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賽他撲出去了曼聯的五次射正——吉格斯兩次,阿蘭一次,魯尼一次,克裡斯一次——但被克裡斯蒂亞諾一個人灌進去了三個,包括一個點球。
當克裡斯蒂亞諾站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就生出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對方好像很熟悉他,就像是他們這樣麵對麵交手過不止一次,對方的眼睛裡有他喜歡的野心,蓬勃又有活力。
他很年輕。布馮在心裡想,太年輕了,他有一種直覺,他們還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共享這個舞台,他們會在這裡相遇許多次,而這個舞台注定會是讓對方大放光彩的。
克裡斯蒂亞諾走到了布馮麵前,布馮向他伸出手,然後擁抱了一下。
布馮還在想他該怎麼開口,才能顯得安慰更加誠懇,而不至於刺-激到這個驕傲的年輕人。
——他聽說過對方的脾氣,尤其是眼下兩人這樣尷尬的位置上,他說什麼恐怕都有些怪異。
“恭喜你Gigi。”出乎意料的,是克裡斯蒂亞諾最先開口,在布馮還糾結的時候,他給了布馮一個擁抱,拍拍對方的後背,在貼近男人鬢邊的時候說道,“享受這個夜晚。”
布馮愣了一下,過了兩秒才回過神,他雙手自然垂落,搭在克裡斯蒂亞諾的後腰上,聞言下意識收緊了力量,隨後又飛快地禮貌性地鬆開:“謝謝,羅納爾多。”
“你可以叫我克裡斯蒂亞諾。”克裡斯蒂亞諾聞言笑了一下,他朝對方眨了眨眼睛,“羅納爾多有很多個。”
布馮聞言也跟著笑,他點點頭,修改了一下自己的話:“謝謝你,克裡斯蒂亞諾。”
他說著,手臂仍舊保持著垂落環抱的姿勢,偏頭在年輕人的頸邊落下一個禮節性的親吻:“我也祝你好運,男孩,祝你未來多多收獲。”
“我會的。”克裡斯蒂亞諾笑著應道,他微微側頭,習慣了布馮總愛在他頸邊親吻,尤其年輕的布馮還沒喜歡上留胡子,不像上一世總讓他覺得很癢。
皮耶羅在一旁眨眨眼,看著他們的門將又在散發荷爾蒙,到處親人,甚至這回還親到了對麵那頭去。
他注意到對麵幾個球員都快把眼睛瞪脫出眶了,他敢說要是Gigi再多親兩下,曼聯那幾個主力怕是會衝上來直接推開。
得虧兩人是第一次見麵,還不熟,Gigi多少還是克製了。
布馮很快鬆開了克裡斯蒂亞諾,他笑道:“我總覺得我們有些一見如故,或許因為我看了太多你的進球。”
“又或許我們本來就投緣呢?”克裡斯蒂亞諾走向下一個尤文圖斯的主力,扭頭衝布馮咧嘴笑了一下。
布馮彎起嘴角,好心情地表示讚同。
頒獎儀式結束後,兩邊隊伍都得接受采訪,好在記者們總是更喜歡采訪冠軍榮耀的一方,紅魔們很快得以解放回到大巴上。
而布馮則在采訪上忍不住地慷慨誇起了和自己十分“投緣”的克裡斯蒂亞諾,他笑著玩笑道:“克裡斯蒂亞諾給我們的球門製造了很多麻煩,他確實是個叫人感到棘手的‘問題’。”
“他很年輕,就有了不可思議的進球能力,和他交手是一種滿足。”
“他祝賀了我,這是我意料之外的,他很有禮貌,很幽默,不論是踢球還是長相都讓人眼前一亮。是的,我確實很喜歡他。”
記者提到了克裡斯蒂亞諾在比賽結束後的哭鼻子,布馮聞言說道:“我注意到了,我本想去表示一下關心和安慰,但他被他的隊友們包圍得太緊了,後來他們就離開了。我想哭鼻子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真正丟人的應當是輸了卻不覺得自己存在問題。”
“克裡斯蒂亞諾展現出了他作為球員對勝利的追逐和進取,這是一種鼓舞人心的精神,我很高興你們也注意到了。”布馮微笑著看向提問的記者。
記者:“……”
好像不是同一個問題,好像被移花接木了,但又沒法說。
果然是花言巧語的意大利男人。英格蘭記者們在心裡這麼想著。
克裡斯蒂亞諾上了大巴後便拿出手機,他收到了許多安慰的短信,等他差不多回複完,大巴已經開進了酒店停車場,正在停車了。
克裡斯蒂亞諾想著等下了車再給卡卡回電話,結果下一秒手機就響了起來。
“卡卡?”克裡斯接起電話。
坐在克裡斯蒂亞諾身邊的阿蘭聞聲側頭看了看,又是卡卡,他朝天翻個白眼。
“嗯,我和隊友們在一塊兒,快到酒店了。我等下給你回電話?”克裡斯蒂亞諾說道,他得拿座位上方夾層裡的裝備袋,一隻手拿著手機不方便,他磨磨蹭蹭地掛了卡卡的電話。
阿蘭輕輕嘖了一聲:“還得回電話?有什麼一分鐘裡說不完的?”
