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戰友去醫院的路上,吳軍就一直在想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
因為他記得,那條蛇明明是朝他撲過來的,可是最後關頭為什麼會忽然改變方向,改撲他身邊的趙一誠呢?
忽然他摸到了懷裡揣著的那個驅毒蟲的布袋,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所以那條蛇才改變的目標?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沒有這個驅蟲的藥包的話,那躺在這裡的會不會是……
可是回頭一看,躺在吉普車後座上的戰友,他又充滿了愧疚,因為本來躺在這裡的人應該是他,可是此刻卻成了他的戰友,他仿佛是代自己受傷一樣。
他覺得對不起自己的戰友,雖然他在第一時間把陳小白給自己的解毒液敷在了他的傷口上,可是他的傷卻沒有完全好了,軍醫說如果耽誤了治療,很可能會被截肢。
不,他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他催著充當司機的林保國,讓他開的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可是車開的再快,因為之前他們是從深山裡出來,那裡車根本上不去,所以他們隻能用人力輪流著把人抬下山,才能坐車,這段時間耽誤的最久。
等他們趕到市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可本應該隻有值班醫生醫院此時燈火通明,這些醫生都接到了院裡的緊急通知,要拯救一位士兵的腿。
當吳軍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趙一誠很快便被推進了手術室,吳軍和另外兩個戰友陳新,林保國就呆呆的坐在手術室外的長凳上,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
忽然陳新,有些懨懨的靠了過來,他挨著吳軍坐下,不知從哪摸出一支已經有點鄒巴巴的煙,然後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遞給了吳軍,“老大,為什麼我覺得心裡慌的很?你說誠子他會沒事嗎?”
吳軍很自然的接了過來,也吸了一口,雖然他之前從不吸煙,這是他第二次抽煙,第一次抽的時候,是他第一次麵對戰友的離去。
到底沒怎麼吸過煙,猛的被一口濃煙給嗆在了嗓子眼,嗆的他忍不住直咳嗽,“咳……咳……臭小子!彆亂想,誠子他一定會沒事的。”
之後幾人無言,沉默的一邊抽煙,一邊等待。
也不知道這支煙抽完了多久,手術室的燈還沒有熄滅,可是有個女醫生打開門,一臉急衝衝的模樣跑了出來。
吳軍心裡頓時一涼,難道還是不行嗎?!難道真的要走到最後一步了嗎?
從手術室裡衝出來的女醫生,就站在手術室門口張望,神色有些著急的看著他們這些等在手術室外的人,問道,“你們誰是張一誠的家屬?”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