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玉簪奇緣 惡女聯盟(1 / 2)

話正說著, 王府的馬車也來了,瑞王妃被人簇擁著,從馬車上下來。

國公府雖然尊極貴極, 但王府畢竟是皇室, 天子血親,就連國公夫人,也得給瑞王妃麵子,帶著家人一起行禮。

老瑞王妃從馬車上下來, 握著國公夫人的手還禮。

笑道:“妾身要進宮時, 想著憐兒這孩子許久沒見了, 就順路來看看, 想帶著她一同去, 不知是否打擾了?”

國公夫人雖然很討厭白憐兒那個娘,但瑞王妃畢竟是王妃, 還是不能惹的。

於是心平氣和地笑道:“哪裡的話, 那孩子能得您疼惜,也是她的福分。”

瑞王妃溫雅一笑,對著白憐兒伸出手。

白憐兒正被嫡姐挫了心氣,見狀,頓時像握住救命稻草一樣撲過去:“姨母!”

瑞王妃將她摟過去, 憐惜地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看向國公府一行:“趕巧碰上,不如一起結個伴?”

白沁君快要被氣死了, 但瑞王妃在這,也隻能作罷。

目光一瞥,看到一個人後,眼前突然一亮。

幾步上前, 拉住瑞王妃身後的一個紅衣女子,滿麵含笑道:“這就是瑞王世子妃吧,果然是牡丹花一樣雍容大氣的人,不愧主母風度,路麵的花花草草,想比可比不上啊。”

林綰抬頭,看向容色冶豔,笑容爽朗的白沁君。

從她的穿戴和氣度上看,想必就是白憐兒口中,時時欺負她的嫡姐了。

如今見到真人,才知道這位嫡小姐,居然是這麼開朗爽利的人。

不過也不奇怪,這世間,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白憐兒總是一副柔柔弱弱,仿佛受了欺負的樣子,彆人自然先入為主的覺得,是這位嫡姐在欺負人。

就像在相府,林瑤對原主做的那樣,隻要哭一哭,林爹就會瞬間拉偏架。

這天下的庶女,好像都喜歡把自己擺在一個小可憐的位置,讓全世界都知道她們被欺負了。

可庶女被瞧不起,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就是現在社會,誰又能瞧得起小三的孩子。

享受了出身原罪帶來的好處,又不想受一點苛責,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同病相憐的林綰,對這個公府嫡小姐非常有好感,也大大方方地握住她的手。

笑道:“白小姐謬讚了,我不過蒲柳之姿,如何比白小姐英姿勃發,豪氣乾雲。”

白沁君生平最恨彆人把她當成女子俗流,聞聽此言,頓時更開心了。

拉著林綰的手就大笑道:“娘,我好喜歡世子妃,就讓她和我乘同一輛車吧!”

隨後看向白憐兒似笑非笑道:“讓你和王妃同乘一輛,約莫也順了你的意。”

白憐兒知她話中羞辱的意思,攥緊了手指,可她確實也有此意。

幸好瑞王妃出來給她解圍,摟著她笑嗬嗬道:“如此甚好,我那兒媳能得白小姐的青眼,也是她的榮幸,你們一路上好好嘮嘮。”

“我也好久沒見憐兒了,正好跟她說一些體己話。”

得到姨母的支持,白憐兒一直煎熬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所幸就算所有人對她都不好,還有姨母,會給她撐腰。

瑞王妃和白憐兒親熱地一起登上馬車,隻把林綰落在原地。

察覺到婆母區彆對待的林綰,不禁攥緊了手指。

相比於其她婆婆,瑞王妃已經算很好的了,基本不插手兒子的內務事。

隻一點,就是她太喜歡白憐兒這個外甥女了,一直沒放棄把白憐兒塞給自己兒子的心思。

古代以孝為天,寧瀾也沒辦法反抗,所以才會出現白憐兒一個未出閣姑娘,來已婚表哥府上住著這種事。

瑞王妃就是打著用名節的由頭,逼寧瀾就範的主意。

以前林綰對寧瀾並沒有彆的期盼,所以對白憐兒也無所謂。

可如今他們已經是心意相通的真夫妻了,再看到白憐兒的存在,當然會心裡不舒服。

可她該怎麼反抗古代第一重枷:孝道。

難道讓她告訴古人,近親不能結婚?

