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顧一圈,克裡斯蒂亞諾的彆墅風格非常符合一個男人的刻板審美,單調的冷色調黑灰白的結合,唯一亮色的東西是牆上掛的簡單壁畫和櫃子上放著的、裝著彩色玻璃珠的罐頭,除此之外,這裡看起來甚至有些冷清。
費迪南德兩次來這兒的時候,不是隊友聚會,就是克裡斯蒂亞諾的家人來了曼徹斯特,這個屋子裡熱熱鬨鬨的,一點也沒覺得冷清。
但這會兒,他卻覺得這兒清清冷冷的,叫人難受。
費迪南德坐在沙發上等克裡斯蒂亞諾收拾,他摸出手機,就看到群聊裡,阿蘭和魯尼表示他們在來的路上了,內維爾也快到了,基恩和吉格斯晚上睡前會把手機靜音,估計這會兒根本沒看到群消息。
還得是他,來得最早,嗬。
費迪南德卷卷唇角。
克裡斯蒂亞諾還沒收拾完,阿蘭和魯尼、內維爾幾人就打著傘到了。
魯尼還按了門鈴,費迪南德翻個白眼,懶得起身去開門了,直接喊他們從破的玻璃那兒進來。
阿蘭幾人跨過碎玻璃走進屋子裡,阿蘭環顧了一圈,開口問道:“他人呢?”
“去樓上收拾東西了。”費迪南德回答道,“我讓他等下就去我那兒住段時間。”
“也好。”內維爾點點頭,“你那兒住段時間,再去我那兒住一段,輪著來好了。”
“沒事,用不著輪替,帶小孩我有經驗。”費迪南德說道。
阿蘭頓了頓,他猜今晚克裡斯蒂亞諾家裡被砸,很大程度上有他的原因,他有些歉疚地說道:“住我那兒吧,反正收留一個和收留兩個沒什麼差彆。”
“是嫌你們那兒的仇恨目標還不夠明顯嗎?”費迪南德挑挑眉,“我敢說我們隊裡目前當下最有爭議度的前人就是你們。你們不是曼聯的根矛,是根避雷針。”
直接把雷全都吸在自己身上的那種。
內維爾聞言笑起來,讚同地點頭:“還是彆住阿蘭那兒,我真怕球迷們到時候一看你們個住一塊兒,更激動了,砸一屋端一窩,多高效啊。”
阿蘭:“……”
魯尼:“……”
等克裡斯蒂亞諾拎著兩個行李袋下樓,就看見自己的客廳變成了茶話會現場。
“……阿蘭?瓦紮?加裡?上帝,你們怎麼都在這兒?!”他瞪大眼睛,驚訝地小跑下樓。
魯尼說道:“我把消息分享給了他們,我覺得我們得來看看你,畢竟我太清楚不過家裡被砸的滋味了。”
他同情地拍拍克裡斯蒂亞諾的肩膀,給了男孩一個擁抱,帶著一點莫名的優越感:“彆害怕,Ronnie,這沒什麼,我是過來人,你需要什麼就跟我說。”
克裡斯蒂亞諾聽出魯尼話裡一點莫名其妙的驕傲,他眼皮跳了跳,過來人?
他彎了彎嘴角,坐在阿蘭沙發上哭了半個小時的那種過來人?
魯尼被克裡斯蒂亞諾的笑看得後頸寒毛都豎起來了,他鬆開手,摸摸鼻子。
“謝謝,我沒什麼需要的,裡奧收留了我,我現在什麼都不缺啦。”克裡斯蒂亞諾輕快地說道,他輕輕擁抱了一下阿蘭幾人,“我真的很感激你們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兒,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內維爾被男孩擁抱了一下,他竟然覺得有些懷念,他伸手回抱了一下克裡斯蒂亞諾,輕輕拍撫了一下男孩的後背。
他慶幸自己猶豫了一下還是來了。
“我應該邀請你們坐下來喝點茶,吃點點心。”克裡斯蒂亞諾笑了下,他指了指他們身後的那個大洞,風雨直往屋子裡鑽,“但顯然環境不合適,所以我們還是各回各家吧。”
魯尼聞言笑了起來,他撞了一記克裡斯蒂亞諾:“你這家夥,真直接。”
克裡斯蒂亞諾咧開嘴角:“那麼晚了,瓦紮,再不回去,明天我們全都得遲到下午的訓練。”
魯尼小聲嘀咕,他相信Boss隻要知道克裡斯蒂亞諾的房子被球迷砸了,就會默許他們明天的遲到。
克裡斯蒂亞諾說完轉向費迪南德:“我們現在去你家?”
“嗯。”費迪南德點點頭。
費迪南德的家就在兩個街區外,很典型的英國人裝修,上下兩層樓的小彆墅,暖黃的木製結構裝修,完全和克裡斯蒂亞諾的彆墅兩種風格,抬眼就能看見掛滿的相框,還有各種色彩豐富的柔軟抱枕——不止在沙發上,還躺在地上。
——很有生活氣息。
一進門,一隻小狗就“嗷嗷”細聲叫著衝了過來,剛要往費迪南德身上撲,忽然就注意到了一旁的陌生人,旋即衝著克裡斯蒂亞諾虛張聲勢地“汪汪”直叫。
“噓——Ronnie乖!NO!”費迪南德低下腰,一把將小狗抱了起來。
“什麼?”克裡斯蒂亞諾納悶疑惑地看向費迪南德,“你是在叫我——還是它?”
費迪南德頓了頓,心虛地輕咳一聲。
他舉起自己的小狗,向克裡斯蒂亞諾展示小狗無辜又水潤的棕色大眼睛:“你不覺得它和你很像嗎?我看到它就想到了你,所以決定把它撿回來。”
克裡斯蒂亞諾:“……”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