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告訴我,我與你是初次相識,但我的本能卻否認了這個結論。”
五條悟問:“相原晴輝,我真的沒有見過你麼?”
金發牧師不動聲色地垂了垂眸,將眸色藏在長長的眼睫之下。
“沒有吧。”他輕而篤定地說,“五條悟,在此之前,你從未見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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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野彌生沒覺得自己在騙人。
“你從未見過我”,這個“我”是指誰呢?是指彌生的本體,還是這具屬於人格的全新身體?
如果是後者,他們當然沒見過啦!
就算用上束縛,他這句話也沒有出錯,最多就是玩一下文字遊戲。
彌生一點都不心虛的。
不想掉馬怎麼啦,被發現一個裝N個,是很社死的!
以前過的也不是什麼好日子,就當往事隨風,都散了叭!
然而非常悲催的是,打完羂索,養傷的、補覺的、休假的……大家都能放鬆哪怕半天。
久野彌生不行。
他得去學校上課。
為此,彌生不得不偷偷摸摸地躲在無人的角落裡,吃了一份超級補精力值的五星便當——就是會爆衣的那個。
好在有便當在,彌生才能撐過這一天。
水原秋最近異常忙碌,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頻繁缺席與彌生和武田川吉的晚餐。
武田川吉問:“彌生,阿秋最近在忙什麼?”
彌生耷拉著眉眼,咬著筷子:“好像是什麼跨國企業的合作案吧,最近天天和艾倫
他們開會,草案斃了一個又一個……我懶得管,等正式確定了,秋哥會跟我說的。”
“噢。”
武田川吉也沒多問。
畢竟一個是Mafia,一個是警察,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得太清楚比較好。
彼此心照不宣,就是維持平衡最好的方式了。
倒是彌生多問了句:“叔叔找秋哥有事麼?”
武田川吉搖了搖頭:“隨口一問而已。還有……你。”
彌生茫然抬頭:“我?”
武田:“你昨晚沒休息好嗎?吃著飯,眼睛都快閉上了。”
彌生乾笑:“……沒事噢,是學習有點累罷了。”
武田川吉嘮叨著:“又沒指望你考東大,這麼拚命做什麼。今晚早點睡啊,知道沒?”
“知道啦。”彌生笑著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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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次日,久野彌生精神抖擻地起床,發現手機上收到了兩則來自水原秋的短信。
簡訊上說道:
【不要過度勞累。慢慢來,彆急。】
【我在國外,這次會待得久一點,等回來給你帶禮物。】
久野彌生挑了挑眉,沒想到叔叔轉頭就去找秋哥告狀了。
怎麼回事,難道他看上去是那種會陽奉陰違的人麼?而且,為什麼要找秋哥告狀啊。
彌生醒得早,不趕時間,不急著洗漱。
他坐在床沿,單手發消息:
【什麼禮物?】
那頭幾乎秒回。
【你想要什麼?】
彌生也秒回:【樂高!】
手機嗡嗡振動,傳來對麵的回複。
——【已經買好了。】
——【還有麼?】
彌生想了想,試探道:【任天堂的最新款遊戲?】
——【好。】
——【還有呢?】
咦?怎麼又問一次。
彌生琢磨了一下,突然福至心靈,登上了水原秋的郵箱。
水原秋的一切對他毫不設防。
所有密碼,上至公司最深處的保險櫃,下至水原秋本人的line登錄密碼,久野彌生統統知道。反之亦然。
這兩人關係好得就差共用一個大腦,雖然也沒區彆了。
此時,久野彌生飛快登進加密郵箱,查看艾倫最新發來的合同。水原秋要在意大利開葡萄酒莊園,已經選好址了,就在普利亞。
普利亞區在意大利南部,不僅有廣袤的葡萄園,還有諸多獨特的建築、美麗的自然景色、以及海水浴場。
左能賣酒,右能度假,簡直不要太完美。
重點是:從普利亞去西西裡挺近的。
久野彌生頓時了然。
他對著水原秋那幾句暗示般的詢問,沉思片刻。
隨後慢悠悠地打字,問道:
【哥哥,你是想送我葡萄酒麼?】
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
彌生又發出去一行:【可我今年是十九歲噢,滿十八,未滿二十。】
日本法律規定,十八周歲算成年,能結婚,但不能飲酒,二十周歲才可以。
十九歲。
能談戀愛,能結婚,但不能喝酒。
彌生就看著屏幕上的“正在輸入中”瘋狂閃爍,斷斷續續地持續了五分鐘之久。
這世上能讓秋先生如此糾結,在對話框反複刪改,拿不準如何回複的人,恐怕隻有久野彌生一人。
久野彌生壞心思地悶悶笑了半天,愣是不幫水原秋解圍,起身去換衣服了。
手機就放在書桌上、花瓶前。
永生花的紅玫瑰花瓣一如既往地盛開著,自誕生的那一刻起,便是如此熱烈,一往情深。
一直,始終。從未變更,從未停歇。
剛扣上最後一粒襯衫紐扣,桌上的手機屏幕陡然亮起。
彌生顧不上整理衣衫,急急忙忙湊過去細看。
秋先生隻回了三個字:
【我等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