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芍藥媽媽離開房間,他沒有猶豫,直接掃開屋頂瓦片,發出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誰?”餘大少爺瞬間抬頭,和屋頂一隻水鳥四目相對。
青竹低下頭深深看他一眼,口吐人言:“開窗。”
餘大少爺有一瞬間的錯愕,但也沒有太過驚慌,遲疑一下,居然當真打開了房間窗戶,把它放了進來。
青竹落在房間桌上,氣勢並不弱,開門見山:“老丹王。”
“是我。”
老丹王應了一聲,“你是……”
“天音宗青竹。”青竹還算客氣,“當初在天音宗掌門麵前,也算見過一麵。”
老丹王意外點頭:“居然是你,此事也驚動天音宗了?”
“不是這件。”青竹簡單解釋,“我為金州人口失蹤案而來,跟著線索找到了火鼎宗。”
“正巧遇上你的弟子杜衡,四處找人前來救你,就搭了把手。”
老丹王默然片刻,無奈搖頭:“若是這樣,你們不該進來。”
“這輪回丹中,人人都是凡人,你進來了,空有一身本事也施展不開。”
“嗯。”青竹向來直接,“所以我們要出去。現在出去,他們應當還沒發現。”
“輪回丹有固定出口。”老丹王抬眼,看向城東方向,“城外有座無名道觀,隻要出了丹城,無論往哪個方向走,最終都會出現在無名道觀。”
“道觀裡上柱香,再踏出道觀就出去了。”
“知道了。”青竹應下,看向他,“你火鼎宗都快翻了天,你還不出去嗎?”
“現在出不去。”老丹王微微搖頭,“有人守在出口,就等著我。”
“輪回丹有些特異,基礎與儲物戒相似,因此靈器也能夠進來,修士的肉身卻無法進入。”
“此丹主要是鍛心,隻需要意識進入,就能在這丹城,擁有一個新的身份,經曆一段彆人的人生。”
“隻是我擔心修士在丹內大肆破壞,殺傷力驚人,所以特異隔絕了靈力,因此那些需要靈力驅使的靈器,大多無法使用,隻有少部分特殊的,還能有些作用。”
“他們應當是摸清了輪回丹內底細,有人拿著‘攝魂鈴’等在道觀。”
“若我去了,恐怕有去無回。”
“難怪。”青竹了然,“我想這麼多人在丹城尋你,恐怕你早就察覺到不對了。”
老丹王苦笑一聲:“自然。”
“隻是我在此處陷入瓶頸,很難脫身,隻能期待外部有人幫我破局。”
“我的兩位弟子……”
青竹看他:“杜衡、三七?”
老丹王點頭:“對,他們應當也在想辦法。”
青竹默然片刻,開口:“杜衡被人趕出了火鼎宗,三七已經歸順天元丹王。”
老丹王:“……”
青竹問他:“白蘇、竹苓,剩下一味藥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能用這試出你?”
老丹王在桌前坐下:“火鼎宗弟子一向以藥材為名,我與師弟成名之前,自然也有。”
“我名‘白蘇’,他是‘竹苓’,剩下的,自然是恩師姓名。”
青竹恍然大悟:“上一位丹王活躍的時間,恐怕也是千年前,如今知曉她姓名的人應當沒
有多少。”
“我聽到這幅丹方,就知道是誰在尋我。”老丹王垂下眼,“本來我也不曾防備,以為是竹苓有急事尋我。”
“隻是我當時脫不開身,想先讓人替我去問問,究竟有什麼事——那人去了,幾l日後回來,卻失去了一段記憶。”
“在丹城中,輪回丹創造的人物,命數有定,若在此之前死了,也不會真的死亡,隻會重新活過來,頂多有幾l日空缺。”
“我因此察覺,這是個陷阱,而要我命的人,就是竹苓。”
青竹深深看他一眼:“你如今有何打算?”
“頂多還有兩日,他們就會發現我們的肉身倒在你邊上。”
老丹王默不作聲,緩緩扭頭看他:“若無外力,那就隻能走無名道觀。”
“賭一把。”青竹看他,“去道觀,假意把你交出去,而後奪走攝魂鈴。”
老丹王:“……”
他沒忍住笑了一聲,“哈哈,當初天音宗那老小子就說過你,長得風輕雲淡,內裡最是急脾氣,還問我要過兩幅給你去火氣的藥方。”
青竹:“……”
老丹王歎了口氣:“賭吧。”
他低頭看著眼前的茶杯,輕輕撥弄,“我留在此處,除了受困,還是不想魚死網破。”
“躲一時,拖一時,說不定,還有轉圜餘地。”
“畢竟師兄弟一場。”
青竹掃了他一眼,老丹王哼笑一聲:“小子,想說什麼就說吧。”
青竹就開口:“優柔寡斷。”
老丹王無言看他:“你還真是一點不客氣。”
“你讓說的。”青竹又重新站上了窗台,“世上總有人不識好歹,但好歹有人豁出命來救你。”
“明日就去道觀,我叫上人。”
老丹王問:“那位葉家少爺?”
“還有尊財神像。”青竹還把餘青瑭算上了,“歸一宗葉辰焱,彆鶴門餘青瑭。”
“你好徒兒找的幫手。”
“歸一宗?”老丹王一怔,忽然慌慌張張一拍腦袋,“壞了,在這兒過日子過糊塗了,怕不是忘了大事了!”
“天璣子那小子背地裡要念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