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接一連三在謝青靈手底下吃虧,畫皮鬼知道,這個女人有多能騙人。
安靜等待了一會兒,謝青靈依舊沉浸在幻境當中。
她確實是被它靨住了。
畫皮鬼悄悄地靠近她。
一定,一定要趁著她還沒回神的時候,一隻手捏住她的脊椎,然後一隻手挖出她的腦乾,然後再把她的皮剝下來。
如此一來,謝青靈就死得透透的,一點生機都不會有的。
它一定會拿她的皮來做燈籠!
這樣想著,畫皮鬼終於悄聲來到謝青靈身後。
而謝青靈還在呆站著,一動不動,仿佛並不知道身後危機將至。
很好,繼續這樣,很快你就會迎來你的死期!
畫皮鬼眼眸一睜,一隻手捏住謝青靈的脖子,另一隻手剛要有所動作,可下一刻,明明是被靨住的謝青靈刀尖忽然一轉,直直往畫皮鬼的喉嚨攻擊過來。
被騙了!
畫皮鬼猛然間意識到自己上了謝青靈的當,可是卻來不及了。
這麼近的距離,它幾乎和她身體貼著身體,根本沒有砍歪的可能。
它居然主動送上門來,讓謝青靈直取它最脆弱的地方!!
“唰”的一聲,刀刃平劃,畫皮鬼的喉嚨被整整齊齊切開一個傷口。
“嗬——”它隻來得及發出這一聲短暫的嚎叫,緊接著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它捂著漏風的喉管,連連後退,一臉驚恐看著謝青靈,仿佛在問:你不是被我的幻術控製住了嗎?
謝青靈轉過身來,看著它,問道:“是不是很驚訝?”
畫皮鬼一臉見鬼的表情。
“你的幻術太假了,一點邏輯都沒有……而且,這裡就隻有我和你,不管你怎麼編出花來,我都是不會信的。”
頓了頓,謝青靈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說道:“原來如此,你是想利用我心軟來讓我分神,然後你就能偷襲了。”
“可是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心軟呢?我為什麼會對虛假的事物心軟呢?”話音落下,謝青靈的聲音一冷,忽然猛地一個衝刺,頃刻間就來到畫皮鬼麵前。
如果害怕自己被幻術控製,那就完全由理智控製大腦,不要有任何的感情。既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那麼全部打倒就是——
謝青靈的歃血高高揚起,再落下時,又奪走了畫皮鬼的另一隻眼睛。
血光一閃而過,隨後,畫皮鬼的世界裡,隻剩下永久的黑暗。
歃血上麵,被淩放篆刻的“尊”字符,也隨著一刀落下,飲了血,微凹下去的符號就像被填上了紅色的顏料那樣,蔓延出一點紅色的線來。
雖然隻有一點點,隻有“尊”字頭上的部分被染紅了,但隨著時間推移,想必這個容器,就能儲存足夠的“血氣”,然後再被釋放出來。
“嗬、嗬……”畫皮鬼徹底慌了神,它現在已經生不出什麼反抗的心思了。
它隻想逃,逃得越遠越好。
隻是,沒有了眼睛,也沒有了喉嚨,它現在就是一團任人宰割的魚肉。
畫皮鬼很快就不能跑了。
因為謝青靈卸掉它的兩條腿。
在齊踝處,兩隻腳掌脫離了畫皮鬼的腳。
它重重跌在地麵,臉砸在泥坑裡,看上去,慘不忍睹。
不,不要,不要殺它。
畫皮鬼作出又哭又可憐的樣子,它學著人類的模樣,跪倒在地上,給謝青靈磕頭,拱著雙手,不知道要說什麼。
“嗬、嗬……啊啊……”此時的畫皮鬼,隻能發出一些可憐的單音節了。
謝青靈看著它,手中的刀依舊緊握著。
努力分辨之後,謝青靈看到畫皮鬼嘴唇努力作出的動作是:
律律。
江律律。
它在說江律律。
是想用江律律的下落來換取自己的生機嗎?
謝青靈停下來,問道:“你是想和我說律律的下落嗎?”
畫皮鬼瘋狂點頭,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她被你藏起來了。”
畫皮鬼繼續點頭。
“你想告訴我,留你一條命,我的朋友就能活下來,對嗎?”
畫皮鬼繼續瘋狂點頭。
謝青靈說:“那……不如先猜一猜,我這一路來,為什麼要這麼囉裡八嗦,和你說這麼多話?”
畫皮鬼顯然猜不出來,它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當然是為了拖延時間啊笨蛋!”謝青靈一步一步走向它,“看來你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一點想法都沒有。”
“第一次,部長讓我們去律所的時候,你很焦急地阻攔了,雖然你給我們指明了正確的地點,但還是很奇怪。”
“第一次,好不容易在地下停車場消滅畫皮鬼之後,你居然要回律所拿什麼東西。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你居然還敢回律所,而不是趕緊找個地方跑掉,不覺得你的行為破綻太多了嗎?”
“那麼讓我猜猜,律所裡有什麼東西,是不能讓我們看到的?你這麼著急回去,是不是要滅口呢?”
不理會畫皮鬼一臉驚恐的表情,謝青靈點了點耳機,問道:“部長,找到江律律了嗎?”
“找到了。在律師所的雜物間裡,她已經昏迷了,現在正被送去醫院搶救。”
“很好。”謝青靈結束通話。
她說,“那我就可以放心的殺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