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戰鬥吧,去奪回河伯的權柄,去奪回河流的掌控。讓河流回歸正常,讓堅固的堤壩,永葆千秋。】
【郵表畷重新開辟一條道路,將你送回村莊。祂站在山崗上,目送你們走遠,等待你們得勝歸來日,重回廟宇,高坐明堂。】
眼前又出現了那條平直狹小的道路,周圍的小徑,都被拆解又被重組,就這麼一路把謝青靈送回了村莊裡。
看著村口出現在眼前,謝青靈深深籲一口氣,提步走上去。
她一出現,身邊就圍上來許多人,將她團團圍住。
村長衝過來,大聲道:“新娘子,可終於找到你了!大婚當前,大家夥都為了你的婚宴忙活,你可不能缺席啊!”
謝青靈隻是失蹤了一會兒,村裡就已經人仰馬翻,亂作一團。
“我隻是出去走走散步,當然不會缺席了。”謝青靈拍拍肩膀落下的灰塵,說道。
村長冷冷一哼,對她的話不置可否,隻對身後的人大聲道:“把新娘子帶走,好生招待,彆讓新娘子跑咯!”
隨後,走出來兩個身體強壯的男人將謝青靈推搡著往村子裡走。
這一次,他們不再讓謝青靈回到馬巧巧家裡,而是把她關在祠堂裡。
祠堂上了鎖,門外還有人看守,看守的人身邊還帶著一隻凶惡的大狼狗,一人一狗,在祠堂外麵晃悠,一副唯恐謝青靈伺機逃跑的模樣。
謝青靈知道他們的意圖,也不說什麼,更是不曾反抗。
知道她現在一動,就會引起村民的連鎖反應,謝青靈也就不動了。
她把希望放在沈懷州和代星宇身上,等待他們帶來新的信息,而她隻需要坐在這裡穩住村民就好。
就這樣過了一天,謝青靈呆在祠堂裡,除了吃就是睡,偶爾通過耳機來聯係代星宇他們,問一問進程,看看情況如何。
“找不到。”代星宇說,“我們已經把村長家所有地方都搜遍了,但沒有任何線索。”
“去王老癲家裡找找,不過要小心點。”謝青靈叮囑,“王老癲家裡開了香堂,供奉某種東西,有點邪性。如果有必要的話……就把他控製起來。”
“明白。”
一直忙活到深夜,村子裡的流水席正好擺開,幾乎所有村民都坐在一起吃席,家家戶戶都空了。
沈懷州和代星宇分頭行動,挨家挨戶搜尋過去,終於找到了點線索。
“我找到了一個登山包。”代星宇說,“是在一個小孩子的房間找到的,他當成書包來用了。裡麵的東西已經沒有了,不過看登山包的牌子和樣式,和羅源成是同出一家
的產品。這個包應該就是餘下三人其中一人的。”
這是個很不好的消息。
謝青靈心往下沉了沉,看了眼時間,說道:“記下這戶人家,今天就先到這裡,回去睡覺,明天有一場硬仗要打。”
互相交流信息完畢,三人就各自睡去。
謝青靈呆在祠堂裡,而沈懷州和代星宇回到了柴房,睡柴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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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太陽高懸空中。
村子裡又一次吹起了百鳥朝鳳,嗩呐聲從村頭響到村尾,一片喜氣洋洋的喜慶氣息。
謝青靈坐在祠堂的椅子上——還是主位,平時那是村長的位置。
她對著祠堂裡的人說:“今天我有親戚好友過來喝酒,很快就到村口了,你們快去迎接一下,再擺上好酒好菜,好好招待一下他們。他們走了很遠的路,估計也累了,可得好好慰勞一下。”
村長氣得臉上的皺紋仿佛活起來一樣,抖啊抖,“你……你真是……”
村長想說你太過分了,但想了想,又沒必要。
和一個將死之人說這些,他臉上也掛不住,於是隻能讓人去村口等。
等謝青靈所謂的親朋好友。
沒多久,親朋好友還真來了。
三個人,兩男一女,兩少一老,一身黑衣,手提銀箱。
村民把他們帶到祠堂,按照謝青靈的要求,給他們單獨開了一席,讓他們吃飯。
好酒好菜好肉,什麼都有。
葉安然看著高坐主位、身穿紅衣的謝青靈,有點懵。
雖然來時的路上,部長就已經說過,謝青靈要當河伯的新娘,葉安然心裡早就有所準備。可她沒想到的是,謝青靈怎麼就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甚至感覺她是自己主持起自己的婚禮來。
她適應得也太快了吧!
謝青靈坐在他們那一桌,對淩放嘀咕:“部長,彆擺著一張臭臉。我知道這次我又莽撞了,回去就給你寫檢討,反省一下錯誤,好吧?”
淩放卻笑了笑,十分溫和的樣子。
他說:“不用寫檢討。”
“誒?”
“我想了想,你要是繼續這樣下去,估計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就不浪費你的生命,讓你寫檢討了。”淩放溫和笑著,聲音卻是咬牙切齒間發出來的,簡直像是要把什麼東西咬碎,“抓緊時間,好好享受生活吧,也許哪天,你就看不到初升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