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醉,腦子反應變慢,膽子就變大了。之前一直對段嘉譽躲著的三個小姐妹,此時都擠到了人家坐的沙發上,陸天然和白琦一左一右,薑甜正對麵坐在茶幾上,努力睜著眼問:“你說你是不是校霸!”
段嘉譽看了眼明夏,明夏正在收拾碗盤,把沒吃完的裝進打包盒,察覺到段嘉譽的視線,抬頭看了一眼,笑笑,繼續低頭忙自己的活。
段嘉譽想抽身離開,被陸天然和白琦一邊一個抱著胳膊動彈不得,富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一雙大手壓在段嘉譽肩頭,笑嘻嘻的湊熱鬨:“回答呀,段哥,我也想知道。”
他要是真想掙脫倒也不是不能掙開,但段嘉譽從小沒和人這麼親近過,尤其是剛剛吃了一頓難得的美食,意外覺得這種感覺很不錯,也就默認了幾人的壓製。
他反問薑甜:“你說呢?”
薑甜皺著鼻子,想了一會搖頭說:“我覺得你不是,夏夏說你是好人,我跟你說夏夏可厲害了,她都說你是好人,你肯定就是好人。”
“是嗎?”段嘉譽似笑非笑的往明夏那邊瞥了一眼。
“對!夏夏說的都是對的!”白琦補充一句。
“所以那些傳言都是假的對嗎?”薑甜找到一點理智,還沒忘了自己的問題。
“什麼傳言?”段嘉譽問。
“就是說你一個人打趴下十幾個,還有你把人打進醫院,還把人欺負到退學,還有……”薑甜覺得腦子迷糊糊的,越說越想睡覺。
段嘉譽像哄小孩一樣,慢慢的說:“有真有假,一半一半吧。”
薑甜眯著眼睛,眼看就要睡著,也不知道聽見了多少,卻還強撐著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那你說,你和夏夏,你們兩個是不是……是不是……”
一句話沒說完,自己就趴下去了,要不是段嘉譽眼疾手快接了一把,她能直接以頭搶地。
陸天然和白琦看薑甜倒了,踉蹌著湊過去笑她,笑著笑著,也趴那了,三人就這麼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富海茫然看著,不明白怎麼突然就都睡了,不是在拷問段嘉譽嗎?咦?段嘉譽呢?他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陷入沉思。
算了,都睡了,那他也睡吧。他兩手一鬆,整個人順勢滑下去,躺在沙發後麵,睡得人事不省。
段嘉譽抽身出來,晃悠到明夏身邊,嘴角含笑,問明夏:“你猜剛剛薑甜想說什麼?”
明夏頭也不抬,一邊洗碗一邊說:“她們懷疑我們有一腿,我解釋過,但他們不信。就是小孩子鬨著玩,你不用放在心上。要是對你有困擾的話,回頭我讓他們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段嘉譽沒想到明夏這麼坦然,簡直要把正大光明寫在腦門上,不由脫口而出:“我有那麼差嗎?這麼著急和我撇清關係?”
明夏:“這和你是好是壞沒關係,我現在是未成年人,不能談戀愛。”
一句話把段嘉譽懟的啞口無言。
明夏刷完碗,讓段嘉譽幫忙,把薑甜三個抬到屋裡去睡。富海被抬到沙發上。忙完這些,明夏又開始收拾屋子。
看著明夏忙來忙去的身影,段嘉譽脫口而出:“他們幾個隻知道吃喝睡,讓你一個人忙活,你不覺得委屈嗎?”
明夏奇怪道:“為朋友做一頓飯而已,為什麼會委屈?”
段嘉譽再一次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他發現明夏總有辦法讓他閉嘴,這個發現讓他有點懊惱,他想甩手離開,但又覺得其他人都在明夏家裡睡覺,就他一個人離開,好像很吃虧,便在另一條沙發上躺著,不一會,就睡熟了。
明夏看看睡了一屋子的人,忽然有種自己是老媽子的錯覺。
搖了搖頭,把給路從新熬的雞湯調好味,另開一灶做醒酒湯。
吃了啤酒鴨後,還需要醒酒湯,說出去誰能信。
陸天然她們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明夏醒著也沒開燈,幾個人睡得天昏地暗,暫時失憶,以為在自己家,摸到身邊有人,嚇得尖叫出聲。
白琦是最先醒的,叫的也最大聲,陸天然和薑甜被她傳染,一個比一個聲音大,直到明夏過來把燈打開,三人才看清眼前景象,富海和段嘉譽滿臉不爽的站在明夏身後。
三人尷尬的當場能挖出個三室一廳。
明夏率先打破尷尬:“出來吧,給你們熬了醒酒湯。喝一點再回家,免得晚上頭疼。”
三人像三隻鵪鶉,魚貫而出,明夏給他們一人盛了一晚,富海和三個女孩子毫無負擔,酒量淺而已,沒什麼丟人的。唯獨段嘉譽看著眼前的碗,眉頭微微皺起,這算是什麼意思?一點啤酒鴨而已,他需要醒酒湯?
富海察言觀色,自以為看穿了段嘉譽的心思,狗腿的要去拿他麵前那碗:“段哥的酒量哪用得著這個,給我吧,我吃的多,得多喝點。”
不想被人一把抓住手腕,段嘉譽瞥了他一眼,端起醒酒湯,一飲而儘。
富海下意識問了句:“不燙嗎?”
換來段嘉譽一個瞪視。
說著他還嘗了一下自己碗裡的,確實很燙啊,不由心生敬佩。
段哥不愧是段哥,連舌頭都比彆人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