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想藝術大賞之後就離戛納不遠了, 一直等到飛往法國的機票行程全部都訂好了,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最後隻用安心等著迎接戛納之行了。
於是南珠就度過了最清閒的幾天, 再過不足一個星期就是她隨著電影團隊前往戛納的日子, 這幾天就靜了下來,幾乎沒什麼安排。
因為這段時間漢南洞的房子總是會收到不明人士送的禮物, 南珠這幾天就常常呆在河道英的辦公室裡, 有時候他一邊辦公, 南珠一邊看看電影,寫寫畫畫記錄下靈感。
兩個人相處的倒是越來越默契。
河道英年長她許多, 積年累月沉澱下來的高傲冷漠,如今在她麵前也化作了無言的包容和克製的溫柔。
“中午吃什麼呢?上次那家壽司如何?”
寂靜的辦公室裡,河道英一邊低頭看著報告一邊問著, 他手上的黑金鋼筆輕輕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拇指還按在報告的紙上,頭也沒抬,隻是說話的時候, 他的眉目微微抬了一抬, 視線明顯沒有落在紙上。
而是在側耳傾聽她的回答。
而對麵沙發上的南珠,頭發在頭頂隨意地紮成一個毛絨絨亂糟糟的啾啾, 正咬著鉛筆皺眉苦想, 她剛好覺得有個靈感呢。
“不要, 不想吃。”她直接答,然後又拿著鉛筆在紙上不知道畫著些什麼。
河道英抬起頭, 就看到她抓著腦袋在紙上寫寫畫畫的樣子,她的頭發被她手指夾著的鉛筆帶動,有一縷散落下來, 落在她雪白的腮邊,隨著她的動作搖搖晃晃,格外讓人心軟。
“不吃怎麼行呢?至少吃一點吧。”河道英手裡的報告放下,不自覺看著她微微笑了。
“不吃啦不吃啦,我不餓。”南珠還是拒絕,剛剛那個靈感到底是什麼來著差點又忘了,趕緊記下來。
河道英失笑,他道:“我讓他們送點過來,再加點水果如何?”
“嗯嗯嗯嗯。”南珠壓根沒聽。
河道英看著她,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無奈的笑紋,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秘書的內線,吩咐了幾句讓他們定好了餐直接送過來。
接電話的是辦公室這邊的行政秘書,但不知為何,等到餐到了,過來送餐的竟然是金赫熙。
最近南珠一直在他這邊,負責南珠工作的金赫熙於是也一般跟著呆在這裡,河道英沒有多想,畢竟之前一直用的最順心的秘書確實是他。
金赫熙輕輕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力道很講究,聲音不至於過小讓門內的人聽不見,但也不至於過大,打擾了門內人的思緒。
然後他推開門,韓國頂級日料店的料理魚貫而入,全都是精致地裝在一盞盞黑瓷小碟上,分量都不多,但是內容豐富講究,專門為了討食客的歡心,連主廚都來了一位,正在旁邊的側室裡等著。
河道英隻是微微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南珠還在擰著眉頭在紙上寫寫畫畫,沙發也不好好坐著,隻是盤著腿坐在地毯上,把稿紙鋪滿了整張矮幾,甚至有幾張還散落在了地上。
河道英看得微笑,他走過去,彎腰將落在地上的稿紙為她一張紙撿起來,放在矮幾的一邊,免得她等會找不到了又要鬨,接著才坐在她身邊。
一向精致、高傲、潔癖到絕對不會用鞋底以外的其他部位接觸地毯的成遠建築代表,此刻卻也隨著南珠,坐在了地毯上。
“寫什麼呢?先吃飯吧?”河道英比南珠高不少,坐在她的身邊從身後攏過來,下巴擱在她毛絨絨的頭頂,雙手不敢打擾她的工作,隻好摟在她的腰上。
兩個人格外默契親密,好像已經這樣做了無數次。
帶著種沒有第三者可以破壞的融洽。
而後方站著安排好料理的金赫熙,鏡片反射的光擋住了他的眼睛,但是他微微垂頭的方向明顯是看向這裡。
他看起來尋常平靜,但是這位忠心的、沉默的秘書,用力捏緊的手卻泄露了他的心思。
南珠一無所覺,還在紙上寫寫畫畫,河道英摟過來時,她也習慣了他的體溫,隻是往他的懷裡拱了拱,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小屁股也跟著動了動。
“怎麼了?腰不舒服嗎?”她一動,河道英就非常體貼地察覺到了,一隻手從輕摟著她的腰側,改為慢慢在她腰後揉.捏。
一聽到“腰”,南珠一下子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耳朵紅紅地扭過頭來瞪了他一眼。
為什麼不舒服?還不是因為他!
河道英顯然也是故意,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頓時覺得可愛的不行,悶笑了一聲,用右手幫她舒緩腰部的酸痛。
一隻淺麥色的、骨節分明又保養得當的,屬於男人的手,掐在她的腰部,正在慢慢地、一點一點地用又輕、又重、又克製的力道揉.捏。
站在金赫熙的角度,他可以看到那隻手,幾乎一掌就可以將她細細的腰把握,她穿著漂亮的、但又輕薄的月白色暗紋的連衣裙,這裙子,還是他親自挑的,是不死白,又不呆板的,最稱她的顏色。
他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穿肯定漂亮。
而她此刻穿著也確實漂亮,連背影都漂亮,每一根發絲都隨性慵懶,薄薄的月綢貼著她纖薄的肩膀、脊背,再順著驚人弧度的腰線……
隱沒到那令人惱怒的、煩躁的、不屬於他的手掌裡。
她看著纖弱,腰也細細一點,但是看起來卻似有軟肉,那隻淺麥色的手掌輕輕往下一捏,手指便微微陷進一片月白色的包裹裡,薄綢的衣衫會範起一絲褶皺,微微裹住他指節的邊緣。
慢慢揉.弄。
屬於男人的硬朗,好似在肆意欺淩那月白色的柔軟。
好刺眼……她會不會疼?她會不會覺得不舒服?
如果是他、如果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