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樸宰渙卻絲毫不知情,他被lobi當眾一激,也有些不好下台,但他是誰啊,以往縱橫情場的樸社長啊!
怎麼可能怕這點小場麵。
於是他也很熟練的朝那個長卷發的漂亮女孩眨了眨眼睛,痞痞的笑了下,向她舉杯示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慢慢吞了一口酒。
喉結上下滾動,酒液順著下頜落下。
曖昧調情的氛圍。
沒想到那個女孩子更大膽,她直接順勢抓住他的杯子,一個轉身虛靠在了他懷裡,然後低頭銜住他喝過的杯子,將唇印印在了上麵,舉起杯子,要親自喂他。
紅色的唇膏黏在透明的玻璃杯上。舉著杯子的女人手指上是猩紅的指甲油。
荷爾蒙的味道激得眾人鬼嚎:“喝!喝!喝!”
打碟的人更是助興,鼓聲一聲比一聲急。
樸宰渙在卷發女人過來的那一瞬間猛的就想後退,但硬生生忍住了,他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但是又猶豫的看向自己懷裡的女人。
穿的很少,放的很開。
憑良心說,這就是他以前喜歡的款。
很漂亮,雖然比不上她……不,他在想什麼。
樸宰渙抬起眼,勾起嘴角很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借著卷發女人的力,低頭喝下了那杯印著唇印的酒。
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而且他心裡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隱隱挑釁。
燈光在杯底折射閃爍,迷蒙的光線讓他的視角有一瞬間沒看清。
他漫不經心的抬起眼,隻是隨意的看向前方而已,但接著他的瞳孔卻猛的縮小,視線對上了狂歡的人群後靜靜站著的一個人。
心臟一下子被攥住一樣停滯了。
四周的喧囂聲都全部遠離,所有吵鬨的人都變成了背景,隻有那一個身影在他眼前放大。
“南珠……”
loco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南珠,又看向前麵鬨哄哄的人。
南珠自從一進來,就看著那群人的方向定住了。
“宰渙哥他……”loco以為是這樣太過open的場景把南珠給嚇到了,自己也有點後悔太過魯莽的帶她過來了。
明明說好是自己人聚會的不是嗎,宰渙哥在搞著什麼,這個時候都要調情。
南珠沒有動,仍然看向那裡。男人,女人。
亂糟糟的一團。
“喔!!”看到樸宰渙喝了,lobi他們帶頭鼓掌,音樂聲又響起來了,乾脆利落的鼓點和動感的節奏衝擊著耳膜。
“yeah!”舞池裡人擠人,人貼著人開始跳舞。
長卷發的女人放下酒杯,也開始揮動著手,貼著樸宰渙開始扭動。
樸宰渙還沒有反應過來,在他看清楚那個人是誰的那一刻,他的心臟就突然慌亂了,整個人像被激了盆涼水。直到音樂響起他也沒有找回理智。
怎麼會,怎麼會是南珠?
燈柱來回轉動,視線一明一暗。
他的心臟激烈跳動,仿佛將他的四肢的血液全都抽走,讓他的手腳發涼。
突然身邊的女人像是喝多了沒有站穩,扭動的時候踩到了腳,向他倒了過來。
樸宰渙下意識地攔了下,沒想到手卻碰到了女人後背的溫熱的肌膚。
他有些慌亂的低頭一看,穿著露背短裙的女人趴在他懷裡嬌媚的一笑。
刷著誇張睫毛和眼線的眼睛還對他眨了眨。
樸宰渙立刻抬頭看向側門那裡。
沒有人,她不見了。
樸宰渙的心臟重重一跳。
他捏了捏手指,他的靈魂想立刻拔足前去追她,可是他的身體像生了根。
周圍的燈光和音樂聲都開始變得扭曲,仿佛在天旋地轉。他突然想起她昨天推開他的手,她早上拉黑他的號碼。
她從沒有正視過他一眼。她的眼睛永遠看向彆人。
她連多待一刻都不願意。
看看我怎麼了?!
他心中的慌亂後怕慢慢的變質了,漸漸轉變成了一股從心底而生的不忿、怒氣。
為什麼都不肯多看他一眼!
他沒有這麼糟糕!
這算什麼?!這算什麼?!
就算,就算他真的和彆的女人喝酒了……
你也應該一直看著我啊!
他突然加大手上的力氣,懷裡的女人被摟得更緊,那女人驚呼了一聲,然後像蛇一樣貼著他開始熱舞。
樸宰渙輕蔑的笑了下,毫不在乎的跟著四周歡呼大笑。
仿佛一場勝利。
南珠早已經收回了視線。
說不上什麼心情,反正確實沒什麼心情。
這時候鄭基時已經發現了南珠了,他立刻走了過來,板著臉很嚴肅的拉過白南珠。
“你怎麼會在這裡?!”鄭基時的表情很難看。
loco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得差點貼牆站。
南珠安撫的衝loco笑了下,“是我自己想來的。”
鄭基時拉過南珠,警告的看了loco一眼。若不是有人報信,南珠能一個人找到這裡?
這一眼很是淩厲。
南珠搖了搖他的手,衝他笑了下。鄭基時這才收回視線。拉著南珠要側門離開。
南珠很順從,她確實不想在這裡多呆。
loco被瞪得渾身起毛,屏住呼吸直到鄭基時帶著南珠走了才敢喘氣。
“呼、好嚇人,”他摸了摸脖子,一身白毛汗,“屎麵啊屎麵,完全是屎麵啊……”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樸宰渙還在和女人貼身熱舞,他一個人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摸了摸腦袋,也準備回去了。
等他來到停車的地方時,發現鄭基時跟南珠站在路旁,還在說些什麼,loco有些躊躇,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但是……基時哥視力有問題開不了車,他們出來時都是他開的,南珠也不知道會不會開車。
還沒等他想好,那邊南珠已經看到了他,朝loco招了招手。
loco立刻掛上笑臉,走了過去。
“回去吧。”鄭基時發話。
“嗯。”南珠拉開車門,準備坐上副駕駛,鄭基時卻拉住了她,把她塞到了後排,自己也跟著上了車,坐在她旁邊。
loco很有眼色的默默坐上駕駛座,他隻是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司機。
南珠和鄭基時坐在後座裡,車子裡很乾淨,沒什麼味道。鄭基時把他那邊的窗戶開了條縫,把酒味散出去。
吹了會冷風,他才回過頭,“所以,南珠,晚上怎麼會去那個地方?”
他的聲音很溫和,儘力的做到了不“冷淡嚴肅”。
南珠側過頭,耳邊的發絲跟著晃動,路旁邊的霓虹燈從車窗裡照進來,打在她白皙的臉上,像是上了薄薄一層腮紅,十足的美麗動人。
昏暗的車廂裡,她的眸子水光瀲灩。
鄭基時怔了下。
他的喉結忍不住滑動。
南珠突然笑了,她抬起手往後彎了彎耳邊的碎發。
鄭基時的視線隨著她的動作移動。她的手指纖細,抬起來時小拇指微微翹起來,指尖微微帶粉。
黑的發,紅的唇,眸如繁星,笑意盈盈。
“沒什麼,本來想找你問問昨天的歌的。”南珠笑著道。
“那怎麼不問了呢?”鄭基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