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兩手準備嘛。”餘青瑭乾笑兩聲,小聲嘀咕,“反正我現在也沒辦法幫上忙——你真要把我倆一塊帶去找人啊?”
餘青瑭委婉開口,“很容易顯得你不太正常。”
葉辰焱扭頭看了看油光水滑的水鳥,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懷裡的財神像,忍不住挑眉:“可不帶著你們我不放心。”
青竹瞥他一眼,沒拆穿他大概隻是不放心某尊財神像。
“從哪兒找起?”青竹若有所思,“老丹王不笨,他們這樣大張旗鼓,他一定藏了起來,不會輕易暴露。”
“我們得讓他知道我們是自己人,才能讓他現身。”
“我們分開行動,杜衡師兄以防萬一,給了我們暗號,好讓我們能夠取信於老丹王。”餘青瑭倒是不擔心這點,“不過也不能見人就說。”
“孫大夫在丹城內恐怕有不少眼線,要是讓他知道我們有另一套暗號,肯定會有麻煩。”葉辰焱輕輕點頭,“先用他們的暗號問,有了八分把握再說。”
“好。”青竹並無異議,“從哪兒開始?”
葉辰焱低頭看了財神像一眼:“去消息靈通的地方,找我這個身份回去找的人。”
餘青瑭下意識接話:“去喝花酒啊?”
葉辰焱:“……”
餘青瑭嘿嘿笑了兩聲:“我猜中了?”
青竹緩緩扭頭看葉辰焱。
“看我乾什麼?”葉辰焱挑眉,“我隻是想到這位葉少爺本身常去那什麼花暖樓,所以才想到了。”
餘青瑭揶揄他:“不是自己想去?”
“我才不想。”葉辰焱把財神像舉起來,趁他毫無還手之力,敲了敲他的腦袋,“我要是想,還會把你帶去?”
“哦——”餘青瑭拉長音調,又問,“那位葉少爺之前常常逛花樓嗎?從葉家氣氛看,我總覺得他雖然沒什麼出息,但也不算太過紈絝。”
“花暖樓賣藝不賣身。”葉辰焱補充一句,“好像是老板有些來頭,還挺護著裡麵的姑娘。”
如果能做表情,餘青瑭一定會嬉皮笑臉看他,不過現在財神像限製了他的發揮,隻能遺憾發出陰陽怪氣的“哦喲”聲。
“這麼了解啊葉少爺?”
“所以我才得帶著你去。”葉辰焱把他舉到眼前,盯著他說,“這要是我一個人去了,之後還不知道你要念到什麼時候。”
“必須得讓你看仔細了,哪怕身在花暖樓,除了正事我什麼也不會乾。”
青竹瞥了他們一眼:“那我?”
葉辰焱:“做個見證。”
他膽大包天戳了戳財神像,“免得以後有人不認賬。”
青竹無言歎了口氣。
餘青瑭震驚開口:“原來鳥也會歎氣啊!”
青竹:“……不去。”
“我去河裡找找。”
……
花暖樓。
一般來說,這種地方白天不營
業,但可能是賣藝不賣身的地方不太一樣,也有可能是葉少爺實在太有錢。
總之門口迎客的媽媽熱情萬分,還問他怎麼許久未來,跟餘家小姐的親事如何了,熱心得像自家長輩。
葉辰焱按著記憶中一一作答,沒讓人看出自己的異常。
“我還當你不來了呢。”那位一臉福相的芍藥媽媽笑得熱情,“想著若是當真和餘家小姐成了,怕是要好好收心,可不能這樣出來花天酒地了。”
她遺憾一歎氣,“我一瞧你過來了,就知道你這混小子大約又把事情搞砸了。”
葉辰焱挑眉:“咳,強求不來。”
芍藥媽媽瞥了眼他懷裡的財神像,好奇問:“那你抱著這尊像,又是怎麼個說法?”
“最近又改了性子,琢磨怎麼發財了?”
葉辰焱舉起財神像:“我和我爹說打算娶財神。”
芍藥媽媽:“……葉老爺沒打斷你的腿?”
“他倒是想。”葉辰焱低笑一聲,“被攔住了。”
芍藥媽媽好笑搖頭:“你呀。”
“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姑娘才能讓你收心……”
“未必是個姑娘。”葉辰焱意味深長地敲了敲懷裡裝雕像的財神像腦袋,“興許是個假姑娘。”
餘青瑭:“……”
芍藥媽媽趕緊拍他的手:“可不能對神仙這麼不敬!”
葉辰焱笑了一聲,被她招呼著進了屋,裡頭的姑娘顯然也都是熟臉,和他寒暄了幾句,還有嬌嗔說他來得太早,害她們早早就要起來的。
等上了些酒菜,葉辰焱覺得鋪墊得差不多了,才步入正題,問她們:“這幾日,丹城裡可有什麼奇怪的人?”
幾位姑娘麵麵相覷,其中一位連翹笑道:“那得看有多奇怪了。”
“咱們丹城時不時有人犯了離魂症,多稀奇古怪的事都有,葉少爺想問什麼樣的怪人怪事啊?”
葉辰焱招呼她們湊近些:“我最近聽人在丹城內打聽一個奇怪的方子,白蘇、竹苓,還有一味什麼藥材。”
合歡姑娘輕笑一聲:“什麼方子呀?哪有三種藥材就能湊一副的方子,哪怕是牌搭子,你也得給我們湊四個人呢!”
葉辰焱挑眉:“那不就更奇怪?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找什麼。”
“我瞧著可不止一個人在打聽,多的是人到處問,必定有點什麼。”
“你就偏偏愛湊這種熱鬨。”鳳仙掃他一眼,“說得我都好奇起來了。”
“不如問問桔梗妹妹?她不是懂些藥理嗎?”
幾人回過頭去看,桔梗正扶著窗口往外看,神色淡淡掃他們一眼:“沒有這種方。”
“你又來了。”連翹忍不住推她一把,“瞧瞧你那張臉,還耍上脾氣了。”
“哼。”桔梗背過身,看著窗外,“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生氣呢。”鳳仙低笑一聲,推了把葉辰焱,“知道你要去見餘家小姐,氣得兩天沒吃飯呢,還不
趕緊哄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