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關獵知道了大概會很開心, 經他這麼一鬨,玄門徹底走到了人前。
民眾,尤其是經曆過那場浩劫的海城富豪,並沒有對玄學敬而遠之, 反而十分熱誠。
畢竟就算他們不想害人, 也要防備著被人害。
經過那天參加宴會嘉賓的賣力宣傳, 玄學這一詞在華國掀起巨大浪潮。
官方本來還有所疑慮, 擔心是封建迷信複蘇, 但經過幾個事件,見識到了玄門中人的手段後, 也不得不承認, 玄門對社會穩定確實大有作用。
再加上以韓東望為首的六大家族紛紛表示自己願意出資資助,不用上麵給經費, 官方便也樂得坐享其成。
於是一個民間門出資, 官方承認的機構誕生了, 取名就叫——華國特殊事件處理局。
韓簡玉晉俞裴六位出資人一致同意, 由明夏出任局長。
明夏接到委任通知書時正在川省準備分店開業。
她接受了韓東望等人的好意, 不過硬要韓東望他們接受各自贈送店鋪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分紅, 韓東望等人推拒不得, 隻得接受。心裡還很高興, 這樣一來, 他們和明大師的距離就更近了。
說是準備,其實也不用明夏操什麼心。
店鋪經營, 資產管理都有楊熙悅負責——楊熙悅現在已經是夏天奇甜餐飲有限公司的執行董事長兼總經理。
連進財的組裝她都外包了出去。
當然他們的組裝速度遠不如明夏快, 但按照明夏畫的圖紙,兩三天也能組裝出來一台,把人數堆起來, 成品速度也並不會太慢。
明夏現在隻負責設計特色菜品和數錢。
這次來川省就是因為川省的新店開業,要提供兩道特色菜品。
明夏先到大街小巷品嘗美食,不對,是調查民眾口味。
除了在那之後就和她形影不離的段嘉譽,白琦、薑甜和已經出院的陸天然都跟了過來。
富海本來也想來,奈何家中老爹猛如虎,又把他拉到非洲和小動物們相親相愛去了,隻能在群裡流口水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五人先後品嘗了老媽蹄花,川省冰粉,蛋烘糕,缽缽雞,甜皮鴨,龍抄手,三大炮,麻辣兔頭,樟茶鴨,正宗擔擔麵,開水白菜,艾蒿饃饃,甜水麵,子薑鴨……等等,每天都吃的肚子溜圓。
但白琦等人依舊想念明夏的手藝。
這天幾人正在吃缽缽雞,薑甜吃的嘴都停不下來,還不忘日常一問:“夏夏,你今天要下廚嗎?”
明夏這幾天被問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問題,聞言笑笑也不回答。
白琦突然笑眯眯的對段嘉譽道:“段小哥哥,人家想吃門口賣的紅糖糍粑,你可以幫人家去買嗎?”
段嘉譽目光轉向明夏,見明夏點頭才起身離開。
等段嘉譽出了店門,白琦皺著眉頭問:“夏夏,你確定他隻有五歲的智商嗎?我怎麼覺得段嘉譽變得高冷了。”
不等明夏回答,陸天然就悠悠道:“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你仗著人家什麼都不記得,整天支使他乾這乾那。夏夏就是為了防你,才讓段嘉譽在外人麵前表現的高冷一點。”
白琦的臉頓時變得氣鼓鼓的,好像一條河豚,但是一想陸天然說的也對,便泄氣了,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唉聲歎氣:“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現在連五歲小孩子都不能欺負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陸天然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粉紅色玻璃瓶糖罐,笑嘻嘻的說:“你要是覺得活著沒意思,夏夏為我特製的水蜜桃糖就不分給你了,免得浪費。”
白琦聞言立刻來了精神,眼睛瞪得像銅鈴:“誰說活著沒意思!老娘還要再活五百年!”
一邊伸手要糖,等陸天然把水蜜桃糖放到她手心,白琦又扁起嘴,委屈巴巴的看向明夏:“夏夏,你對天然偏心,這麼好吃的糖我都沒有,每次想吃還要去求天然,我好慘啊啊啊啊!!!”
陸天然得意道:“誰讓你沒被屍鬼附身過呢!這可是夏夏給我的補償!你羨慕也沒用!”
明夏從關獵那得知陸家出事和自己有關,心中難免愧疚,便主動找陸天然說明真相。
陸天然不是是非不分之人,罪魁禍首林振海和關獵都已經死了,她很清楚此事不是明夏的錯,但是當明夏提出要做一百斤糖果給她當做補償時,她可恥的心動了。
那可是夏夏做的糖啊!肯定比什麼費X羅,徐x記好吃百倍!
