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哪個牌子的?做工很好。”向嘉移開視線把車開出去,“扣子是鑽石?”
“莫桑鑽。”林清和若有所思,修長的指尖撥弄著鑽石扣子,幸好他把手表扔了,那個手表真是編都沒法編,“衣服沒有牌子,找地下作坊抄的大牌秀款。”
向嘉挑了下眉,林清和看上去那麼清高,居然也這麼虛榮,“審美不錯,這套衣服看起來很貴。”
林清和手指一轉把尾戒的鑽石轉到手心裡,單手摘了下來順勢裝進了褲兜,“前麵右拐,那個商場。”
車開到商場的地下車庫,下午時分,商場沒什麼人,停車場空蕩。
向嘉停好車也下了車,她從布袋裡取出錢包數出兩千塊喊住了即將離開的林清和,“你身上有錢嗎?”
林清和腳步停頓,扭頭看她,“嗯?”
濕漉漉的真絲襯衣穿在他挺拔高挑的身上,隱約可見皮膚的顏色,西裝長褲勾勒出他筆直修長的腿,他的腰臀腿的比例都很極品。
向嘉快步走過去把錢遞給了他,說道,“你想買什麼就買吧,給你的。走吧,十分鐘後這裡見。”
林清和黑眸變得意味深長,很深地看了向嘉一眼,晃著兩條大長腿走了。
向嘉鬆一口氣,她坐電梯到一樓買了兩杯咖啡。站在屋簷下抽了一支煙,才轉身回去。
她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談過戀愛了。
她上一次談戀愛還是大學,她都快忘記那個男孩的臉了,隻記得分手的時候他哭的特彆慘,惡狠狠地詛咒向嘉這輩子擁有很多錢但一份愛都沒有。
向嘉當時都氣笑了,心說這是什麼詛咒?她求之不得好嗎?
但要忙著打工賺錢,不想在那個男孩身上浪費時間,轉身走了。
在後來的很多年裡,向嘉也確實沒人愛。畢業後被父母背刺,工作後拚命賺錢,對她示好的男人隻想養寵物,擺布她。
向嘉和母親是兩種極端,母親一輩子隻想找個男人依附,向嘉是獨立到變態,她從不依附任何人。
她喜歡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收放自如。一旦失控她馬上就會抽身離開,損失再大也在所不惜,感情生活工作全部都是。
所以,她從不考慮比她有錢的男人。
林清和很符合她現在的擇偶標準,沒錢,沒什麼大追求,不婚主義。對感情不認真,隨遇而安。在一起或者分開都行,無所謂的態度,玩就玩了。
誰也不傷害誰。
挺好的,即便未來有一天,他們分開了,一拍兩散。
可以。
向嘉走回地下停車場,遠遠看到林清和倚靠在車身上抽煙。
空曠的停車場,昏暗的光線。他穿著白色休閒襯衣,垂著頭,他的手瘦長骨節清晰夾著白色香煙,檀木佛珠垂到了手背上,懶懶散散夾著的煙,白色煙霧嫋嫋上升,緩緩慢慢地散開。潮濕的黑發散漫微卷,側臉一道紅痕。
似乎意識到向嘉的視線,他抬眼看了過來。白襯衣正麵大有乾坤,心臟處繡著鮮紅色的虞美人,花型張揚幾乎延伸到肩膀。
他的丹鳳眼浸著暗沉的霧,看不到儘頭,在黑暗中注視著向嘉。
四處儘是黑暗,唯獨他招搖明豔。
向嘉做這條衣服的時候,想過模特穿上會是這個樣子,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模特。不是皮膚不夠白壓不住這朵虞美人,就是身材不夠好,偏胖偏瘦都不行。
就得這麼欲的張揚,這才符合設計的主題:欲|望。
林清和皮膚很白,氣質乾淨麵容昳麗,偏一雙眼清冷沒有任何感情。濃烈色彩的碰撞,碰出極致的冷豔。
向嘉心跳忽然很快,心動的很突然,但也不是特彆突然。她上次在‘一家酒吧’裡看林清和的演出時就在腦海裡勾勒過這個畫麵。她抿了下唇,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林清和還看著她,沒有動也沒有再抽煙。
那支煙在他手指間燃燒著,蓄出一截煙灰。
向嘉握著手機走向他,說道,“彆動,我拍個細節。”
林清和吐出殘留在唇邊的一絲白霧,雙眼皮壓成了一條很深的線,神色冷淡,“拍什麼?”
向嘉把手機放到了引擎蓋上,抬手整理他的襯衣扣子。
林清和本能往後退了半步又控製住身體逼自己留在原地,向嘉站的很近,林清和能清晰的看到她挺翹的鼻梁,還有唇的顏色。
“我沒有那個開賓利的姐姐有錢。”向嘉的手握著林清和的襯衣,拽了他一下,“低一下頭,彆那麼高,我夠不著。”
小矮子。
林清和低頭讓她整理襯衣,又立刻後悔。
她的手非常過分,沿著他的後頸皮膚摸起來了。她的手指並不細膩,有一點糙,劃過皮膚帶起一串雞皮疙瘩。
“你確定跟我的話,我們談下跟我細節。我給你裝修酒吧,到可以開業的程度。每個月給你零花錢,你有其他的要求也可以提,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會滿足你。”向嘉解開了他一粒襯衣扣子,讓他把鎖骨露出來,她想拍一下林清和的鎖骨和喉結。他的鎖骨實在太漂亮了,冷淡的性感。林清和傾了下身,夾著煙的手指落到了引擎蓋上,他的喉結近在咫尺,向嘉看著,嗓子有些乾,兩個人靠的好像有些近了,連呼吸都纏繞在一起。
“向嘉。”林清和撐在向嘉上方,纖長的睫毛投出很深的一片陰影,他黑沉的瞳仁顯出暗色,居高臨下看著向嘉,嗓音微啞,“你要我?”
他的嘴那麼硬,唇居然看起來挺軟。纏繞著煙絲,妖妖嬈嬈的勾引人。
空氣中飄蕩著煙草味道,乾洌熾熱。
向嘉指尖從他的襯衣上撤離,手也落了下去,也按在引擎蓋上,離他夾煙的手隻有幾厘米,仰起頭看他,“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彆在跟我期間跟其他人亂搞。一年,一年後各走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