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推開那扇門(2 / 2)

甲板上的晚風有了一點兒冰涼刺骨的味道,苟安打了個寒顫,在甲板上沒看見夜朗,也沒有看見陸晚,</p>

更沒有賀津行——</p>

她腦子喻喻作響,手扶上門把手,在感覺到門把手上有一絲濕潤時,像被燙著一樣縮回了手。</p>

"不行不行不行……"</p>

惡毒女配小臉煞白,撫著自己的胸口, “我下不了這個手,萬一我推門進去的時候他們正在忙</p>

【蕉蕉:哦,真這樣的話那就祝他們玩的愉快,然後提醒他們做好安全措施,最後禮貌地退出來。】</p>

"不行!"苟安提高了嗓音, "賀津行怎麼能和陸晚玩得愉快!"</p>

【蕉蕉:那你還不進去!擱這墨跡!塞進去了都讓他拔出來啊啊啊啊啊啊!】腦海裡某隻又蠢又凶的貓嗓門更大,吼得苟安縮了縮脖子,頭頂的碎發又炸起來了兩根。</p>

在係統貓嗷嗷叫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衝它喵的”呐喊助威聲中,她狠狠閉上眼,咬牙推開了自己的休息室門——</p>

發現門沒從裡麵反鎖的時候,她的心就涼了一半。</p>

休息室內安安靜靜。</p>

休息室裡沒開燈,唯一的一盞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掉了,全靠小小的窗戶外投射的月色作為唯一的照明.…</p>

昏暗的房間裡,摻雜著苟安慣用的香水味裡的是酒精在人體中發酵後特有的酒氣。</p>

第一秒沒聽見離譜的動靜,大鬆一口氣,又不敢完全肯定。</p>

苟安什麼都看不清,想要開燈又怕畫麵過於刺激,她會當場昏過去——屏住呼吸摸索著往前走了兩步,她踢到了什麼東西。</p>

彎腰撿起來看了眼,不太柔軟、有點兒廉價的紗織麵料,白色的長裙,金色的肩帶,一個小時前還有人誇獎這是奧林匹克山脈女神的衣裙……</p>

現在它像是一團抹布,被苟安抓在手中。</p>

腦子裡就像是被一群大象踩過,瞬間好像產生了耳鳴,死死地盯著手裡的衣裙,苟安的下巴都因此抖動抽搐了起來——</p>

完了。</p>

完了。</p>

完了。</p>

衣服都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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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p>

想象中男人和女人抵死纏綿,耳鷺廝磨的場景並沒有出現。</p>

沙發上隻是單獨躺著一個身著內衣和安全褲的人,她趴在沙發上,黑長的頭發披散在身後,與雪白的肌膚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p>

大概是因為醉酒,陸晚枕著自己的胳膊,一張小臉泛著好看的紅暈,睡得很沉。</p>

除此之外,沒有彆人。</p>

賀津行不在。</p>

苟安湊上前看了眼,像是變態一樣小心翼翼撥開陸晚的長發看了眼,在沒有看見她身上有任何顯示過她失身於誰的痕跡後,狠狠地鬆了一口氣。</p>

腿一軟,她當場跪下。</p>

人趴在沙發邊緣,猛地深呼吸了幾口氣,她還伸手扯過來搭在沙發上做裝飾用的小毯子,非常貼心地給脫得差不多了的陸晚蓋上——</p>

蓋的嚴嚴實實。</p>

甚至伸手拍了拍她,嘴巴裡嘟囔: "做得好,做得好……睡吧,彆醒。"</p>

【蕉蕉:..…</p>

】</p>

【蕉蕉:女主沒事了,可你的精神狀態好像也不太穩定了,這位宿主。】</p>

在小貓咪的冷嘲熱諷中,苟安退出休息室時,此時她已經勉強定下神,找來了休息室的鑰匙,把休息室直接反鎖,確保今晚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能進入這間休息室的可能。</p>

爭做女主的守護神。</p>

做完一切關上門,此時的心臟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的跳動頻率,站在甲板上,苟安深呼吸兩口氣吸入冰涼的海風,這時候才想起來:賀津行呢?</p>

他在哪?</p>

他怎麼樣了?</p>

他有沒有找醫生?</p>

還是找彆人解決了?</p>

想到最後一個可能,她稍微停頓了下,但也隻是一瞬。</p>

這一晚上的大起大落,讓苟大小姐有些累,加上在黑夜冰涼的海風中狂奔,現在她摸一下自己的胳膊都是一片冰涼。</p>

拿出手機再打賀津行的電話,發現還是沒有人接,苟安蹙眉,隻能先給賀津行發了個微信,告訴他酒裡的藥不是她下的,是徐家那個人,她事先並不知情。</p>

然後—波瘋狂道歉。</p>

……………並由衷祈禱他醒來後在把她</p>

碎屍萬段之前能夠看到這條留言。</p>

站在冷風中發完微信,她隨手推開了旁邊一間緊挨著的休息室的門,通常一間大休息室旁邊帶著的休息室是用來給少爺和小姐們身邊的隨從準備的,休息室麵積偏小,但也被一樣視作私人休息間,旁人不會亂進。</p>

苟安這會兒剛經曆過生死時速,隻覺得頭重腳輕,渾身的血液都快凍得不流淌了,晚上的海麵還是冷,她準備進休息室撿一件保鏢的外套穿穿,然後開始地毯式搜索尋找賀津行。</p>

彆的不說,認錯的態度要到位。</p>

哪怕天亮才找到賀津行,眼睜睜看著他腳步虛浮從哪張床上爬起來,也要讓他看見她掛著濃重黑眼圈、找了他一夜的態度。</p>

苟安已經做好了今晚挨個把所有的船艙門敲一遍的準備。此時,小休息室裡也沒開燈。</p>

摸索了下也不知道這件休息室的燈在哪,苟安懵懵懂懂地往大概是衣櫃的方向走——</p>

就在這時,她聽見除她以外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休息室裡,突然有一聲似有若無的短暫呼吸聲鑽入了她的耳朵。</p>

瞬間雞皮疙瘩落了一地,往前邁動的步伐僵在半空,人在恐懼到極端時是發出不了任何聲音的強行扭轉僵硬的脖子往旁邊看了眼,她這才看見,在窗下角落的沙發上,坐了個人。</p>

那人整個人陷落與單人皮質沙發中,雙手平靜的交疊放在小腹,白色的襯衫領口大敞,長腿隨意伸展開.…</p>

他頭發濕潤,稍顯淩亂。</p>

貓著腰的苟安猝不及防與那雙眼底黑潮一片、仿若深不見底的雙眸對視上。直到賀津行衝她笑了笑。</p>

"安安,我沒推開那間休息室的門。"可你卻自己送上門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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