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那麼多應酬，大家都是自己吃自己的。”章老太太道，“他們就是要養崔家的人。兩個人的工資養那麼多個人，哪裡能養得起。”
章老太太早就說過大兒子，不要打腫臉充胖子，不要總是想著嶽家。
崔茜柔的弟弟弟媳婦又不是沒手沒腳的，他們也都能自己工作賺錢，憑什麼就得崔茜柔夫妻不斷拿錢回去。
“你大嫂的弟媳婦懷孕了。”章老太太道，“聽說他們等著那個弟媳婦生了兒子，就把孩子抱到身邊養。”
章老太太認為大兒子是昏了頭的，那孩子是有親生父母的，他們分明就是白白幫助人養孩子。真要是領養的話，絕對不能是抱養兄弟姐妹的孩子，最好是找那種沒爹沒娘的孩子。
“……”林清雅沉默，章超凡還活著呢，章超凡的身體也好好的啊。
“他們就是不要我，要彆人。”章超凡撇嘴，“我早就對他們死心了。”
“把菜端出去，可以吃飯了。”章老太太道。
章牧清跟章老爺子聊過，他已然知道發生的事情。他對他大哥的舉動真的是……大哥每一次都能顛覆他的認知，大哥是不是覺得到自己父母的家裡偷東西就不算偷，是拿？
偷拿兒子的錢財，也是順手拿，不是偷？
章牧清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就他大哥這樣的舉動，大哥也不怕哪天真的犯法坐牢。不過他也知道他大哥多半不敢，他大哥就是隻敢窩裡橫，還屬於不敢在妻子和嶽家麵前的人橫，就隻敢在親生的父母、兄弟、兒子麵前。
“明天就把鑰匙換了。”章老爺子坐在飯桌的時候就直接開口。
要是小兒子沒有娶妻，這一件事情還好一點。小兒子已經娶妻，大兒子還那麼做，小兒媳婦一定受到了驚嚇。
章老爺子不能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小兒媳婦配製的藥酒不錯，他給他的戰友用，都說效果好。彆人來家裡要配方，小兒媳婦也是直接給，有時候還給他們看看身體的毛病。
總而言之，章老爺子認為小兒媳婦給他爭口氣，讓他在大家的麵前也有臉麵。其實就算小兒媳婦沒有這般能耐，隻要小兒子和笑兒媳婦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章老爺子也不覺得有多不好。
偏偏就出了大兒媳婦那樣的人，章老爺子想想就覺得丟臉。
“都不準再給他們鑰匙。”章老爺子道，“他們有本事就直接撬鎖！”
撬鎖需要時間，彆人也會看見，也就可能阻止。
章牧凱和崔茜柔必定就不敢撬鎖，他們就該在嘴巴上多說幾句。
“爸，早就該換鎖了。”章牧清道，“你們以為大哥老實忠厚啊，他腦子都不知道進了多少水，成天就想著從家裡拿東西。不給他，就是你們老兩口偏心。”
章牧清和林清雅每個月有給錢給章老太太，就當作是他們的夥食費。即便章老太太不要，他們還是給了。
一家人這麼多口人，吃飯也要不少錢。
林清雅不至於連這一點都不知道，該給公公婆婆的就得給。他們不能認為公公婆婆就合該為他們付出，那不對。
“換換換。”章老太太道，“先前想著他們還能回來看看……就沒有想著換。是我們想錯了，就你大哥那樣的人，讓他繼續拿著鑰匙，就要出事。”
章老太太已經明白了，他們也沒有想著瞞著小兒子和小兒媳婦，瞞不住的。他們現在沒有說，等換鑰匙的時候，小兒子夫妻也能想到。
而崔茜柔和章牧凱一起吃晚飯，飯桌上就是一盤炒蛋和一盤青菜，就沒有彆的菜了。
崔茜柔不滿意這樣的菜，她想要吃肉。
“就這些玩意兒，你也吃得下啊。”崔茜柔摔筷子。
“吃點。”章牧凱給妻子夾炒蛋，“我問問，能不能提前預支下個月的薪水。”
“你就是一點能耐都沒有，就知道預支下個月的薪水。”崔茜柔道，“你爸也是，我們就是拿我們自己兒子的壓歲錢，還不讓我們拿。他那麼小的孩子，拿那麼多的錢做什麼？”
崔茜柔還記得章超凡頭一年過年的時候，就有很多壓歲錢。那些壓歲錢最後都是到了崔茜柔的手裡，後來，章超凡的身體被發現問題，她對兒子的態度就大變樣。
這一次，也是崔茜柔手裡頭實在缺錢，她就想著和丈夫去把兒子的壓歲錢拿回來。他們都知道兒子自己拿著壓歲錢，而沒有交給章老太太。
“你弟弟都結婚了。”崔茜柔道，“要是你弟媳婦發現他手裡頭的錢，還不得把那些錢都騙走嗎？”
崔茜柔想想就心塞，那些錢就應該是自己的。
“不至於吧。”章牧凱道。
“你就知道說不至於。”崔茜柔道，“那些錢也不少了啊，都能買不少肉了。”
崔茜柔最近幾天都沒有吃肉，她把肉送到了她的娘家，讓她懷孕的弟媳婦能多吃兩口肉。崔茜柔夫妻賺的錢不少，可他們也就是拿死工資，錢也是有定數的，被崔茜柔那麼一花，他們夫妻能用的錢就更少。
