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不會補刀的反派 算什麼反派(1 / 2)

一硫二硝三木炭。

對於女主曾經提過的非常厲害, 但因為太張揚而暫時擱置的大殺器,襲紅蕊當然十分留心。

經過她多方麵堅持不懈的努力,還是沒取得什麼可喜的進步。

主要是這玩意太抽象了,女主自己都不太懂, 她這個二道販子就更不懂了。

不能以質量取勝, 就以數量取勝,普通的煙花爆竹捆一起炸了, 都能把人炸死, 更何況是純火藥堆一起。

她就打這一波,沒道理心疼火藥, 多埋點!多埋點!

不過據女主科普,發明火藥這玩意的祖宗, 就是煉丹方士,這不巧了嗎。

於是她遍召天下最有名的方士, 入宮煉藥, 一進來就給他們出了第一道考題——

除了一硫二硝三木炭, 你們平時煉藥的時候, 炸的最激烈的那次, 用的什麼材料?

眾方士:……

他們是為什麼來這的?

曆朝曆代, 每個煉丹師不帶走幾個偉大皇帝的命,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煉丹師。

當宮裡人召他們進宮煉藥的時候, 他們就知道,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終於輪到他們登上曆史的舞台了。

不過登是登了, 就是登的方向好像有點不太對。

但麵對皇後娘娘的無理取鬨,眾方士也隻能妥協——

“爆炸的威力除了和材料有關,和器皿也有很大關係, 小鼎,銅爐,炸得更猛些。”

“你怎麼知道?”

提出這個理論的方士緩緩抬頭,露出空蕩蕩的袖子,和傷痕累累的半邊身子,神色平靜,且非常有禮貌道:“炸過幾次,總結出來的。”

襲紅蕊:……

一看就是尖端技術型人才,頗具實踐和獻身精神,又善於思考總結,還有一定的氣運加身。

等事情結束,立刻召入兵部。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有時候轉行隻需要一瞬間,誰能想到在此之前,他們的主要任務還是修仙呢。

得到重要提示的襲紅蕊,命人將黑.火.藥用小銅罐裝滿,埋到鳳儀宮中央的空地上。

為了提防裡麵的人放箭,她猜叛軍一開始不會靠得太近,所以就在中間的位置,設了幾個引火機關。

造反這種事不同彆的,主帥肯定得帶頭衝鋒,底下人才有勇氣跟隨,而爆炸這種東西會傳染,隻要炸了一個,其它統統得炸。

一堆火藥聯合炸起來,這麼強的威力,就算是鋼皮鐵骨也要粉粹,更不用說血肉之軀。

什麼叫擒賊先擒王,這就是!

此時此刻,她召道士的用意已經很明顯了,那和尚是用來乾什麼的呢?

挖地道。

她不能把這些事搞到明麵上來,太多人進進出出鳳儀宮,宮裡人多嘴雜的,很容易泄露出去,所以得暗中來,也就是挖地道。

那些和尚還真是和尚,隻不過一進宮就被襲紅蕊控製起來,充作挖地道的勞工,隻有一個“小和尚”喜歡四處遊逛。

挖地道雖然累,但能參與這場勤王保駕,肯定也是他們的榮幸,等事情過後,襲紅蕊會給該寺頒發榮譽稱號。

至於她正在籌謀的,廢止寺廟不納稅計劃,等過了今天,該進行還是得進行。

她的治下,不允許有哪個群體不納稅。

納稅之事利國利民,救濟蒼生,想必佛祖也不會反對。

……

巨大的爆裂景象,將叛軍嚇得魂飛魄散,隻一瞬間的事,領頭的侯元龍四分五裂。

而在此時,鳳儀宮左右偏殿的門紛紛被踢開,一群和尚抬出投擲器,手持火雷,蓄勢待發。

過了今天,她這鳳儀宮肯定不能要了,得全部重建。

不過沒關係,在滾滾煙塵和硝煙中,襲紅蕊儘力整理發鬢,上前一步,厲聲喝道——

“謀反乃誅九族之大罪,但念及爾等多是被主帥蒙蔽,其情可憫,特給爾等一個機會,將功折罪!”

“即刻誅殺賊首獻降,刀尖染血者,免死!”

話音一落,兩側弓弦更加收緊。

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驚弓之鳥,不外如是。

……

雖說皇城禁軍,無令不可擅動,但遇到走水等重大變故,肯定也會去救火。

宮中硝煙密布,發出這麼大動靜,其他禁衛軍統領就是傻逼也得趕來了。

所以等燕小飛收到煙火傳令,帶著東大營的營兵飛速趕來時,已經塵埃落定,襲紅蕊自己就帶領剩下的禁軍處理好了。

參與叛亂的禁軍,齊刷刷跪在地上,此刻他們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刀尖染血者免死,他們的刀上沾上血了嗎?

群龍無首,侯元龍一死,叛軍連個領頭人都沒有,心理崩潰,倒戈相向自然是很正常的事。

寧瀾這些年不動聲色豢養的一些死士,拚死抵抗,還是抵不過紅了眼要將功折罪的禁軍。

護衛阿九身中無數刀,死死擋在寧瀾身邊,拚死將他守衛在最後。

屍體落地,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襲紅蕊掃了一眼,輕笑一聲:“好一個儘忠之士,等你死後,我會將他厚葬。”

寧瀾從地上抬起頭,不愧是男主,就算是這個時候,一身硝煙,滿身狼狽,依然仿佛不在人間,神仙人物。

他看著襲紅蕊,麵色平靜,神色坦然:“多謝。”

“嗬嗬嗬。”

他這麼平靜,崇文帝卻不能,他已經被這意想不到的大場麵嚇蒙了。

一直順風順水,眾星拱月的他,第一次麵對這種殘酷場麵。

身處高位,攪弄風雲,運籌帷幄,身為一個帝王,他一直有強大的自信,確信自己是弄潮者。

然而當真實的刀光,血腥,逼在眼前,他才清晰地認識到了另一個真實世界。

崇文帝心驚膽戰,隨後惱羞成怒,對敢帶兵反叛的寧瀾恨之入骨。

可是讓他站在寧瀾麵前,他居然有些心虛膽怯,立刻招呼襲紅蕊:“淩……遲……淩……遲!”

隻有淩遲處死,施以極刑,才能讓他發出瘋狂哀嚎的心臟,平息下來。

襲紅蕊看向情緒很激動的崇文帝,語氣和緩道:“陛下放心,臣妾定會處理妥當,天色已晚,陛下先請回宮休息吧。”

崇文帝劇烈喘息著,在身邊人的攙扶下,才緩過勁來。

等反應過來後,沒過多抗拒,他確實有些支撐不住,想逃離這裡,於是場中就剩了襲紅蕊和寧瀾。

寧瀾抬頭看了一眼襲紅蕊,神色平靜道:“煌煌高堂,鼠蟻皆可居,我望此位,也並不能說是錯,不是嗎?”

襲紅蕊忍不住輕笑一聲:“這麼說,你覺得你自己更適合坐上這個位置?”

寧瀾落地,長歎一聲:“那又誰能知呢,成王敗寇,如此而已,今日敗於你手,任憑處置。”

襲紅蕊嘴角緩緩勾起一個笑容:“那你知道我將怎麼處置你嗎?”

寧瀾閉上眼睛,不複多言,好像一切皆置身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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