“一分鐘怎麼夠?”克裡斯蒂亞諾瞪圓眼睛。
“‘你還好嗎?彆傷心。下場比賽加油。’半分鐘都不需要。”阿蘭掰著手指道,“我的前女友賽後和我的電話就是這樣。”
克裡斯蒂亞諾扯了扯嘴角,他帶點同情的意味拍拍阿蘭的肩膀:“所以你們成為了彼此的前任。”
阿蘭:“……”
他拍了一記克裡斯蒂亞諾的額頭,無語地起身下車,他才不想被一個恐怕連戀愛都沒談過的毛頭小子在這方麵可憐同情。
他走進酒店的大堂,忽然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不過沒等他琢磨出來,就看見克裡斯蒂亞諾把自己的裝備袋丟了過來,一點也不客氣地雙手合十:“阿蘭,幫我帶進房間裡,我在外麵打個電話再回來!房間裡的信號太差啦!”
阿蘭:“……”
他們房間的信號確實差。
好吧。
阿蘭足足等了二十分鐘才等到克裡斯蒂亞諾回到房間裡,他瞪著克裡斯:“我都要以為你是不是在法國街頭迷路了,考慮要不要報-警求助。”
“噢,我去買了點吃的!順便給基恩他們也送了點。是草莓撻,來點嗎阿蘭?”克裡斯蒂亞諾晃了晃手裡的東西。
他在外麵和卡卡打了太久的電話,在卡卡知道他和阿蘭住同一間房間後,還是卡卡提醒他的——
“Cris,你和我打那麼久電話,阿蘭會懷疑我們的關係嗎?”電話裡的戀人溫聲問道,“不如給他們帶點夜宵回去吧?也能解釋出來那麼久的原因。”
“應該不會,他隻會覺得我很黏人吧。”克裡斯蒂亞諾說道,他皺了皺鼻子,轉而又向卡卡吐槽了一下阿蘭對自己的“攻擊”,“這家夥總說我黏人,我才沒黏他呢。”
“不過你說得對,我給大家都帶一點好了,吃點甜的吧,心情會好點。”克裡斯蒂亞諾說道。
很快,他掛斷了電話,而他的戀人則還在糾結關於“黏人”的問題。
“卡卡,在想什麼呢?你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忽然意識到自己忘記做每日禱告那種表情。”卡福走進宿舍,好笑地調侃道。
卡卡:“……”
而另一頭的法國巴黎,紅魔們正在享受清甜的草莓撻。
阿蘭慢吞吞地咬著草莓撻,很少有人知道他喜歡吃甜的,大概因為他的球風和他的這個愛好太不搭。
“很好吃。”阿蘭向自己的室友表示了謝意。
“那就好,我還想你會不會不喜歡吃甜的呢,畢竟我覺得這個草莓撻太甜了點。”克裡斯蒂亞諾舔了舔嘴角的奶油,笑眯眯地彎彎眼,偶爾吃個放縱的,有助於身心快樂。
阿蘭聳聳肩:“我覺得正好。”
“草莓倒是挺甜。”克裡斯蒂亞諾說道,“和我家鄉的草莓一樣甜,下次要是有機會,你來葡萄牙的話,我帶你吃我們那兒的草莓,你一定會喜歡的。”
阿蘭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而其他房間裡——
費迪南德:“Ronnie給我們帶甜品,他是安慰我們的意思嗎?”
基恩:“要輪到Ronnie來擔心安慰我們,太不應該了。”
吉格斯:“草莓撻,喜歡。”
內維爾:“小Ronnie……”
魯尼:“Ronnie好貼心。”
皮克:“瓦紮,這麼晚了,你是不是不該吃?畢竟你的體脂率是全隊最高的。”
魯尼:“……”見鬼,他要換室友!
而單人間的弗格森,什麼也沒有,克裡斯蒂亞諾為了爵爺的血脂和血糖考慮,單方麵取消了草莓撻的夜宵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