“夏夏,我覺得你說的也對,畢竟我家損失還挺嚴重的,房子也都沒了,我還住院呢,誒呀我的腿好疼,誒呀肋骨也疼……”陸天然努力將自己說的慘一點,說不定還能得到更多美食。
不想明夏直接提出她家重新安置的費用由明夏來出。
陸天然哪裡是這個目的,連忙拒絕,並趁機將補償提高到了一百零五斤。
大概是明夏看她太可憐了,連提要求都小心翼翼的,又主動將糖果數量提到了一百五十斤。
陸天然為此好幾天沒睡好覺。
那可是一百五十斤糖果!一百五十斤明夏親手做的糖果!
她不僅可以吃,還可以和小夥伴們炫耀!讓她們當牛做馬!唯命是從!哈哈哈哈想想就好爽!
事實也和陸天然想的一樣,每次她當著白琦薑甜的麵拿出水蜜桃糖果,必然會收獲兩人羨慕嫉妒的眼神。她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在醫院躺的幾個月實在是太值了。
想到家裡還有一百多斤密封保存的糖果,陸天然甜蜜的笑了出來。
薑甜冷哼一聲,不想去看她。
紅糖糍粑買回來了,段嘉譽買了五份,一人一份。
薑甜接過來,笑眯眯的誇道:“段小哥哥真是人又帥,心又細,你以後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段嘉譽抿了抿嘴角,臉紅了。
薑甜看的直樂。
大帥哥的殼子,小男生的心思實在是太可愛了,她總是忍不住想逗逗他。
陸天然接過紅糖糍粑,拿出糖罐衝段嘉譽晃了晃:“段小哥哥,想不想要?”
段嘉譽眼睛一亮,那個罐子裡的糖他吃過,是夏夏做的,很好吃,比他吃過的所有糖都好吃,可惜不是做給自己的。
段嘉譽看著陸天然,小聲道:“我可以吃一顆嗎?”
陸天然瞬間門捂住胸口:“啊,我的天啊,他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可以用這麼帥的臉發出這麼萌的聲音!給你給你都給你!”
陸天然給了段嘉譽五顆糖,比薑甜和白琦的加起來還要多,兩人深深的嫉妒了。
段嘉譽伸出手,接過足足五顆糖果,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隨身帶著的糖瓶子裡,裡麵已經有小半瓶了。
“你不吃嗎?”陸天然好奇問道。
段嘉譽:“我要留著,等夏夏不在我身邊的時候吃,就可以假裝她還在我身邊。”
他的聲音又軟又輕,和淩厲的外表形成巨大反差,又可愛又可憐,陸天然三人頓時愛心泛濫,齊齊看著明夏。
陸天然:“夏夏,你一定要時時刻刻陪著嘉譽,他實在是太可憐了!”
白琦:“夏夏,你一定對嘉譽要好一點!”
薑甜:“給他做好吃的!”
明夏扶額,她有時候都懷疑,段嘉譽是不是已經恢複了。
這套茶言茶語,沒十年功夫練不出來。
但當她仔細觀察,刻意試探後,又會發現對方確實隻有五歲的智商。
所以,是天生的吧。
明夏從指縫去看段嘉譽,果然看到他得逞的翹起一點嘴角,就像小孩子做了壞事,但沒被人發現,有一點小得意。
唉,自己要養的,還能怎麼辦,受著吧。
明夏抹了把臉,把話題拐到正經事上來:“特色菜品,我打算做缽缽雞和甜水麵。”
陸天然:“沒意見!”
白琦:“聽你的!”
薑甜:“我要第一個試吃!”
表達完意見後,三人又開始去關心段嘉譽有沒有吃飽,還要不要吃彆的東西。
每次出來,三人一開始都是高冷姐姐,到後來一個比一個母愛泛濫,明夏已經見怪不怪。
“那我們結賬走吧。”
說完她準備叫服務員結賬,不想聽到隔壁提到夏天奇甜四個字,又坐了下來,另外幾人也都換了一副表情,豎起耳朵聽著。
隔壁一桌四五個人,都是中年男人,隻聽他們說道:
“我跟你們說,彆看那個夏天奇甜火的全國都知道,還在各個省開分店,其實味道也就那樣。”
“沒錯,我慕名去吃過一次,那味道就彆提了,一點辣椒都沒有,還是甜口的,簡直沒法吃,我一口沒吃就走了。”
“真不明白這種店怎麼能吸引這麼多人排隊,實在是令人費解!”
“就是,還開了這麼多分店,老板肯定得賠死!”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我聽說這個品牌背後老板是四個小姑娘,你們想想,他們的錢是哪來的?”
