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春日的到來,舊日王城內的硝煙也跟著退去不少。
這幾日,淩放在城內的任務輕鬆了不少,至少不是每天回來衣服都破破爛爛的了。
他的義肢也已經修好,重新戴上。
修理完畢的義肢用起來依舊很方便。
除了義肢上麵有斑駁的使用痕跡,一點也看不出來修理的痕跡。
相比起備用的義肢,淩放更喜歡這對陪伴了他許多年的老家夥。
用久了,邊邊角角的地方都磨合得最適合他的雙臂,順手了,也就有了感情。
今天執勤,淩放沒有遇到任何一件特殊性事件,他按時下班,在五點半的時候,回到了總部。
因為有時間,所以他拿起盒飯來到選拔賽賽場看了場比賽,也算是彌補沒能完整跟完謝青靈和沈懷州兩人比賽全程的缺憾。
一場比賽看完,時間來到了六點,謝青靈他們還沒回來。
淩放心想,可能是又遇到特殊事件了。
希望他們能平安無事,最好,最好是不要遇上養蜂人。
他在總部門口等了一會兒,即將下沉的夕陽把他落在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最後拉成一條長線,幾乎看不出是人的影子。
淩放怔了一會兒,心想他怎麼會做這種無用又沒道理的事情。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們回來罷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科技研發部,多修幾樣東西。
淩放歎息一聲,轉身折返回去。
剛來到科技研發部,就聽見部門內一陣騷動。王孫花花風風火火衝出門去,一臉凝重,身上的叮叮當當聲都沒有了。
王孫花花看見他,就說:“淩放,我要去給你報仇了!”
“報仇?”淩放心中忽的一跳。
“那個神使出現了。”王孫花花說,“我現在得過去支援。”
出現了!
“在哪兒?”
“西區六街。”
在城內,不在外環!
養蜂人潛入進來了。
淩放看著王孫花花騎著木鳶而去的背影,想說什麼,
但都沒說出來。
他的腦袋嗡嗡響了一下,充滿了各種聲音,奇怪的聲音,刺耳的聲音。
隨後,淩放衝到自己辦公的辦公室,拿了三尊疾行鬼役鬼,又拿起一把生鏽的關刀,然後也衝出門去。
那把關刀——落滿灰塵、生鏽已久、無人問津的關刀,淩放曾經用過的關刀,又被他自己拿回來了。
當養蜂人出現後,關刀一直放在他的辦公室,隻要一伸手,就能摸到。
淩放當時並不知道他用積分換刀這個舉動的意義在哪裡,他很少做無用的事,但今天,他終於重新拿起他的刀,衝向了戰場。
關刀好沉,但是沒關係,一會兒就有力氣了。淩放想。
他拿著疾行役鬼控,控製著方向,不停地前進、前進、再前進。
不過眨眼之間,他就用了三尊役鬼泥像。
眼前的一切化為線條繼續後退,淩放以一種超越身體極限的速度正在往前。
當移動停止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西區六街。
頭上,傳來木鳶扇動翅膀的聲音,王孫花花也正趕到西區六街的上空。
人群已經清場完畢,來回跑動的,隻有總部的員工。
淩放提著刀飛速跑向神使所在的地方,滿身肅殺的殺氣,誰也沒有意識到,他是科技研發部的人。
很快,淩放就來到了戰場的中心。
那個養蜂人不再是一身養蜂人的打扮,他沒有戴鬥笠,也沒有穿著一身防護服,而是很正常很普通的市民打扮。
唯一不變的,就是他身上纏繞的花香,撲鼻的花香。
讓人沉醉的花香。
這花香混入舊日王城桃花盛開的芬芳氣息中,一時間分不清誰更香、更濃鬱。
地上,七零八落,躺著不少身穿黑色製服金色鑲邊的人。
他們都是行動部的人。
年輕、充滿生氣的臉龐。
此時他們都一臉痛苦,用手捂住了胳膊,臉上青筋血管爆起,正在忍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淩放熟悉這種場景。
這是養蜂人的毒,毒發了。
這幾個躺在地上的孩子,都被溶解了體內的靈。
見此場景,空中的王孫花花痛苦地大叫了一聲,騎著木鳶盤旋的她手中拿著一把小巧的弓弩,瘋狂朝養蜂人掃射出去。
淩放身邊一個員工正要衝上去,卻被淩放拉住。
員工莫名其妙,怒吼道:“乾什麼?放開我!老子要乾死他!”
“讓我來。”淩放說,“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但我的能力正好可以克製他。”
“……什麼能力?”
淩放卻不回答,隻是提起關刀下劈,帶起一股迅猛的風,隨後向養蜂人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