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關獵出現。”
說到關獵,一向麵色平和的單問心重重歎了口氣。
白琦一邊啃鴨脖一邊聽得十分認真,還能提問:“對對,關獵這個名字我聽剛剛那些人說過,說他叛逃什麼的,這是怎麼回事啊?”
單問心見白琦和明夏一個啃鴨脖,一個擼烤串,自己一個人苦大仇深的好像個大冤種,心裡頓時不平衡起來,也拿起個鎖骨,還遞了一個給單秋陽,講述的語氣也變了。
“說起這個關獵那可真不是個東西!當初我和師父下山捉鬼回來,在山坳裡發現他,那小臉凍得青白,眼看就沒了性命,要不是師父大發慈悲把人救回來,他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師父年邁,見他與玄門有緣,便讓我收為徒弟。
我對他也算不錯,法術咒語從不藏私,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都省下來給他留著。
剛開始,日子過的確實不錯,他在術法上的表現比我年輕的時候都好,連師父都常常稱讚,我那時候彆提多驕傲了,去哪兒都帶著他,逢人便誇。
直到十年一次的玄門大比。”
說到此處,單問心的臉色陰沉下來,白琦忙遞過去一杯青檸葡萄西米露,“您潤潤喉,慢慢說。”
單問心竟然真的接過來潤了潤,繼續道:
“之前說過,各個門派之間常常會發生些摩擦,有時候甚至會出人命。
玄門大比就是一個比較正式的切磋場合,隻要上了擂台,便生死有命,各憑本事。
所以幾乎所有人都會使出看家本領。
我們道德派和全真教不和已久,那次比賽,關獵正好抽到全真教大弟子,也是掌教的獨子燕君峽,當時燕君峽已經年過三十,我對上都未必是他的對手,何況是二十歲不到的關獵。
那場比賽我記得很清楚,關獵被燕君峽壓在地上打,滿身血跡,兩條腿都被打斷,他也不肯認輸。
我和師父都很著急,奈何受比賽規則限製,實在不能出手相助。我叫他認輸,可關獵是個倔骨頭,被燕君峽用激將法激住,無論如何都不肯認輸下台。
當時我都已經做好給他收屍的準備,因為我知道燕君峽絕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打擊道德派的絕好機會。
關獵是我派下一代的佼佼者,要是廢了他,我派至少十年無法和全真教抗衡。
關獵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死撐著不肯認輸。
可我想不到他竟然、竟然偷學了邪門術法!”
白琦連鴨脖都顧不上吃了,急忙追問:“什麼邪門術法?”
單問心深呼吸兩次,才重新恢複平靜,一口氣乾了杯中西米露,沉聲道:“馭鬼術!”
白琦忙又遞過去一杯檸檬綠茶,追問道:“什麼是馭鬼術?”
單問心看了明夏一眼,繼續道:
“馭鬼術顧名思義,可以控製滯留人間之鬼,使其為己所用。
當時關獵招來數十隻厲鬼,生生把燕君峽撕成碎片,血霧灑了滿場。
四十年過去,我仍然忘不了那個場景。”
白琦想象了一下,連鴨脖都覺得不香了。
“獨子死的如此淒慘,燕求道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也不顧當時還在進行大比,一定要置關獵於死地,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修煉了馭鬼術的關獵,變得十分強大,連全真掌門都不是其對手,竟然讓他逃了。
那場大比也不得不中斷,變成了捉拿關獵的誓師大會。
可惜樹密山深,哪裡尋去,直到大家各回各家,關獵都沒再出現過。”
白琦問:“那他之後回來過嗎?”
文瑤瑤已經享受夠了美食,對單問心講的故事十分好奇,飄過來蹲在明夏身邊,發表評價:“怎麼可能回來!一個鬼修,回來道士門派,不是找死嗎?”
不想單問心卻點了點頭。
“那是出事一年後,他躲在我和師父回來的路上,想勸說我們一起修馭鬼道,師父和他動了手,回來後不久就宣布道德派鳳山閉門,以後再不與外界接觸。
現在說的五教八派不過是習慣說法,其實已經隻剩下七派。
沒了道德派領頭,其餘七派各自為政,已經遠不是五教的對手。
自那之後我便離開道德山遊曆天下,五教七派的事雖然偶有耳聞,卻已經不再關心。”
“那關獵呢?”白琦最好奇的還是這個修馭鬼道的人:“他之後出來和五教七派較量過嗎?有沒有找全真教報仇?”
“我沒再聽說過他的消息,不過看今天燕飛痕的樣子,全真教應該還好好的穩坐五教之首。”
“不是說被撕碎的燕君峽是全真教掌教獨子?四十年……燕飛痕看起來不像四十多的人啊。”白琦掰著手指頭算道。
單問心:“燕飛痕是燕求道的養子,好像是燕求道遠方兄弟的兒子,從小被燕求道養大。聽說是玄門年青一代的領軍人物。”
想到白天見過的樣子,白琦撇了撇嘴:“什麼領軍人物,就是個自大狂,跟夏夏比差遠了。”
單問心笑笑,沒理會白琦的吐槽,轉而問明夏:“明大師,你可有什麼問題要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