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布的錢是章牧清付的，那些布料也不差。
林清雅就當作沒有聽到林靜巧說的話，她和丈夫買了東西就一起走。
在林靜巧買衣服的時候，施廣平不是沒有暗示妻子，讓妻子彆買，可是妻子偏偏就要買。施廣平手裡的錢基本都花出去了，他們這個月的夥食費都要沒了。
在林清雅和章牧清走了之後，施廣平就問妻子，“要不，我們還是退一件吧？”
“不退！”林靜巧道，“要是讓人知道，我的臉麵往哪裡擱？就一件裙子而已！”
“我們這個月的夥食費……”施廣平道，“怕是不夠了。”
“不夠？你不會想辦法嗎？”林靜巧不爽，她的丈夫就是非常沒用，“你是男人，是家裡的頂梁柱。你得養家啊，難不成還得靠我一個弱女子？”
施廣平已經很努力地賺錢，但是妻子根本就沒有想著好好過日子。妻子總是大手大腳，家裡每個月都沒有剩下錢來，這還是在施廣平努力維持平衡的情況下。
再這樣下去，他們就得去找人借錢了。
施廣平揉眉，“你的裙子太貴了，我們還得付房租。”
“那也是你沒用。”林靜巧翻白眼，“但凡你厲害一點，你自己有房子，哪裡還要付房租。”
“……”施廣平無語，他這麼努力工作還不夠嗎？他還總是把大半工資交給妻子，而妻子根本就不是一個懂得計劃的人。
“走啦。”林靜巧道，“告訴你，飯菜不能差，彆想著委屈我。”
林靜巧還想著家裡的飯菜要是不好，她就去找她爸，在她爸那裡吃飯。
路上，章牧清提著那些布，他還想著妻子剛剛怎麼不買現成的裙子。
“那些裙子不好看嗎？”章牧清問。
“也不是不好看，是我平時很少穿。”林清雅道，“這個時候，裙子的款式也不是很多，等過一陣子，款式多一些的時候，再買一兩件。其他的，就自己做，還能多幾身新衣服。”
成衣的價格很貴，林清雅認為不合適。
“不用太過節儉。”章牧清道。
“是不是覺得丟臉了？”林清雅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章牧清。
“不是。”章牧清道，“就是心疼你，你以前也這樣？很懂得持家啊。”
“習慣了，自己賺錢的時候，就想著怎麼樣才是最劃算的。”林清雅道，“攢點錢。後來，就習慣了。沒有必要花的錢就不要花，但是好看的衣服還是得買的，就不是這個時候。”
林清雅哪裡可能不買，“你看那些款式，我去年來的時候就看到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年壓箱底的衣服，沒有賣出去，今年就拿出來賣。”
“你還記得啊？”章牧清倒是沒有多觀察這些衣服是不是去年的款式，他去年這個時候又沒有跟林清雅在一起，他逛商場也不可能盯著那些裙子看。
“來過幾次。”林清雅點頭，“我又不是書呆子，就隻知道待在家裡，不知道出來。有的裙子，一件就要小半個月的工資，貴著呢。嗯，還有更貴的。”
花那麼多錢買去年的款式，穿出去還有可能跟彆人撞衫。其實撞衫不可怕，怕的是穿得醜的那個，還怕那一件衣服是彆人去年就已經穿過的。
“還是你聰明。”章牧清道，“還當你是為了省錢。”
“省錢，隻是一個原因而已。”林清雅笑著道，“你的工資還在我這裡，夠買衣服的。我要是成天都穿著不好看的衣服，你也不喜歡啊。”
“不，你長得這麼漂亮，再醜的衣服都變得好看了。”章牧清是說真心話，“我的那些同事還說我走了狗屎運，娶到你這麼好看的妻子。”
“就隻是好看啊？”林清雅問。
“當然不是，就是他們最開始看到就是你的美貌。”章牧清牽著妻子的手，“他們現在都知道你還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到了晚上，施廣平做飯的時候都是做青菜，連炒蛋都沒了。
“你當我是吃素的兔子嗎？”林靜巧看著桌上的那點菜，她就沒有胃口。
“你買了裙子，沒錢了。”施廣平道。
“說來說去，你還是覺得我花了大錢。”林靜巧摔筷子，“我買新衣服還不是為了你嗎？給你看的！你想要彆人說你妻子成天就穿著舊衣服嗎？你一個大男人，就這麼不要臉嗎？”