轉頭看向白沁君,白沁君見瑞王妃對白憐兒露出的偏愛,也露出不忿的表情。

林綰看向這個性烈如火,脾氣暴烈,喜怒皆形於色的公府嫡女,心中一動。

或許,這是一個突破口。

……

白憐兒上車,瑞王妃就看見了她通紅的眼角,不禁撫摸著她的眼角,關切道:“這是怎麼了?”

看著姨母溫柔慈愛的表情,白憐兒終於忍不住,撲進她懷裡,痛哭起來。

自“躍鳳台”那事出來後,瑞王世子被罰禁足,白憐兒也就被家裡人接回了國公府。

從那天起,與白憐兒一母同胞的哥哥白信竹,就開始天天同她吵架。

除夕夜,闔家團圓時,這一架愈發不可收拾。

白信竹氣急敗壞地對著白憐兒咆哮:“你為什麼非要嫁給那個瘸腿世子呢!”

白憐兒聽著兄長疾言厲色的嗬斥,隻能趴到母親懷裡痛哭——

“不然我還能嫁什麼好人家嗎!”

“咱家什麼樣子,三哥你還不知道嗎,要不是靠了姨母的風光,哪能生在這公侯之家。”

“我又沒嫡姐的體麵,也沒有豐厚的嫁妝,如今姨母可憐我,想讓我嫁給表哥,親上加親,這麼好嫁入王府的機會,我為什麼不答應呢!”

白信竹氣急敗壞道:“我也沒不讓你嫁王府啊,我是說你為什麼嫁給瑞王世子!”

“瑞王府不過是個尋常的郡王府,瑞王世子又是一個瘸子,皇位怎麼說都輪不到他頭上。”

“以前因為試藥的事,好歹有在皇上麵前的體麵,現在還不是說禁足就禁足,可見皇上也沒太看重他。”

“如今光王世子側妃有孕,將來皇位屬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你乾嗎想不開,去攀持那個瘸子!”

“聽哥的話,去嫁光王世子,你是京中第一才女,又生得這麼漂亮,你一進府,肯定能把光王世子所有姬妾全壓下去。”

“倘若生下一兒半女,咱們這一脈,從此就完全不一樣了!”

聞聽此言,白憐兒爬起來,怒目看向自己的哥哥:“三哥,你說的哪裡話!光王世子已經有了八房姬妾,你讓你妹妹我嫁去做第九房嗎!”

白信竹聽她的話,十分嫌棄地嗤笑一聲:“你嫁給瑞王世子就不是當妾了嗎,都是當妾,有什麼區彆,在這假清高。”

“我告訴你,我可見過瑞王世子的正妃,那模樣,那氣度,嘖嘖,說實話,你一根手指頭比不上。”

“你苦心經營你那京城第一才女名頭,又有什麼用,哪個男人不看臉。”

“和光王世子的八房姬妾比,你還能爭一下,和瑞王世子妃比,嗬嗬,人家一個頂你十個。”

“你就這樣的命,可彆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了。”

一旁摟著白憐兒的白母,原本沒想說什麼,聽到這番話,終於忍不住叱罵起來:“你這兔崽子,說什麼呢!”

白信竹看到母親的怒色,終於停住了話頭。

忘了,他娘也是妾了……

可要不是因為他娘是妾……他又怎麼會比嫡兄們差那麼多!

白信竹停在原地,忿忿不平,白憐兒則被戳中痛腳,瞬間淚崩。

她哭得全沒了昔日那副柔柔弱弱的做派,指著親哥怒罵起來——

“我自去彆府當妾,也是掙的我自己的出路,管你不著!”

“你要是真厲害,就去考個狀元回來,讓我和娘親跟著沾光!”

“學問學問你不成,經濟經濟你不成,管妹妹的私房事你倒是成了!”

“也就你妹妹我是個女兒身,但凡我是個男人,憑我的學問,我自去考個狀元回來!”

“你彆管我經營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有什麼用,我至少搞出了些名頭,你乾成了什麼!”

“這天下哪個哥哥像你這樣,隻敢在母親妹妹那使厲害!”

白信竹目瞪口呆,萬沒想到隻會嬌滴滴對花流淚,對鳥悲歌的妹妹,居然會這麼嗆他。

被戳中痛腳的他,不由惱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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