“你說，他們會不會把鑰匙換了，不讓我們再進去？”崔茜柔問，他們自己不願意過去，和被迫不能進去，這可是兩回事情。
“不清楚。”章牧凱道。
“他們要是換了鑰匙，你就問。”崔茜柔道，“就算我們沒住在那邊，那個宅子也有我們的一份。”
崔茜柔始終都記得這一點，章家的財產就是就有她和丈夫的一份，誰都不能搶走。
“過兩天，你再去試一試，看看鑰匙能不能開門。”崔茜柔道，“你爸媽真的是偏心都偏到東海去了。”
“好，到時候試一試。”章牧凱不敢說不敢。
女嬰哇哇地大哭，崔茜柔就隻能先去看女兒。她看著小小一隻的女兒，就在想要是這孩子是兒子，那該有多好。
可惜她不能生了，就隻能看看弟媳婦這一次生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她媽的意思是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她最好都是養著。
要是女孩，她就不養著，這不是讓弟媳婦不開心麼。而且，她的女兒是早產，身體弱，這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長大，總得有兩手準備。
就算是一個女孩，女孩也是小棉襖，那個女孩也能陪著她的女兒，讓她的女兒不孤單。
崔茜柔想想也是，她媽說得很有道理。就跟她們這些姐妹一樣，姐妹多一點，真要遇見了問題，姐妹也能坐在一起說一說，也能相互幫襯一下。
“你真是不爭氣。”崔茜柔嘀咕。
小女嬰哪裡懂得那麼多，就是在那邊哭，在那邊吹泡泡。
柳翠芳手術後，在醫院住了幾天就辦了出院手續。柳翠芳很感謝林清雅，還說以後要來看她。
“你們身體好了就行。”林清雅道。
楊亦楊有些好奇，他們學校沒有一下子就教導那麼多知識，是不是林清雅平時另外去學習的。
當林清雅出門診的時候，楊亦楊和夏元飛也跟在身邊，他們不隻是單單跟林清雅去手術室。
這一次，林清雅看見一個熟人，那個人是她的表姐，就是大表姐江淑芬的親妹妹江淑琴。
“表姐。”林清雅疑惑，“你這是……”
“我這肚子好像不大對勁兒。”江淑琴懷孕五個多月，肚子是大了，哪怕這是她第一次懷孕，還是感覺到這裡頭有點不對。
於是江淑琴就來掛號，就來找林清雅。
“表妹，你說會不會有問題？”江淑琴緊張。
“我看看。”林清雅給江淑琴把脈，又拿著聽診器聽，她感覺確實不大好，怕是表姐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一個死胎。
江淑琴見表妹表情嚴肅，心情越發不好，越發害怕。
“這孩子……恐怕是個死胎。”林清雅道，“可以先做檢查，如果真的確定是死胎，就得打掉了。”
“死胎？”江淑琴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表妹，你沒說錯吧？我懷孕之後，一直都很注意啊。”
“有時候注意了，也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林清雅道，“做完檢查，你……”
“他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江淑琴不敢相信，這孩子都在她肚子裡幾個月了，這孩子怎麼可能就這麼沒了。
“表姐，你先彆急，先看看。”林清雅知道自己的判斷大概率是真的，她的判斷誤差不大。她前世工作了那麼多年，不是白工作的，“我還得看其他病人，就不能陪著你。”
林清雅就隻能讓護士先陪著江淑琴去結算去做檢查，江淑琴是老師，也是林母嘴裡工作穩定的人。
當然，不是醫生的工作不穩定，而是林母自己就是老師，她以前就想著讓林清雅去當老師，林清雅不願意去讀師範，而是去讀了醫科。
林母一直都比較喜歡江淑琴，還經常說江淑琴如何如何。哪怕江淑琴以前在學校的成績沒有很好，林母還是喜歡那麼說，可能是因為她們都是老師。
林大姑姑也喜歡說江淑琴當老師好，說江淑琴的婚姻好。
而林清雅跟江淑琴相處的少，頂多就是逢年過節聊聊天。
江淑琴的神色恍恍惚惚的，她去做了檢查，也確定孩子確實有問題。她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哭，哭得很傷心。
“怎麼回事？是不是清雅為難你了？”林大姑姑急匆匆趕過來，她就看到自己的女兒哭得很傷心，首先想到的就是林清雅欺負了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