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這樣吧。”她心裡當即一跳。
“我不討厭蘇韻錦。”就像是皇妹說的,和蘇韻錦這樣的女孩子相處的確感覺很舒服,不用防備著她彆有居心,而且蘇太傅一心為國為民,又是一品大員,他的女兒做一個才人也的確委屈了。先前不能封妃是不想讓徐青枝在後宮中繼續害人,現在……無所謂了。“先讓她在榮華宮中住著,等北延國的二皇子從京城裡回去北延國了,再封她為後。”
“啊?”
寧淺雪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封……封後?!
皇兄的後位空懸了四年多,現在要封後了?而且封的還是蘇韻錦那個小白兔一樣的小姑娘?
寧淺雪雖然對蘇韻錦有好感,可也是有私心的。她畢竟和皇兄比較親近。
她瞧著皇兄半點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心猛地一沉,“皇兄,這事兒不是小事,您要好好考慮。”
後位不是那麼容易做的,蘇韻錦一個事事不懂的小姑娘,怎麼能坐得穩皇後的位置?!而且……作為皇後要母儀天下,作為大周朝所有女子的表率的。寧淺雪一想到蘇韻錦小白兔一般懵懂的眼神……一陣抓狂。
“皇兄,你彆意氣用事。”
“沒有,你放心吧,我考慮的很清楚了。”他握住妹妹的手掌,攜著她並肩前行,“就是因為考慮清楚了,所以才暫時讓她搬到榮華宮,而不是鳳宸宮。這些年蘇太傅為了朕也做出了不少的努力,而且我也不想以後娶個皇後還要成天的防備著,這樣挺好的。”
“那萬一以後她變了呢?”寧淺雪又忍不住替皇兄擔心。
在她看來,蘇韻錦那樣的女孩子做寵妃還不錯,做皇後的話就有些拿不上台麵了,而且……她還是庶女,大周朝的哪一任皇後不是出身名門,嫡女閨秀?庶女怎麼能坐皇後!
“等變了再說吧。”寧奕摸摸寧淺雪的頭發,也許是妹妹出宮了好多年,所以下意識的他還是把寧淺雪當成那個出宮之前的小妹妹一樣的對待,對她既像是皇兄,還有些像父親一樣。而她妹妹過段時間就要嫁人了,到時候他也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了。他歎口氣,“你啊,以後收斂著點,楚尚書和楚夫人未必喜歡你這樣跳脫的性子。”
“我知道。”她又不傻,會在他們麵前好好表現的,而且現在楚家的人都接受她了嘛。寧淺雪著急的拽下寧奕的手,“皇兄,你先彆說我啊,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打算的,蘇韻錦做皇後……你真的想好了?你是不是瞧著她長得像蘇慕錦,所以才對她有想法?皇兄你快告訴我,你是想急死我啊。”
“不是!”
呃……
“不是因為蘇慕錦。”如果是因為蘇慕錦,他早在蘇韻錦進宮的時候就有所行動了,“你放心吧,皇兄都想好了,她現在的確是不適合做皇後,性子還需要磨一磨,所以我才說等北延國的皇子離開京城之後再封她做皇後,到時候再讓嬤嬤們好好教規矩吧。”
原來皇兄都想好了。
生怕這個時候立後了,等北延國的皇子來了會丟他們大周朝的臉麵吧。寧淺雪歎口氣,心裡酸酸澀澀的,她就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可卻把皇兄留在了這麼一個巨大的牢籠中想逃都逃不出來……
……
兩天之後。
隻能說慈安宮的消息的確十分準確,兩天之後北延國的二皇子果然順利抵達了京城。
為了表示對北延國二皇子的重視,皇上派了寧王爺和寧世子還有楚王爺親自去迎接北延國的二皇子,並且把北延國的一行人安排到了皇宮的一個彆院中居住。彆院就在京城中,離皇宮特彆近,騎馬也就隻需要一刻鐘就能到達宮門口。
這一天,大雪已經停了兩天,百姓們知道北延國的皇子要來都圍成了一團,大街上站滿了百姓們,看著好像是挺熱鬨的,可百姓們都不是來迎接北延國的皇子的。
北延國和大周朝可以說是世代的宿敵,兩國的百姓相當之仇視對方的國家。
因此百姓們對那一大批人馬指指點點,甚至有些怒罵不已。
對於這些,北延國的二皇子好像絲毫都沒有聽到一般,坐在馬車裡悠然自得。北延國的老皇帝耶律成孤如今已經六十多歲,這個二皇子是也是老皇帝盛年得的兒子,現如今也已經有四十歲,這一行北延國二皇子,也就是耶律猛帶了約有上千名兵士。北延國的士兵比起大周朝的士兵要強壯許多,個個都是肩寬虎背,又高又大。那粗壯的胳膊和大周朝的男子們一比……簡直沒有可比性。
