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if線:池惑的時間線(1)(1 / 2)

白鹿城之役後,在白逐溪的利用下,池惑不僅暴露了自己紅沙穀鬼主的身份,還背上了陰兵屠城、導致人間界生靈塗炭的千古罵名。

當時,池惑正準備與白逐溪舉辦合籍大典,白逐溪也正是通過各種手段降低池惑的防備,從他那將禦鬼令弄到手,成功製造了血洗白鹿城、殺兄弑父的局麵。

而池惑也因為他的所作所為,成了最完美的替罪羊。

千古罵名也好,被利用完就舍棄、白逐溪要殺夫證道也罷,對池惑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活下去。

在白鹿城惡戰中身負重傷、又被白逐溪試圖以“殺夫證道”為名義滅口的池惑險中逃脫、狼狽北上,在炸炸的協助下咬牙奔逃了數千公裡,卻不堪身上重傷,在進入北域長昆山地界後失去了意識。

在意識迷離之際,白逐溪那番話一直在他的腦海裡盤旋,揪著他的神經不放。

雖然他同樣在借助對方完成自己的多情道,揭開那層虛假的風花雪月麵具,某種程度上他確實也在利用對方,但池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背叛之事,無論有情無情,也無論天道還是本心。

事已至此,無論如何他都要為自己活下去……

池惑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識了多久,待他轉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深處一間藥香彌漫的屋子。

屋內溫暖如春,在雪地裡摸爬滾打許久的他甚至有些不適應了。

而他雖然醒了過來,卻因過重的傷勢、且長途跋涉逃命的艱辛,五感變得遲鈍非常,眼睛也暫時性失去了光明。

他什麼也看不見,即使睜開眼睛,亦是漆黑混沌的一片。

甚至等到人已經走到距離他榻邊不遠時,池惑才反應過來:“你醒了。”

因為五感變得混沌,對方的話語落在他耳中,有種渺遠的沉悶感,雖然對方此刻正在他身側。

“放心,你已經安全了,因為你體內氣機橫衝直撞,對你的傷勢恢複非常不利,所以我們暫且封住了你的靈脈,彆擔心。”對方似乎又更近地走了過來,他腰間佩戴的飾物隨之叮叮咚咚發出聲響,清脆的撞擊聲非常彆致。

五感混沌的池惑立刻豎起耳朵,分外仔細地分辨飾物的聲音。

雖然他的感官已經被傷勢極大削弱,但池惑還是分辨出了,對方佩戴在腰間的飾物是「昆雪玉」。

傳言,「昆雪玉」是隻有長昆山門主才能佩戴的玉石,是身份的象征。

池惑立刻繃緊神經。

因為在白逐溪撕破臉,揚言要“殺夫證道”後,「天道書」已經將白逐溪的名字劃掉,現在,「天道書」顯示的正緣道侶名字正是當時的長昆山門主:秦北瑤。

難道真有這麼巧嗎?還是天道機緣安排下的相遇?

對方繼續道:“這裡是長昆山地界,追殺你的人不會跟過來了,你在這安心養傷罷。”

“請問,你是……?”池惑艱難地發出聲音,喉嚨沙啞乾涸,他隨之咳了兩聲。

對方:“在下長昆山弟子,姓秦。”

這下子,池惑更加篤信了自己的猜測。

這位不知如何將他救下來的人,很可能就是未來的正緣道侶秦北瑤。

“秦公子,多謝你出手相救。”池惑不敢冒昧,既然對方隻報了姓,他也就自然而然稱呼對方「秦公子」。

但他到底還是多留了個心思,沒有喚對方「秦道友」。

隻有門人世家的子弟,才以公子相稱,池惑這般稱呼,也是從側麵去印證自己的猜測。

秦公子:“不必言謝。”

“我想知道…你是在何處發現我的?又是如何知道我當時正被尋仇?”池惑問道。

知道事情的經過對他而言很重要,畢竟他的鬼主身份已經敗露,南邊白鹿城和其相關的門派世家正在追殺他,他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

對方對於「秦公子」這個稱呼,並沒有感覺任何冒昧和違和,非常理所應當地接受了,笑著回答說:“準確來說,是你弟弟把你送來我這藥廬,並告知我當下你們的狀況的。”

聞言,池惑結結實實愣了一瞬:“我弟弟……?”

對方的回答,完全出乎池惑的預料之外。

秦公子:“是,他很關心你,告知我你們當下處境危險,讓我不要聲張。”

“現在他去幫我采藥去了,應該很快就能回來的,你也不要擔心。”秦公子補充道。

池惑聽得雲裡霧裡,他什麼時候多了個弟弟?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間,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因池惑重傷在身五感遲鈍,直到門外人推門入內,池惑才有所察覺,若是放在尋常,他老早就能發現對方的腳步聲了。

“秦公子,我哥哥如何了?”來人立刻詢問道,語氣裡毫不掩飾的急切。

秦公子:“莫擔心,人能清醒過來便是穩了大半,但池道友傷勢太重,接下來,得仔細調養很長一段時日了。”

聞言,來人謝過秦公子。

“既然你已經把藥采回來,我就先去熬藥了,你們聊。”秦公子知道他們‘兄弟倆’有話要說,自己一個外人在這也不方便,便借故熬藥離開了。

待門扉合上的聲音響起,來人停在了池惑的榻邊。

短暫的沉默中,池惑能感覺到對方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但不知是不是五感遲鈍的關係,他並沒有從對方居高臨下的姿態裡,覺察出一絲半點壓迫感。

此刻的沉默也沒讓他覺得難捱,反而很尋常似的,就這般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仿佛他們之間曾經長久這樣靜默地相處過一般。

對方一言不發、動作溫和地拉過池惑的手,將指尖搭在他的脈搏上,仔細試探靈脈,並源源不斷地對池惑輸送靈氣。

令池惑感到更奇怪的是,他的身體居然十分順暢地接納了對方渡過來的「氣」,沒有出現任何排斥反應和不適感,就好像自己為自己運氣般渾然天成。

按理

說,這在兩個人間是很難做到的,就算是血親、同門修者、甚至雙修道侶間也幾乎不可能…

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