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這份雙-修功法,可是長熠劍尊和她的道侶都用過的!”一位攤販麵紅耳赤地鼓吹著手中的功法,“二位可知那巫洛陽一介練氣修士,何德何能讓劍尊如此寵愛?”
“……你該不會想說,那巫洛陽是因為用了你家的功法吧?”巫洛陽嘴角抽搐地問。
“可不就是!”攤販一拍大腿,“絕對是好東西,二位一試便知!”
巫洛陽本來已經有些上頭,這會兒陡然冷靜了下來。
這種宣傳語,聽在不知情的人耳中隻覺得厲害,但自己變成了當事人,就難免有些微妙了。
讓巫洛陽連之前買下來的東西都懷疑起來。
她本來覺得這種推銷的話術,七分假也總有三分真,現在看來,隻怕未必。
“夠了。”她按住了長熠伸出去準備付錢的手,“長熠劍尊用的東西,我們哪裡配用?而且之前已然買了許多了……”
“仙子,莫聽他吹牛!”聽她這麼說,旁邊立刻又攤販道,“這般編排劍尊,也不看看自己站在誰的地盤上!再說,劍尊她老人家德高望重,不染凡塵,又豈會用這種東西?”
“就是,編謊話也不編圓一些。”立刻有人附和,“誰不知道,劍尊是因為那練氣修士的救命之恩,所以才許以道侶之位,不過是看她可憐,以此報恩罷了。”
“我怎麼聽說,是那練氣修士膽大包天、得寸進尺、挾恩圖報,要求劍尊娶她?劍尊不過是給她一點麵子,才會應允。”
這些人都認同了這個說法,於是頓時鼓噪起來,有誌一同地批評起那個“不知好歹的練氣修士”來。
不知好歹的巫洛陽:“……”
她忍不住轉頭去看長熠,正要調侃幾句,卻見她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握住了劍柄,似乎是打算給這些人一個教訓。
巫洛陽嚇了一跳!
結契大典那天,情況這麼糟糕,長熠都沒有拔過劍,現在竟為了這無關緊要的謠言動了真火?
她生氣不要緊,但這柄劍一啊啊出來,兩人的身份就無法掩飾了。
本來偽裝出行就是為了低調,現在眼看東西都要買完了,巫洛陽可不想功虧一簣,於是連忙按住長熠的手,直接把人拉走了。
因為話題已經轉賬了口頭討伐“那個不知好歹的練氣修士”,所以倒也沒有人阻攔他們。
但經過那個打著他們的旗號賣功法的攤販時,長熠還是眼疾手快地丟下靈石拿走了一份功法。
眼角餘光注意到這一幕的巫洛陽:“……”
就是說,這個人對功法是不是太執著了一點?
回到了幾乎完全被藤蔓掩住了的白色巨石上,巫洛陽才鬆了一口氣,對長熠道,“你怎麼比我還生氣?”
“你為何不生氣?”長熠反問。
巫洛陽道,“流言而已。這種東西是沒法解釋的,解釋了也沒有人會聽,隻有做給他們看,時間長了,謠言便不攻自破。”
見長熠還是一副嚴肅的表情,似乎並不太讚同她的想法,巫洛陽想了想,又說,“再說了,依我看,那些人無非是嫉妒我的際遇,說些酸話罷了——他們隻是恨自己沒有我這樣的運氣,能遇到你。”
長熠本來滿腔的不快,被她一句話打散了。
其實她並非不知道人心,畢竟她比巫洛陽活得更久,見識到的人事也更多,不至於看不透,無非是關心則亂,不願她被人那樣編排。
“好了,消消氣吧。”巫洛陽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虧那些人還以為你是高潔的仙子,不會沾染七情六欲——”
“那是他們看錯了。”長熠對於這種程度的調侃麵色如常,“倒是那個推銷的,頗有眼光。”
“所以你就買了他的功法?”
長熠義正言辭,“今日之後,他那番話,便也不全是吹噓了。”
巫洛陽聞言不由好笑,笑到一半才意識到長熠話中的意思。
她是要今日把這份功法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