不過他們的壯實卻不是胖,而是強裝,渾身的肌肉,臉色黝黑。大周朝隨便一個男子揪出來一比較,立馬都成了微弱書生外加小白臉。
上前的兵士們軍紀嚴明,步伐統一,麵無表情的樣子看上去十分有威懾性。
因此百姓們儘管敵視他們,卻也不敢真的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當耶律猛到達城門口,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忍不住伸頭探腦的去看,隻見一個同樣身材彪悍的男子從馬車中走出來,他一身灰黑色的皮衣,似乎是用狼皮做成的衣裳緊緊的裹著一身壯實的肌肉,身上披著一件白狼皮製成的大裘,頭上還戴著一頂灰黑色的氈帽,氈帽周圍滿滿的一圈細碎的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皮毛的毛。腰間還彆著一條兩根手指並起來粗細的黑色長鞭。
他們的衣裳和大周朝的廣袖儒衫不同,手臂處緊緊的束在那裡,雙腿筆直緊繃,渾身都蓄滿了力量感。
“耶律二皇子。”寧王爺拱拱手上前來寒暄,“二皇子一路上可還順利?”
“這位就是寧王爺吧。”這耶律猛一開口竟然十分儒雅,配著他那一身壯實的身材,給人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一路上十分順利,隻是大雪封路,這才耽擱了時間。勞煩寧王爺費心了。”他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落在寧煜的身上,定了定,“這位就是寧世子吧,果然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真真是傳承了寧王爺的優良傳統,甚好甚好!”
寧煜一身淺紫色的冬裝長袍,眸色淡淡,“二皇子過獎了。”
“耶律二皇子多年不見了!”楚王爺此時淡笑著開口,眸子裡卻有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過,他當年在番省駐紮的時候就曾經和這個耶律猛打過交道,當初他是耶律成孤派去的將軍,他們兩個人還曾經對戰沙場。而這個耶律猛就是他的手下敗將。隻可惜,當初他那一刀被耶律猛手底下的一個小將給擋住了,要不然這世上就沒有耶律猛這個人了。他眸子閃了閃,“耶律二皇子風采依舊,還是一樣的彪悍。”
“不及楚王爺。”耶律猛眸子一凝,鷹一般的眸子當即銳利的嚇人,“楚王爺多年不見了,還能持刀否?本皇子在北延國也聽說了關於楚王爺的消息,聽說楚王爺的兒子楚世子和楚王爺斷絕了父子關係,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想來應該是假消息,這天底下誰不知道楚王爺愛子如命?想來中間是有什麼誤會吧。”
楚瑜麵色鐵青。
“瞧楚王爺這麵色,該不會是真的吧。”耶律猛狂笑三聲,說不出的得意,“真真是讓人詫異啊,楚王爺和楚世子不是父子和諧的很嘛,竟然也會鬨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嗬嗬……”楚瑜同樣不甘示弱,冷笑道,“耶律皇子的兒子是夠多了,足足有三個吧。大兒子竟然敢和自己父王的小妾偷情,被廢了世子的位置,二兒子病逝,三兒子更是荒淫成性,成日中隻知道奸汙女子。這也是道聽途說聽來的,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北延國的老皇帝耶律成孤到現在都沒有立太子,現在的八個皇子們都在想辦法爭奪皇位,可是所有的兵權都在老皇帝的手中。所以皇子們再怎麼明爭暗鬥都沒用,偏偏耶律成孤不知道怎麼想的,身體都已經開始衰弱了,就是不肯立太子。
也許他在查看每個皇子的能力。
八個皇子都是成年的皇子,都有爭奪皇位的能力,同樣的年紀都不小了,都有了妻族還有孩子,耶律成孤要想指定太子的人選這些孫子的能力也全部都在參考的範圍之內。
而耶律猛就單單那三個不爭氣的兒子,就足以讓耶律成孤徹底放棄他。
耶律猛被刺中了傷疤,臉色瞬間冷下來!
