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背貼了貼臉頰,咬著嘴唇等臉上的熱度散下去,嘿嘿笑了一會兒才清了清嗓子,然後點開了金赫熙發過來的帖子。
……原來是這樣。
她一路把帖子看完,才知道原來在彆人的眼裡,失去媽媽之後的她,是這樣子的。
“叮叮叮。”又一串號碼響了起來,是陌生的來電,但是歸屬地卻是美國。
南珠本想直接拒接,但是突然感覺有些奇怪的預感,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南珠啊。”那邊是一個冷淡的女聲。
南珠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心裡的那個猜測終於落地。
“是我,泰英。”她一如既往,簡潔直接。
“……嗯。”南珠輕輕應了一聲,垂下眸子看著地麵。
“南珠啊……”玉泰英歎了口氣,好像有些疲憊。
“……想玩就玩吧,沒有關係。”
“我這麼努力賺錢,就是為了讓寶貞的女兒不會受苦啊。”
“南珠,你長大了,想回韓國,想做明星,我都不會乾涉。”
“不過,偶爾也給我發個短信吧,隻能從網上看到你的消息,我也會擔心啊……”
“嗯……”南珠感覺鼻子突然酸了。
“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呢?隻吃牛奶和桑葚醬的話,身體會受不了的啊……”
“嗯、”南珠忍不住抽噎了一下,握著手機點了點頭,“嗯。”
“乖……”玉泰英的聲音冷淡之中,卻有幾分淡淡的溫柔。
一向冷淡嚴肅的女強人,對著偷跑回國的孩子,最後也隻能妥協地叮囑:“……記得照顧好自己啊。”
“嗯、嗯。”南珠眼睛濕潤了,可憐兮兮地鼻尖微紅,用力點了點頭。
……
回複完那些男人們的信息,南珠放下了手機,平靜了一下,開始做家務。
簡單的、重複的勞動,可以稍微平靜一下她的心情,也能讓她稍微從那種氛圍中逃脫出來。
開心的事情不會久留,那難過的事情也不要讓它停留。
地板是原木的,南珠喜歡原木的質感,腳踩在上麵會有一種微溫的柔軟的感覺,她仔細地用半天的抹布一點點擦拭乾淨,將木紋縫隙裡的灰塵都一點一點抹掉。
等到累的不行,坐在地上的時候,靜靜感受著陽台的晚風吹進來,這才感受到一絲輕鬆。
地板都擦拭乾淨了,她又開始整理櫃子,客廳的東西不多,但是前幾天為了拍攝,將釜山的很多東西都搬了過來。
她直接打開儲藏室的門,把之前在攝像頭下拿出來的東西再一點點整理回去。
箱子裡的東西都整理好了蓋上,最後經過舊衣櫃時,南珠突然想起來,在節目結束時,鏡頭一晃而過,男主持人祺安指著衣櫃裡的東西問的那一句,“那是校服嗎?”
想到這裡,她的動作停了下來,不由得打開了舊舊的衣櫃。
櫃子裡麵掛滿了衣服,都是前段時間門搬過來的舊物,她的手指在衣架上一個一個滑過。
終於找到了那件校服。
黑色的製服外套,外套的邊緣和袖口都用非常精致的金線做了包邊,看著這件衣服,她有些疑惑。
這真的是她的校服嗎?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不過校服的樣式總是差不多,隻是在顏色和細節上有些區彆,海軍藍藏藍或者深黑,甚至明黃。
她也不記得自己當初轉學的那些學校,有沒有過這樣一件外套了。
南珠從櫃子裡把校服取出來,正好櫃門後麵就是鏡子,她取下之後直接把外套穿了起來。
不過胳膊才穿進袖子,她就笑了起來。
“太大了吧……”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兩隻袖子好長,長到她隻能露出指尖,肩膀也太寬了,下擺直接垂下來,幾乎蓋過了她的大腿。
“……看起來不像女生的校服啊。”南珠捏著袖子,低著頭左右扭了一下,“倒像是男生的。”
她的手指摸到領口,才覺得外套的胸口處有一片校徽一樣的刺繡。
南珠用手拉過外套胸口處的那片布料,將之扯平以後對著鏡子照看過去。
那塊校徽非常精致,是盾牌一樣的形狀,周圍用暗金色的絲線圍繞成一圈藤蔓一樣的花邊,中間門還繡著幾個字母。
“……HAN……LIM?”字母在鏡子裡是倒著的鏡像,南珠對著鏡子讀出來,眼神有些茫然。
“啊……難道是……翰林藝高?”她自言自語。
她讀過首爾的翰林藝高嗎?
應該是沒有的。
玉泰英從來沒有讓她讀過藝術高中,她一直在各地轉學,從沒有進入任何一所藝高。
那麼她的校服在哪裡呢?
這一件,又會是誰的校服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