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到了這個市, 親眼看見了所謂的柴油膨脹劑:綠油油、爛糟糟,還有一股熟悉的氣味兒……
就是路過泔水車旁邊的那種味道,當然沒有那麼濃鬱。
接待安夏的人愁眉苦臉:“我們已經請了幾位專家過來研究原因, 但是到現在也沒有分析出個結果。正好你來了,你們公司有沒有可以快速分析化驗的儀器?”
有是有,但是……就這幾缸玩意兒,還需要分析嗎?
聞著味兒就知道是爛菜葉子水餿了啊!
“我們也說是, 但是王洪成他們公司的人說他們發來的東西是好的, 一定是路上被人調了包, 不然怎麼全國用的都好, 就我們這邊出了問題……這我們上哪兒說理去啊。現在市長說等專家拿出一個結果,現在都三天了,還沒化驗出來。”
安夏:“???”
這什麼專家啊?太混了吧。
市領導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外麵都說是我們幾個人把幾十萬全分了, 說紀委那裡的舉報信跟雪片似的, 要來調查我們, 天地良心啊!我再騙也不能拿這麼低劣的手段啊!”
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是騙局受害者,但是這位市領導就跟其他受害者一樣, 先拚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或是在運輸物流上找原因,總之, 就是絕對不優先想到王洪成。
安夏不由得想起那些追星的人,哪怕是明星犯法實錘進了局子,判了刑, 他們也要說哥哥是無辜的, 一定是有人陷害。
被家暴的女人也不願意離婚, 還要說自己的丈夫平時其實對自己很好, 就是喝醉了酒,一時衝動才會打她。
大概是為了強行證明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自己是有眼光的吧?
現在大眾對受騙者也確實不夠寬容,總說他們不是貪就是蠢。
安夏說:“直接告吧,一告一個準。”
“唉,可是他們有中科院的證明……”
安夏對他們如此迷信中科院的證明非常不解:“誰知道他們這個中科院的證明是哪兒來的,興許是偷的呢!”
“不可能吧,水變油都鬨這麼大了,要是偷的,那不早就知道了?”
“總之,你去告,準沒錯。就算一時半會兒拿不出個結果,你們至少也給自己的清白做了旁證啊,要是這錢是你們貪的,還敢去起訴嗎?是不是?”
幾個人琢磨了半天,然後又說要開會討論。
安夏催促:“彆討論了,趕緊去告,說不定你們的幾十萬還有機會拿回來!”
拿回來,快到我這裡來買無人機!
告是告了,不出意料的,洪成公司表示貨物絕對在路上被人調包了,與洪成公司無關。
為了自證清白,洪成公司又宣布要當眾做實驗,證明他們的洪成基液沒有問題。
安夏讓公司發來二十個攝像頭,360度無死角的對著他拍,同時請來了中科院的何院士一同來看。
何院士收到邀請後,大為不解:“水變油?聽說過,前幾年還說要來找我們做鑒定的,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鑒定,說怕泄露商業機密,就走了……什麼?還有中科院發的鑒定書?我們沒發過啊……”
聽說何院士親至,洪成公司的人這才慌了,一會兒說做實驗的人有事來不了,何院士說:“這還需要專人才能做實驗?拿你們的基液出來一測不就行了嗎?”
一會兒又說基液賣完了,暫時沒有貨,安夏說:“我看見生產線還開著呢,去拿幾滴不就好了。”
洪成公司的人本來以為這次隻是表演給法院的人看,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
十個攝像頭對著人,十個攝像頭對著裝洪成基液的罐子,這陣勢,就算是大衛科波菲爾也頂不住。
來人終於擺爛了,說身體不舒服,走了!
走了也沒用,幾十罐包裝好的洪成基液就在倉庫裡,隨便拿出一瓶,都經不過檢測。
何院士在報紙上發表了對“水變油”的公開質疑。
即使檢測結果公之於眾,依舊有人替王洪成說話 ,說一定是國家為了獨占他的技術,誣告他。
也有人說這個檢測結果是為了迷惑敵特,據說已經有敵特看中洪成基液,打算連夜綁架王洪成,讓他為彆國政府效果,關他是為了保護他。
一時間,眾說紛紜,就連法院最後的判決書下來,判了王洪成十年,還有人堅信這是給敵特看的。
並認定市場上突然買不到洪成基液,是為了不讓敵特有機會得到樣本進行分析,是為了保護我國的知識產權。
……
且不論彆人怎麼說,對於安夏來說,最好的消息是那個不幸的貧困市拿回了他們的貨款,從紫金公司購入二十台農用無人機。
安夏如此堅定的要把無人機賣出去,因為它不僅僅是普通的無人機,互相之間已經有程序進行協調控製,二十台無人機並排飛,短時間之內灑滿整塊田,到了指定位置會自己降落。
“唉,還是要相信科學啊。”在場的人親眼看見無人機在幾分鐘之內就把一畝田的藥給噴完了,感慨萬千。
安夏不失時機的拿出一個新的宣傳片給他們看:
“我們公司已經在測試新的農作物全麵觀察係統,從育種開始,到最後收成,還有對全球收成的預測,要是賣得價格好,你們可以賣,要是賣得不好,就可以先囤著,或者做成深加工的產品。”
在畫麵上,一大堆麥種被機器掃描後,判定發芽率,進了土後,有係統24小時監控土壤保濕、肥力和陽光照射的情況,到快要成熟的時候,判定麥穗裡含澱粉的情況是否到達標準,最後成熟收割。
畫麵上顯示出全國地圖和全球地圖。
同一時間,不同城市,不同國家的小麥價格全部顯示在屏幕上,以及還有價格曲線預測,避免把小麥千裡迢迢運過去之後,那裡的價格剛好下降的慘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