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都有了,重生又算得了什麼。
何況導師還是太宰治。
久野彌生一聽到這個名字,莫名就釋然了。古往今來,凡搞事必少不了太宰治。說不定就連這回重生,也是太宰治的謀劃!
大家的劇本都是這樣演的,他必然也是!
彌生沒在意,他今天把新的小夥伴逗得太過,不好再把人喊出來。讓七瀨裡緒去橫濱的事,便放了一放。
哪想到,這一放,便是整整一周。
彌生錯估自己的身體素質,一個普通的小感冒,竟然遲遲不見好,最後果然發了高燒。
明明在假期裡,還要被每天壓著打針吃藥養病,根本不能像普通DK一樣撒歡玩耍。
彌生苦不堪言,但又不能不遵醫囑。最後逃避地把本體往家裡一丟,分出一半意識去登入其他馬甲的健康身體。
久野彌生送的聖誕禮物已經平安交到水原秋手裡,他去通知水原秋接收的時候,還想著把七瀨裡緒的事瞞住。
秋先生果然不是什麼好欺騙的人物。
一個照麵,就揭穿了彌生的謊言——彌生至今沒搞懂他哪兒暴露了,語氣、用詞、邏輯都用了十分心思,堪稱天衣無縫。
但還是被看破了。
大概秋先生與他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吧。
水原秋也沒說什麼,隻又問了句抽出了誰,得知是七瀨裡緒後,“嗯”了一聲,沒再追問。
儘管秋先生一句話沒說。
久野彌生卻似乎感受到,秋先生隱隱鬆了口氣。
可無論他怎麼追問,水原秋都不肯再說了,彌生隻好放棄。
**
水原秋的意識正在休眠,久野彌生接管了他的身體,此刻正待在KNY公司的總裁辦公室。
彌生眨了眨眼,站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邊。透亮明淨的單向防彈玻璃上倒映出彌生此刻的影子。
男人身著馬甲襯衣兩件套,外搭一件長至腿彎的黑色大衣。
彌生從外套內袋中摸出一個米色禦守,針織的手作禦守邊角微微粗糙,有幾根線頭沒收好亂翹著,大大咧咧地暴露出製作人糟糕的手工藝。
禦守中間用金色線縫製了日文的平安二字,歪歪扭扭到險些看不出繡的什麼字。
如果不是時間限製,彌生覺得自己能製作一個更好的。
彌生很嫌棄,水原秋卻很喜歡,堅持要隨身攜帶。
送禦守是希望他平平安安,這很好懂。唯一讓水原秋不太理解的是,彌生為什麼要送他一雙男士拖鞋??
“咚咚——”
彌生回頭,揚聲:“進來。”
艾倫推開門:“老板,條子……不是,聯邦稅務局派人來了。”他壓低聲音,提醒道:“裡麵有FBI的人,我跟其中一個人打過交道,認出了他的臉。”
彌生略感頭疼。
赤井秀一仿佛認定他在阿美莉卡開的公司是
在搞非法活動,他人在日本,不能經常回美,就派下屬以各種名義、隔三岔五上門騷擾,想辦法探聽虛實。
看來今天輪到查賬。
艾倫請示:“老板,我們怎麼處理?”
邊說,還便用打眼色、做手勢,很是意味深長。顯然,他最近也被這些人搞得很是煩躁。
彌生:“……彆動手。”雖然他也很想把人揍一頓出出氣。
衝動揍人是沒用的,套完一批人麻袋,還會有下一批。
久野彌生沉吟片刻,拍板道:“你去應付他們,機靈點,彆說不該說的話,主要是告訴他們——我們是合法交稅的!”
“是。”
艾倫應了聲,轉身出門了。
人走後。
安靜的辦公室內傳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彌生非常遺憾。
赤井秀一怎麼就不在阿美莉卡,不然他一定要找機會把稅單甩他臉上!
彌生想了想,用手機給波本發了條短信。
“滴滴。”
降穀零放下刀叉,伸手拿起手機。
在他對麵,坐著一位美豔的金發美人,一襲香檳色禮服長裙,卷發披肩,身姿窈窕。
她捏著高腳杯,喝儘杯中最後一口紅酒,輕笑一聲:“真是沒有紳士風度啊,波本。和女士用餐還分心去看手機?”
降穀零也不在意貝爾摩德的調侃,看完手機上的內容才將手機息屏,抬眸看向她。
貝爾摩德晃了晃手裡的空酒杯。
“聽說你最近很忙?”
降穀零會意,主動拿過一旁的酒瓶,半起身為女士添酒。
末了,他才笑道:“你還不知道麼?格蘭威特開了一家公司。”
“嗯哼。所以呢?”
“他的公司有兩大業務,一是售酒,二是為各界名流政要提供貼身保鏢。”
降穀零笑道:“前者還好說,後者想要鋪開業務,是真的不容易。你也知道,貼身安保和雇傭兵都是很私人的業務,格蘭威特的公司不是什麼百年企業,在資曆和信譽上還略顯欠缺。”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萬一錯信公司,丟臉還是小事,一不小心丟了性命,那才是頭等大事。”
降穀零說完,還征求貝爾摩德的意見,問她:“我說的沒錯吧?”
貝爾摩德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確如此。”
降穀零歎氣一聲:“格蘭威特的實力是得到全組織認可的,他開的安保公司,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可……距離鋪開業務,就差那麼一點人脈啊。”
貝爾摩德聞弦知雅意,頓時笑了。
“怎麼,你想讓我當中間人,給他推薦客戶?”貝爾摩德調侃道:“波本,多管閒事可不是你的作風。”
降穀零笑眯眯地:“沒辦法,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想借我的名聲打進名流圈啊。”貝爾摩德哼笑一聲,“他準備給我出什麼價?”
“這個啊(),你自己跟他談吧。我隻是個傳話筒。降穀零聳聳肩。
貝爾摩德沒出聲(),接著用餐。
她在阿美莉卡的根基很深,擁有兩個假身份,一個是著名女演員莎朗·溫亞德,另一個則是克麗絲·溫亞德,前者在公眾眼中已然逝去,如今她用著克麗絲的名義,作為莎朗的女兒出現在公眾眼中。
毫無疑問,她的人脈無敵廣。她一旦開口,格蘭威特打進圈子會變得非常輕鬆。
對貝爾摩德而言,推薦幾個客戶,就是幾句話、一個電話或者一頓晚餐的事,非常簡單。
“……好吧。”
貝爾摩德最後還是點頭了,“你去約個時間,我和他見一麵。”
並不是好心病犯了,而是貝爾摩德本身就對格蘭威特很好奇。她早就聽說格蘭威特的事跡了,想見一見這個人。
降穀零笑著跟她碰杯:“非常樂意為你效勞。”
久野彌生把見麵時間定在了當地的一月五號,下午三點。
那一天,他的病差不多也該養好了,有充足的精力和兩個人精見麵——波本會親自送貝爾摩德去見麵的咖啡廳。
收了那麼多錢,波本自覺應該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