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青瑭好奇探頭:“能看出來是什麼丹藥嗎?”
杜衡瞥他一眼:“沒有丹方,哪有這麼簡單。但若是見到那種丹藥,我應當能察覺。”
“哦……”餘青瑭遺憾點頭,又問,“你剛剛喂他吃了什麼藥?”
杜衡笑了一聲:“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好東西。”
“你還是不要多問,怕嚇壞小孩。”
說著,他不客氣地開始往儲物戒裡塞藥材。
餘青瑭:“……”
杜衡提醒他:“不拿白不拿,用不上也能賣錢,藥材上可打不了標記。”
幾人這才反應過來,也學著他的模樣掃蕩藥庫。
杜衡眼光毒辣,一邊手上不停,還有閒心提醒他們:“彆拿那個,那是薑片不值錢的,邊上那個,靈芝不錯,雪蓮也好。”
“還有這個。”俏蝴蝶學過藥理,也認得不少藥材,“這個長得醜,但值錢。”
蕭書生博聞廣識,什麼東西都知道一點,藥材也有所涉獵,挑起藥材來動作也不慢。
這麼一看,居然隻有餘青瑭和葉辰焱兩眼抓瞎。
餘青瑭眯起眼:“既然如此,隻能靠運氣了。”
他也不管是什麼,端起盆就往儲物戒裡倒,葉辰焱笑著跟在他身後,陪他一塊掃蕩。
幾人正翻箱倒櫃,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三聲呼哨。
餘青瑭一下抬起頭:“來人了!”
這是他們和天心師姐約定好的暗號,畢竟是在南州境內,若是有人往守星閣求助,他們也不好不管。
其他人顯然也注意到了,蕭書生提醒:“諸位,先回吧,不然要是跟守星閣打起來可不好。”
“按計劃。”杜衡朝他們點點頭,率先跨上牆頭,“城外見。”
一行五人,朝四個方向四散而逃。
毫不意外,守星閣什麼人都沒抓到,隻幫著丹元堂清點了一下損失。
幾人分開之後,各自找地方換掉了身上的夜行衣。
餘青瑭扒著牆角,偷偷往外看。
葉辰焱覺得好笑,輕輕拍了下他的腦袋:“乾什麼呢?”
“噓——”餘青瑭瞪他,“低調行動,防止引人注目。”
葉辰焱上下打量他:“夜行衣已經脫了,你現在這樣鬼鬼祟祟的,才更引人注目。”
“哦。”餘青瑭挺直了脊背,還是稍稍有點不安,“習慣了,一下子差點改不回來。”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做賊心虛,不止做賊時心虛,做完賊依然心虛。
綜上所述,他覺得自己可能不大適合做賊。
第二天,餘青瑭和葉辰焱坐在南州城酒樓靠窗坐著,看街上跑過一排氣勢洶洶的火鼎宗弟子,對視一眼,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火鼎宗似乎想要掘地三尺,要在南州將杜衡找出來——天心師姐還提醒他們,火鼎宗請了長老過來,讓他們不要硬拚。
可惜他
們不知道,這會兒杜衡早就已經離開了南州城,在不知道哪個深山老林蹲著,等他們出去彙合。
丹元堂這才還損失了不少藥材,隻能重新補一批,太陰玉兔可不管他們是不是在南州丟的,又趁機賺了一筆。
——有點賺頭,這也是雪瑤夫人願意和他們合作的原因。
餘青瑭和葉辰焱照樣在南州城吃喝玩樂,幾次在街頭見過那位火鼎宗長老。那是位笑眯眯,大肚滾圓的中年修士,看著也不像是個丹修,氣息渾厚,一身土係靈力外露。
大約是火鼎宗那幾位護法長老。
他們會煉丹,隻要出得起價,肯定有修士願意入門當個護法。
那位長老似乎就打算留在南州坐鎮,掘地三尺也要將杜衡找出來——多半就是為了那張傳說中的仙丹丹方。
不過他留在這兒,負責護送藥材的隊伍還是要走。
三天後,太陰玉兔一族收到了消息,火鼎宗弟子將要啟程,蕭書生還裝模作樣來找他們告彆——是特地做給快活門眾人看的。
蕭書生握著餘青瑭的手,輕輕搖晃,真心實意地道彆:“餘兄,之後若是發生什麼有趣的事,你可千萬記得,一定要告訴我啊!”
“嗯嗯,一定一定。”餘青瑭跟著點頭,忍不住扭頭看葉辰焱,提醒蕭書生,“蕭兄你快鬆手吧,你看看你葉兄的臉啊!”
葉辰焱挑眉:“我怎麼了?我沒怎麼啊。”
蕭書生聞言鬆開餘青瑭,又扭頭握住了葉辰焱的手:“葉兄,你告訴我也行,都一樣的。”
葉辰焱低笑一聲,回握他的手輕輕搖晃:“一定、一定。”
然後扭頭看餘青瑭,“他握我的手,你也沒點反應啊。”
餘青瑭神色複雜:“……什麼反應?”
“哎。”葉辰焱歎了口氣。
“沒事,餘兄。”蕭書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是你的問題,應該是我的問題。”
燭九陰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你這就走了?”
“是。”蕭書生笑著對他行禮,“燭九陰前輩若是有什麼有趣的消息要告訴我,或者……需要我們四季書院幫忙傳播的,都可以找我。”
“哦。”燭九陰點了點頭,又看向餘青瑭和葉辰焱,“他跟著妖族去湊熱鬨,你倆不去?”
餘青瑭有些緊張:“不、不不去啊!我們又不是四季書院的,哪有那麼八卦!”
葉辰焱悶笑一聲,清了清嗓子問:“我們能去嗎?”
燭九陰想都不想拒絕:“不能。”
“那不就得了。”葉辰焱抱著槍轉身,“打不過你,要是打得我就光明正大去了。”
言下之意,打不過,他們就偷偷摸摸地去。
餘青瑭偷看燭九陰一眼,不確定他有沒有聽出這言下之意。
當天晚上,兩人偷偷摸摸朝天心師姐給他們留的小門溜去,就被人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