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的本體是一個大腦,要靠一個腦子驅動本不屬於自己的身體,大腦的各項感官和反應速度都比其他人快無數倍。
簡而言之,他容易暈車。
羂索緊緊抓著後座頂上的車把手,頭暈目眩,想張口讓司機停下,說出口的卻是:“嘔——”
司機:“……”
我的車!!
漏瑚:“……”
你彆過來啊!!
羂索緩過來了,氣急敗壞道:“……給我停車!!!”
司機一聲不吭,突然狠狠地踩下刹車。
羂索的身體猛地前傾,差點又吐出來。
司機握著方向盤,無奈而氣憤地說:“客人,你怎麼能吐我車上呢?這裡離你的目的地也不遠,你直接走過去吧!至於車費——”
羂索:“你還敢要車費?”
司機:“…………”
司機悲痛地想,沒辦法了,教主,記得報銷我的洗車費。
他拚命
催促羂索下車,而後一溜煙地把車開走了。
羂索和漏瑚被車尾氣噴了一臉。
“……”
羂索臉色蒼白,眼神陰沉,抬手就要放出咒靈:“我要殺——”
漏瑚驚喜地打斷了他:“是花禦的咒力波動!”
羂索:“……嗯?”
被這麼一打斷,出租車司機早就跑沒影了。要追也不是不行,就是麻煩得很。
算了,饒他一命。
羂索的本體還有些暈眩,問漏瑚:“咒力波動在哪個方向?”
漏瑚指了指麵前的一棟廢棄大樓。
羂索:“?他們跑這裡來乾什麼?”
漏瑚猜測:“會不會是躲在這裡麵養傷?”
羂索:“不可能吧。”
漏瑚很無所謂:“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漏瑚毫不畏懼,大步流星地向前邁步!
羂索攔都攔不住,跑快幾步,一陣酸脹從軀體的胃部上湧。
他猛地彎腰張口。
漏瑚回頭,嘖了一聲。
“你好菜啊。”漏瑚不屑地說,“到底要吐到什麼時候,我是咒靈我都不暈車。”
羂索的拳頭都硬了。
他用紙巾擦了擦嘴唇,隨手丟在地上,麵無表情道:“已經沒事了。”
漏瑚:“那最好。”
正常來說,羂索是不會直接進去大樓內部的,他會先派咒靈探探路。無奈本體在三重打擊——眩暈和漏瑚的語言攻擊——之下,已經失去了部分理智。
他們一起踏進了大樓。
漏瑚謹慎道:“地上是真人留下的咒靈殘穢。有點虛弱……果然是受傷了,躲在這裡養傷吧?”
羂索眉頭緊鎖,嗯了一聲,心裡卻空落落的,隱隱約約有一種踩在懸崖邊緣的危機感,隻是並不明顯。
兩人逐漸深入。
漏瑚出聲喊道:“真人?花禦?”
深處遙遙傳來真人的回應:“誰喊我?漏瑚,是你麼?”
漏瑚驚喜:“是啊!你和花禦到底怎麼回事?”
真人:“一言難儘……我差點死掉,花禦為了照顧我就一直沒回去。”
正說著話,藍發咒靈佇立在昏暗的光線下,笑著朝他們招了招手。
“噢,夏油,你也來了啊。”
“漏瑚,快過來。”
漏瑚應了一聲,腳步又加快幾分。
羂索一把抓住他,“不對!彆去!”
漏瑚:“?”
漏瑚對真人是不會有絲毫懷疑的,但羂索卻不一樣。
羂索警惕地問:“你不是受傷了嗎?還有,花禦呢?”
真人:“花禦剛啟程返回東京,大概是跟你們錯過了吧。”他拿出一個開了花的多肉盆栽,“走之前,他把這個留給了我噢。”
羂索緊緊擰眉,突然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漏瑚驚愕地扭頭看他,問:“
夏油,你去哪?”
羂索:“這是誘騙你我深入此處的陷阱!”
話音剛落,頭頂猛地落下一塊巨石,將羂索逃跑的出口堵得嚴嚴實實。
羂索&漏瑚:?!
頭頂傳來悠悠一聲。
“Hi~兩位下午好。”
羂索:!!
漏瑚:!!
羂索猛地握緊了拳,眸中滿是驚駭。
為什麼五條悟會出現在這裡?
他轉念一想,立刻猜到了。
一定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出賣了他。
她們不想要夏油傑的身體得到自由嗎?五條悟是殺了夏油傑的人,她們難道不恨??怎麼敢背叛、又怎麼會跟五條悟合作!
羂索想不明白。
於此同時,漏瑚不敢置信地回眸:“真人!你竟然背叛——”
真人臉上偽裝的笑意收起,恭恭敬敬地側身讓開道路。他溫順道:“教主,我的任務完成了。”
“噠、噠……”
“做得很好,真人。”
金發牧師緩步從陰影中行走出來,落在他肩膀上的光線由昏暗逐漸明亮。他踏過光與暗的交接,直至那張俊冷的麵容徹底顯露在羂索和漏瑚的麵前。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留著斜長劉海、穿著黑西裝的黑發少年。
在他們身後,數十位同樣身穿黑西裝的咒術師,靜靜佇立著。
羂索的麵色越發難看。
久野彌生笑吟吟道:“初次見麵,我是相原晴輝。”
“夏油先生,你怎麼不敢抬頭呢?你的朋友在這裡等你許久了。”
頭頂再次傳來某人的追問。
“就是啊,傑。死而複生,都不抬頭看我一眼麼?真絕情啊。”
羂索:“……”
彌生慢悠悠地說:“恕我失禮,這恐怕根本就不是夏油先生吧?大概是某個厚著臉皮、占據了他身體的孤魂野鬼。”
五條悟恍然大悟:“噢,原來如此啊!”
他惋惜地說:“唉,當孤魂野鬼有什麼不好的呢,總好過在我手裡魂飛魄散吧。”
羂索:“…………”
羂索穩住心態,鎮定地抬頭,當場瞳孔地震。
在高牆之上,數十位身著高專製服的咒術師,或站或坐,呈半圓形將他和漏瑚包圍在內。
而高專陣營咒術師的領頭人物——五條悟,正半蹲在一截長長的裸露的鋼筋之上。
他的眼罩早已取下,一雙澄澈清透的蒼天之瞳似能看破一切迷障。
五條悟仍舊掛著輕佻的笑,眸中卻不含絲毫笑意,唯有徹骨冰寒。
他勾了勾唇,問道:“喂,你這家夥啊——”
“想好怎麼下地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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