許景言幾乎失聲，抓住林絕：
“告訴我，不是真的，對不對？”
“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不為自己留一點後路？！”
許景言急了。
他著急進來，就是想親自跟林絕交流，讓他給出一些證據和線索。
這樣，他出去找證據，隻要有一點點，他就可以保證，不讓林絕被進行記憶審判，林絕的大腦才不會受到太大的損傷。
結果，林絕居然告訴他，沒有證據？？
許景言抓著林絕，呼吸急促：
“林絕，是不是上頭有什麼人在威脅你？！我知道了，星盜集團這麼大，過去一直無法壯大，都是近幾百年勢力才突然變得這麼強大的，若說沒有星際內部人士的支持，不太可能。是不是有人威脅你？是他們抹掉了你當臥底的所有痕跡，對不對？！”
許景言太過激動，直接讓控製室內的所長等人皺起眉來。
張思辰笑了：
“沒有證據，那不就是因為他不是臥底，所以才沒有的嗎？這個許景言啊，還真是自說自話，所長，你也彆怪他，他估計就是對自己的好兄弟還有感情，太想救他了。”
歐陽雪抿著下唇，現在這種情況，她也不知該如何幫許景言說話了。
星際觀眾也是一臉的懵：
【林絕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是承認了自己是臥底，但是沒有證據的意思嗎？】
【狗屁臥底，我看他就不可能是臥底，自然就沒有證據。】
【官方讓控製室負責人進去，一進去就對林絕提什麼臥不臥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官方是有人想救林絕不成？】
【嘖，我感覺林絕是配合著許景言的話說的，假裝自己是臥底。他要是承認了，官方直接結束審判，之後再隨便放出一些證據，說林絕其實是臥底什麼的，是不是林絕不僅可以被無罪釋放，還可以成為星際的大英雄了？】
外界各種聲音都有，吵鬨複雜。
而虛擬世界裡，林絕隻是平靜地抬頭，看著許景言，一字一句地道：
“沒有證據。不是彆人抹去的。那些證據……”
“是我一個個，親手毀掉的。”
“……”
“…………”
許景言徹底沉默了。
控製室內，眾人一片沉默。
就連直播間的彈幕，一時之間也完全卡殼了。
許景言看著林絕，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概是壓抑在心裡的東西太多，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自己熟悉並且信任的人，林絕笑著道：
“許景言，連我自己都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輩子我想要做的所有事情，都已經完成了。所以，我讓自己被抓到了。我想要一個了結。隻可惜，你們也找不到證據。”
許景言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他眼睛通紅，死死地盯著林絕，卻發現林絕眼中，滿是他熟悉的認真。
他的話，是發自內心的。
良久，他問出一句話來，聲音都在顫抖：
“林絕，告訴我，那天，是不是你故意讓線人向我透露，你在的位置的？”
林絕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但他的眼神，卻已經給了許景言答案。
許景言咬著牙，繼續問：
“為什麼？”
“為什麼選擇我？你是不是以為，我會相信你，替你翻案？結果……”
他卻是最恨林絕的那個人，他不相信林絕說的任何一句話，甚至恨林絕入骨，當著林絕的麵，他甚至說出了“如果不是顧及星際法律，我早就殺了你！”這樣的話……
林絕當時，是不是對他抱有很大希望？發現他的反應跟他期待的完全不一樣時，他該有多失望多難受？所以，現在，他才會自暴自棄？甚至，什麼都不願意跟他說，因為，他已經不再相信他能幫他了……
許景言內心難受到不行，後悔與懊惱充斥著他全身心，讓他難受到呼吸都有種疼痛的感覺。
哪知，林絕卻搖了搖頭，輕輕笑了一聲：
“不，我隻是覺得，你這麼恨我，也許能給我個痛快。”
“……”
“而且，死的時候太狼狽，我不希望被彆人看到。而你，至少是我的熟人，你見過我最狼狽最丟臉的時候，所以，我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