“對對,我也聽說了,好像有個小姑娘過生日的時候,金主還當場送了鋪麵。真是一點都不背人啊!你們說說現在是什麼世道!”
“哼!實話和你們說,我們家的新店,就在他們夏天奇甜旁邊,我還就選和他們同一天開業。當天我就搞開業大酬賓,所有菜品五折,我看他們那個小破店拿什麼跟我爭!”
“楊老板大氣!到時候小弟一定去捧場!”
“小弟也是!”
……
薑甜三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反應最大的就是段嘉譽,他眼中黑氣泛濫,幾乎要滿溢出來。
情急之下,明夏將人按在自己肩膀,免得被人發現,不想段嘉譽蛇隨棍上,直接抱住她,將腦袋埋在明夏頸窩,嗅著她身上清冽的味道,心才慢慢平靜下來。
明夏知道段嘉譽現在的情況,也不能將人推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心想,下次出來一定要帶幾張結界符,段嘉譽一有不對,就把他扔到結界裡麵壁去。
什麼時候冷靜下來什麼時候放出來。
過了五六分鐘,明夏才感覺段嘉譽已經恢複正常。然而對方一點都不自覺,依舊賴在明夏肩膀上,不肯起來,
明夏拍拍段嘉譽:“再不起來,晚飯就不要吃了。”
段嘉譽這才坐直身體,咬著下唇,委屈巴巴的看著明夏,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大眼睛裡全是委屈和無辜。
明夏剛開始還會吃這套,現在卻已經免疫了,點著他的額頭警告:“下不為例。”
然而她免疫了,白琦三人卻非常吃這套,紛紛替段嘉譽說話:
“這也不能怪嘉譽,他也是為了我們。”
“夏夏你就彆怪他了,你看嘉譽多傷心。”
“夏夏,你不要對嘉譽這麼凶,他才多大。”
明夏簡直要被氣笑了,她交的這都是些什麼損友,一個個見色忘義的東西!
不僅如此,旁邊那桌中年男人還在冷嘲熱諷的多管閒事,一個個搖頭晃腦的品頭論足: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大庭廣眾之下,就摟摟抱抱的,真是不像話!”
“放到以前,小姑娘這麼不檢點,是要被浸豬籠的!”
“真不知道他們父母是怎麼教育的!”
眼見段嘉譽的眼睛裡又要冒黑氣,明夏忙抓住他的手,讓他靜心。
不止段嘉譽,白琦他們也聽不得彆人這麼說明夏,站起來找人吵架好像是為明夏辯白,三人便打量著隔壁的中年男人,學著他們的口氣一個個開始點評。
白琦:“人到中年,禿成地中海還好意思出門,怎麼,生怕彆人不知道那方麵不行?”
陸天然:“肥成這樣是天天喝豬油嗎?嘖嘖,現在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竟然有這麼個物種天天喝同類的油。”
薑甜:“從嘴巴往外噴那什麼是因為後麵那什麼不能用了嗎?唉,那我們還是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了,畢竟人家已經夠可憐的了。”
三人深知懟人訣竅,對付不要臉的人,你要臉就輸了。
懟人時,他們從來不把自己當妙齡少女,什麼都敢說,原則就是不能輸。
“你說什麼!”
“小姑娘家家的嘴怎麼這麼毒!”
“你爸媽是怎麼教育你的!”
五個中年人,一個個腦滿腸肥,雖說不是大漢,一個也能抵薑甜兩個了,此時都站了起來,還衝明夏他們這邊來,明顯就是要嚇唬人。
三人卻連眼神都沒變一下,繼續冷笑。
白琦:“愛說什麼說什麼,怎麼你是不行嗎?這麼主動上來認?”
陸天然:“說豬啊,還能說什麼?”
薑甜:“唉,後麵不好使,那啥也不行,連耳朵都壞了,實在是太可憐了。”
三人齊聲:“太可憐了。”
幾個中年人被氣的不行,推開椅子就要過來:“你們有種站著彆動!”
“為什麼要站著,我就喜歡坐著。”白琦翻了個白眼,無語的說。
那幾人被氣的不行,待要過來,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五人都摔倒在地,後麵一個還把前麵的褲子給拽掉了,頓時引得食客們大笑。
白琦幾人在桌下招手讓小紙人回來。
這是明夏送給她們仨的小紙人,平時也沒什麼用,就是個紙人玩具,沒想到還有這個用處,讓她們好好出了一口氣。
經過這個插曲,本來不打算多管閒事的食客們,也紛紛出聲,譴責五個中年男人。
“人家乾什麼乾你們什麼事?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管好自己就行了。”
“還不是看人家小姑娘好欺負。”
“換個大漢,看看他們敢不敢放半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