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讓皇上給他們寫欠條?到最後國庫裡沒有銀子了,他們是不是要不成了?而且就算是國庫裡有了銀子,現在北延國對大周朝虎視眈眈的,今後萬一發生了戰爭,難道打仗不需要銀子,就算是皇上簽了字蓋了玉璽,難不成他們就有膽子去跟皇上去要錢了?
那不是找死呢嗎!
可是皇上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若是不借,那就是不顧百姓的死活,更是不給皇上麵子。
借的話借多少才合適?
多了皇上會不會覺得他們貪汙受賄了,少了會不會遭皇上記恨?
一時間,大臣們麵麵相覷,臉色有些發白,可卻沒有一個人當出頭鳥,也沒有人符合。
寧奕麵色一沉,“難道各位愛卿都不願意借銀子解大周朝的燃眉之急?”
“臣,不敢!”
眾大臣們異口同聲,皇上都發火了,誰還敢沉默?
可是,到底拿出來多少才算是合適?
索性皇上沒有逼問他們,寧奕伸手再一次點了左相,“左相大人,您看您能拿出來多少銀子?”
左相,也就是楚離的外祖父出列,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皇上,臣……府裡最多隻有三千兩銀子的積蓄……臣,全拿出來。”
這一點倒不是作假,左相府曾經也輝煌過,可現在相府裡就他一個老頭子,他沒有兒子,唯一一個女兒嫁到楚王府沒多少年就香消玉殞了,妻子早就撒手人寰,小妾們就更彆提了……他偌大一個左相府,其實就隻有不到十個人,其中一個老管家,一個馬夫,一個廚娘,幾個灑掃的丫鬟。以前府裡還經營了一些鋪子,女兒出嫁的時候全都做了陪嫁送到了楚瑜家裡。他每個月就靠著一筆俸祿吃飯,實在是沒有多少積蓄。
三千兩銀子,也的的確確是他的家底了。
他有些不明白為何皇上明明知道他府裡的情況卻還是第一個先問了他,抬頭看向皇上,他麵無表情,一雙眸子深入寒潭,讓人無法窺探其內容。他輕輕一歎,皇上果然是長大了,不是先前剛剛登基那個稚嫩的孩子了。
“多謝左愛卿。”寧奕麵色無波,他抬起眸子,“各位還有能借出銀子來的嗎?”
聽到左相說出的數字,眾大臣們微微鬆了一口氣。
左相乃是一國丞相,一品大臣,他才拿出去三千兩銀子,那他們就更加不用掏多少了,三兩千兩銀子……就算皇上不還,他們也不計較,就當弄丟了唄,去紫氣東來賭一把有時候還會輸個千兒八百兩呢。
因此,立馬有臣子站出來,“臣出三千兩。”
“臣出兩千兩……”
“臣一千兩。”
“八百兩……”
寧奕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嘴唇越抿越緊。
有些大臣們有心要出銀子,可是瞧著他們的上司都隻出那麼一點點,生怕出多了被上司記恨,所以也不敢多出,因此就一個比一個少,快問到最後那一個官員,他結結巴巴,吭吭哧哧的竟然隻憋出了個,“一,一百兩……”
一百兩銀子,簡直就是在打發叫花子了,所以他說的才如此艱難……可沒辦法啊,他的上司正在用威脅性十足的眼神盯著他,他上司才出了兩百兩,他總不能越過上司去吧。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瞧了一眼高坐上的皇上,心裡忐忑不已。
就是他府上的寵妾一個月都不知花一百兩銀子啊……
皇上會不會記恨他?
可轉念又一想,彆人跟他出的也差不多,要記恨皇上豈不是要把文武百官全都給記恨上了?這樣一想,他心裡的驚慌稍稍褪下去一些,輕咳一聲退到百官的陣營中。
寧奕陰沉著臉色,強行不讓自己發火。
他壓抑著怒氣看向京兆尹李大人,他是李姨娘的親生父親,此時他一臉正氣的從人群中出列,他官位太低,隻站在大殿中的最後麵,幾乎要站在殿門口了,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或者說注意到了也沒有放在心上。
大殿中不可抑止的有官員的交談聲,官服摩擦發出來的聲音,聽起來嘈雜不已,十分的雜亂。
所以李大人的那一聲十萬兩沒有人聽清。
寧奕卻聽清了,他猛的從龍椅上直起身子,“李愛卿說借多少?”
“十萬兩!”
靜!
一瞬間大殿中近乎詭異的靜!
眾大臣們不敢置信的看著一個他們沒有放在眼裡的小官,京兆尹就是負責京城裡安危的地方,也是平時中維護京城治安的官員,他一個小小的官員,竟然出——十萬兩!
他的上司拚命的給他使眼色,“李大人,你方才說借多少?是不是說錯了?”
李大人絲毫不畏懼上司半威脅半警告的眼神,一字一句的重複了一遍,“臣,借出去十萬兩!”
大殿中頓時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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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一個情節竟然沒有寫完……今天暫時就這麼多了,明天再更上吧。不要覺得這個不重要,其實某心已經很少在朝堂上下筆墨了,這個應該是第一章描寫早朝的事情……嘿嘿,有很大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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