就是因為他那三個不爭氣的兒子所以他才要如此的努力!這一次來大周朝也是他主動請纓來的,為的就是能找一個盟友,能讓他有足夠和彆的兄弟們抗衡的能力!他那三個兒子唯有一個二兒子特彆聰明,而且驍勇善戰,可是卻病死了,剩下的兩個兒子他已經完全不考慮了。他現在一直納妾,後院中的女人太多了,一直就是想再生一個兒子出來,到時候他親自教養,肯定要讓他成為有用之才!
思及此,他麵色又鬆弛下來,哈哈一笑,“楚王爺聽到的傳言不假,我那不爭氣的大兒子和三兒子的確沒本事,不過本皇子不是還有自己呢麼。”他來大周朝的時候後院中的一個小妾已經懷了身孕。
想到這裡他隻覺得前路一片光明,“本皇子的後院中女人眾多,將來還會有無數個兒子,而楚王爺……”他麵色冷下來,對楚瑜他本來就沒有半點好感,可以說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所以也不需要留什麼顏麵,不懷好意的道,“聽說楚王爺的後院裡可沒有一個暖床的女人!”他瞅了瞅楚瑜的下檔,“楚王爺不會是下麵不行吧。我們北延國有可以讓男子龍精虎猛的藥,楚王爺可需要本皇子讓人給你帶一點過來!”
言語中滿滿的都是挑釁。
“有那藥還是留給二皇子自己用吧。”
“哈哈!楚王爺還真是愛開玩笑!”
楚瑜冷笑不止。
“二皇子和楚王爺是舊識了,有話還是以後找時間慢慢說吧。”寧王爺眯著眼睛瞧著他們,等他們都住口了這才淡笑著道,“二皇子一路舟車勞頓想必已經十分勞累,還是先去彆院裡休息吧,彆院裡都已經準備妥當了。皇上體諒二皇子勞累,故而讓二皇子休息一天,明天晚上在皇宮中設宴款待二皇子。”
“有勞貴國皇上費心了,明天本皇子一定早早的就去了。”
寧王爺等人把耶律猛送到了彆院,這才回了府邸。
而此時的春風樓中也收到了北延國二皇子到達京城的消息。
“主子,我們要動手嗎?”俏娘瞧著床榻上閉目養神的男子,語氣有些急切。
“不急!”男子淡淡的道,“讓人手好好準備著。”
俏娘對男子的話半點沒有懷疑,沉重的點點頭,“屬下知道了。”
因為北延國二皇子的到來,許多人都去大街上看熱鬨,而且也是大白天,春風樓中的生意也慘淡些,竟然也沒幾個人。清閒的姑娘們也都到門口去看熱鬨去了,因此春風樓中大門口的地方竟然十分熱鬨,人群走走進進的十分混亂。
徐粉黛站在二樓門口的走廊中瞧著大門口擁擠的人群,眸子微微緊了緊。
小丫頭緊張的看著她,“殷紅姑娘,您還是進屋去吧,青霜姐姐等會兒還要過來教您規矩呢。”
什麼規矩!
徐粉黛死死的握緊拳頭,她分明就是在教她怎麼勾引男人!她來春風樓已經兩天了,明天就是俏娘規定的三天之期,明天之後如果她不逃走就要接客……她不要接客!她一定不要接客!
所以,她一定要逃出去!
外麵有她埋的金銀,她從二樓的窗戶上觀察過,這兩天京城中的兵士們已經慢慢的少了起來,她這個時候先逃出去,到時候再找個地方隱姓埋名,等事情的熱度慢慢的散去了,再回來報仇!
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徐粉黛進了屋,小丫頭也跟著她一起進了屋。這些人雖然對她不甚好,但是她要什麼東西也都儘量滿足她。她已經讓人弄出了花,她用花汁已經做出了她想要的迷藥。
她捏著迷藥,指使小丫頭,“我嗓子疼,想喝點湯,你去廚房給我弄點湯。”
小丫頭警惕的瞧了她一眼,可一想著樓上樓下這麼多人,料她也跑不了,而且殷紅從來到春風樓就不哭不鬨的,想來是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了……她想了想也就下樓了,“殷紅姑娘您稍等片刻,奴婢立馬去給您端湯來。”
“嗯。”
小丫頭走出去,順便關上了房門。
徐粉黛快步上前,把房門上了閂。她呼吸有些急促,從床的裡側拿出一根早就準備好的繩子,這繩子是她夜裡睡覺的時候放在被窩裡一點點的撕成布條連起來的繩子。
她緊緊的握住繩子,臉色有些發白,快步往窗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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