“太貴了。”施廣平平複了一個下午，他還是認為林靜巧買的裙子太貴，那麼貴的裙子，林靜巧還買兩件。要不是他們帶出去的前都花得差不多了，林靜巧還要買。
施廣平就隻能少買肉，得支撐過這個月。
“你自己吃吧！”林靜巧不吃了，她起身就走。
施廣平見林靜巧走了，又過了一會兒，見妻子沒有回頭。他連忙把他之前弄的水煮蛋拿出來，讓女兒吃蛋。
林靜巧自己跑去她爸家裡吃飯，也不知道帶著女兒過去。施廣平也不好把女兒塞過去，他能做的就是趁著林靜巧出去的時候，他再弄一點好吃的給女兒吃。
大人的胃口大，吃的也多。
施廣平寧願自己不吃，他也想著給自己的女兒多吃一點。他和妻子就這麼一個女兒，當然就得多關心女兒一點。等妻子關心女兒，黃花菜都要涼了，而女兒又有些懦弱，女兒不敢直接跟上妻子。
女兒曾經也踉踉蹌蹌跟上去，但是妻子頭都不回。要不是施廣平追出去，他追上了女兒，就怕女兒已經被妻子給弄丟了。
施廣平也沒有想著他直接把孩子抱到嶽父家門口，那不適合。嶽父已經給他找了工作，他不能太過分。
“慢點吃。”施廣平輕拍女兒的背部，“你媽去你外公那邊吃飯，沒這麼快回來。”
施廣平乾脆抱起女兒，把女兒帶到房間裡，讓女兒慢慢吃。
之前，有一次，妻子又掉頭，她把女兒嚇到，女兒差點就噎著。
施廣平可不想女兒再一次被噎著，他就讓女兒待在房間裡，又拿出一小瓶香油，在飯裡滴了幾滴香油。他這才又喂女兒飯，讓女兒多吃幾口。
“吃，把這一碗飯都吃了。”施廣平道，“吃完了，爸爸再給你吃一粒糖果。”
“嗯嗯。”小女孩連忙點頭，她大口大口地吃飯，“很香。”
“好，香就好。”施廣平笑了，他拿著帕子給女兒擦擦嘴角。
妻子買糕點的時候都喜歡把東西鎖起來，她這個人比較自私，也沒有想著要多留給女兒吃。每一次，林靜巧都吃了一大半，就給女兒一點點。
林靜巧就是那種寧願自己享受，也不願意多給女兒多吃多穿的人。
當林靜巧到了林大海的家裡，林母他們都快吃完飯了，但是桌上確實還有些菜。
林靜巧直接自己動手，把剩下的飯都盛到自己的碗裡，她就開始夾菜，把那些肉都夾到自己的碗裡。
“餓死鬼投胎啊。”林母吃得差不多了，她基本就是盛一碗飯就夠了。
剩下的飯就是林大海吃的，林母見林大海自己都不說，她也就不阻止林靜巧。反正她今天晚上不可能再做飯，晚餐就是這些吃的，吃完就沒了。
“爸，施廣平太可惡了。我就是買了兩件裙子，他就讓我吃草！”林靜巧道，“一塊肉都沒有。”
“你當什麼樣的人家都能天天吃肉嗎？”林母嗤笑，“那兩件裙子不便宜吧，是不是一個月的工資花進去了？”
“我又不是每個月都買！”林靜巧還是有理由。
“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林母道。
“下點麵條吧。”林大海還沒有吃飽。
“沒有了。”林母回答。
“粉條呢？”林大海又問。
“沒有！”林母回答。
“麵粉總有吧。”林大海再一次問。
“有啊，你都吃了飯了，還要弄麵粉做什麼？”林母道，“煮麵疙瘩嗎？那得要多少時間啊，我得回去批改卷子，你自己看。”
林母不給林大海繼續做吃的，林大海要讓林靜巧吃他那一份吃食，那他就彆想吃了。
林大海哪裡願意自己去弄麵疙瘩，太麻煩了，他想著今天少吃一點就少吃一點，等明天再多吃一點。
“爸，她平時就這麼對你？”林靜巧瞥了一眼走樓梯上樓的林母，“你哪裡是娶了一個妻子，是娶了一個祖宗吧。”
“少說兩句，吃你的。”林大海道。
“讓她明天晚上多做一些飯。”林靜巧道，“到這幾天都在家裡吃。”
“你在這邊吃？”林大海驚訝，“廣平他們呢？”
“他們在家裡吃。”林靜巧道，“我回娘家吃飯，就不拖家帶口了。”
“……”林大海有些心塞。
“爸，我還是你的女兒吧？”林靜巧道，“我就吃這麼幾口飯，你不會不願意吧？”
林大海當然沒說不，等到了晚上，林大海的肚子就是咕咕叫。
林母才不管丈夫是不是輾轉反側，而是道，“我去隔壁睡。”
清晨，門外來了一位老者，那個老者一見到林清雅，他就笑著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