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對付這種小鬼用不著符紙,給我找張白紙和一把剪刀。”
路晟星忙讓人取來白紙剪刀,明夏用白紙剪出個小人,又用剪刀戳破指尖,取出一滴血抹在小人額頭,之後把沾了她血的小人放在路從新胸口。
眾人眼睜睜看著那白紙小人慢慢變成紅彤彤一片,皆詫異不已。
等小白人被完全染紅,躺在病床上的路從新忽然猛吸一口氣,劇烈咳嗽起來。
與此同時,外麵也亂了起來,明夏把紅紙小人揣進兜裡,跟陸天然出去看熱鬨,打開病房門,正看見路家的一位親戚口吐鮮血,倒地抽搐不止,那群人正兵荒馬亂的喊醫生。
明夏回到病房問路晟星:“那個人你認識嗎?”
路晟星沉重點頭:“那是我大伯,一直覺得路家的董事長應該由他來當。”
明夏點頭:“那就難怪了。”
路晟星疑惑抬眸:“怎麼?”
明夏:“無常鬼需要心頭血做引才能招來,用誰的心頭血,被害死的人剩下的福壽就由誰來繼承。而無常鬼要是中途被捉走,那人就會受到反噬,看那人剛剛吐血的樣子,這紅無常鬼應該用的就是他的心頭血。”
路晟星的手無意識抓緊了床單,嘴裡的牙磨的咯咯作響:“這些人,永遠都不會知足!”
路從新已經醒了,從明夏的隻言片語中大概猜到了事情經過,他輕撫兒子瘦了一圈的身體,溫聲道:“沉住氣,我這不是沒事嗎,有賬咱們慢慢算,現在先好好謝謝大師才是。”
路晟星心性堅定,非常人能比,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當上路氏總裁,激動過後,很快就冷靜下來,反而還去安慰父親:“爸,你的身體剛好一點,就不要為這些小事操心勞神了,交給兒子去做就好。”
路從新滿意點頭,現在的路晟星才是那個令他引以為傲的好孩子。
路從新又鄭重對明夏道了謝,明夏幾人才從病房離開,一出來,那幾個親戚就圍了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指責。
“路晟星,你找來的是什麼人!你看看地上,那都是我爸吐得血!”
“晟星!伯母知道你救父心切,但你也不能昧著自己的良心害人啊,你看看你大伯父被你害成什麼樣了!”
路晟星緩緩環視一周,忽然笑了,問道:“在座的各位都覺得大伯父吐血是因為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你爸一醒,從樹就昏迷了,肯定是你搞得邪門歪道!”
路晟星並不生氣,而是又問了一遍:“是所有人都這麼認為嗎?”
在場的有十幾個人,剛剛指責路晟星的是他大伯路從樹的家人和四姑路從簡,老三路從樊和老五路從名都沒說話,忽聽他如此問了一遍又一遍,兩家人心裡都不由犯嘀咕,老五家的大女兒忽然從媽媽懷裡掙脫出來,跑過來抱住路晟星的大腿:“不是,真真不是這樣想,二爺爺是好人,才不會害人。二爺爺對真真好,對爸爸也好。”
路晟星笑著摸了摸路真真的發頂,一個個大人還不如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看得清,真是想想都可笑。
老五路從名見女兒都這樣說了,也站起來表態:“這些年路氏在二哥手裡表現的越來越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覺得大家還是要和氣生財,不要再鬨什麼幺蛾子。”
老三路從樊跟著表態:“對,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和和美美。”
老四路從簡冷哼一聲,不置可否,老大媳婦也低著頭不說話。路晟星卻說:“不可能,以前爸爸給你們和美的日子,你們不要,還要害他性命,如今再沒有那樣的糊塗日子。以前你們從公司撈的好處,一筆一筆我都給你們記著呢,咱們一起算總賬。”
一聽這話路從樹的老婆兒子臉色就變了,路從簡臉色也很難看,路從樊和路從名卻還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了這是?二哥醒了不是好事嗎?怎麼突然鬨得要分家一樣?”
路晟星看著大伯一家,麵色冷酷:“大伯找人給我爸下無常鬼,要不是明大師恰巧來看他,他可能都活不過這個月。”
此言一出,威力非同小可,路從樊和路從名被嚇的連連後退:“鬼?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鬼?晟星你是不是搞錯了?”
然而看到老大家的和路從簡的臉色,他們也知道這不過是他們的美好願望。
路從名悲痛大哭:“我們路家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路晟星從頭到尾都很冷靜,直言道:“這都是父親的錯,是他對這些兄弟太手下留情,才會屢次被人陷害,如今差點連性命也沒了。還好,父親已經看清了豺狼的真正麵目,如今寧願刮骨療毒,也不願意再留著隱患,各位,請好自為之吧。”
話音落下,已經有十幾名黑衣保鏢坐電梯上來,路晟星做了個手勢,那些人便強製請路家的親戚們離開。
等這些糟心的人都走光了,路晟星才頹然坐到地上,仿佛這些天的疲憊一下子將他壓垮了。
薑甜無聲地陪在他身邊,給他溫柔而堅定的支持。
明夏道:“給他也開個病房吧,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並不比路老先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