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男顯然棋差一著,無意間泄了個底。
他乾脆閉口不言,恭恭敬敬地把降穀零請到座位上,派了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過來守著降穀零。自己則逃之夭夭,生怕繼續被套路。
降穀零嘖了一聲,低頭給水原秋發了個信息。
公寓樓上。
“嗡——”
水原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降穀零的短信,上麵隻有短短的一行話。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
水原秋沒有回複,把手機放下,重新拿起筆和紙。
“抱歉,石塚教授。我們繼續。”
“哦、哦!”
石塚教授也不敢多問,生怕自己會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事情。他攤開教材,繼續頂著壓力,顫顫巍巍地講解:“先生,您剛剛有一步做錯了,這個公式要這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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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天光乍亮,降穀零一夜未眠。他中途嘗試了多種方法,包括但不限於:給人偷偷安裝竊聽器企圖聽到點情報、和眾人聊天套話、短信騷擾水原秋、據理力爭要求上去見水原秋一麵等等……
結果統統失敗了。
彆的不清楚,降穀零對格蘭威特的下屬的守口如瓶程度有了新的見解。
格蘭威特管理下屬,還是有一套的。
不管他怎麼套,愣是套不出有用的信息啊。
唯一的情報,還是最開始寸頭男對他防備不高時脫口而出的那句“配合”。
眼見天都快亮了,降穀零徹底坐不住了。
一整晚的時間,無論要做都該差不多了吧!
他走到公寓入口前,對攔著他的兩個黑衣男人麵無表情地說道:“怎麼?格蘭威特忙了一整晚,還沒好麼?”
男人們麵麵相覷,寸頭男人快步走來:“波本先生!”
降穀零微微一笑:“你知道我現在懷疑什麼嗎?”
“什麼?”
降穀零勾了勾唇,拖長了嗓音:“格蘭威特該不會是在這棟樓裡養了情人吧?什麼事情要在房間裡做上一整夜?”
“?!!”
男人們大驚失色:
“波本先生,這話不能亂說啊!”
“我們BOSS身邊隻有小先生一個人,絕對沒有第二者!”
“BOSS很專情的,您不能汙蔑他!”
寸頭男崩潰道:“而且石塚教授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降穀零平靜道:“誰知道格蘭威特是不是假借石塚教授的名義,實際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假裝和石塚教授在忙正事,其實是在——”
寸頭男驚恐:“停!!我再幫您通傳一次,求您了,波本先生,這種胡說八道的謠言彆說了!萬一傳到小先生耳朵裡,他要是誤會了,我們就死定了啊!”
降穀零微笑道:“最後一次機會,要麼我進這扇門,要麼我去見彌生。”
寸頭男瘋狂點頭:“好好好,馬上馬上!”
寸頭男知道這事波本乾得出來,他明顯急了,走到一旁開始給公寓樓上的同僚通報情況,讓他們向BOSS請示。
守在門口的幾名黑衣男人也很慌,頻頻朝寸頭男投去目光。
就在大家分神的這一刹那,降穀零閃電般一個走位,唰地就躥了過去,直直往樓上跑。
大家愣了一秒,驚怒交加。
“波本先生!你這樣不道德!!”
“快追!”
“彆拔槍,BOSS不讓動武——”
“快通知BOSS!”
降穀零的身體素質極強,在不開槍、純粹追逐的情況下,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追上他。
石塚教授就住在四樓。
四樓,對降穀零而言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他飛快趕到四樓,迎麵便撞見收到信息前來阻攔他的人。
跟著水原秋上樓的總共有四個人,在正式開始教學後,統統守在了屋外。
這些都是好手,饒是降穀零再強,一個打四個也有些捉襟見襯,更彆提身後還追上來了一隊人馬。
不過無論怎麼打,這些人始終都不拔槍,動作間也多有顧忌。沒人動真格,大多數都以製服和扯走他為目的。
降穀零見狀,心裡多少有了點底。
起碼說明水原秋沒乾出什麼大事來,也沒打算和公安翻臉。
降穀零邊應付著這幫人,餘光瞧見其中一個緊急敲了門,裡麵隱約傳來男人沙啞的一聲“進”。
那人迅速拉開門進去,然後迅速把門合上。
門“吱呀”的聲音傳過來,大家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所有動作,但依舊半包圍地堵著降穀零。
都到這地步了,還等什麼等,等水原秋清理現場收拾證據麼?
“讓開!”
降穀零撥開眾人,徑直上前,抬手用力一敲。
這扇門殘留著被撞開過的痕跡,已經鎖不住了,用力一敲便吱吱呀呀地往裡緩緩敞開。
降穀零怒氣衝衝地上前:“格蘭威特,你——”
他的話突然僵住了。
想象中的暴力、血腥場景一個都沒有,隻見客廳的餐桌上散落著無數紙張,水原秋正低頭收拾著這些。
方才進去的黑衣下屬正背對著降穀零,拚命把一個手提箱裡塞著什麼——大概率是紙張,降穀零聽見了紙張摩擦的聲音。
而石塚教授正呆坐在餐桌前,人倒是完好無損,隻是眼神空洞,滿臉麻木和疲憊,看上去精神狀態極差。
察覺到降穀零的目光,水原秋把最後一遝紙整理好,放進手提箱裡。
“多謝。”水原秋把一張支票遞給石塚教授。
石塚教授瞬間回神:“不、不用了——”
水原秋把支票往桌上一放,徑直離開。
“波本,你找石塚教授?人就在這裡,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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