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母也不想女兒一直住在家裡,在女兒沒有出嫁的時候,她還能讓女兒多做一些家務。而現在,女兒有工作有工資,為了女兒手裡頭的錢,她還不好讓女兒做太多的家務,就怕把女兒逼得太厲害,女兒就不給她錢了。
“早點找個好人家,讓彆人知道,你也不是非得要章家人。”崔母道,“你也是,做事不小心。彆人要是再問,你就說你是被騙的。”
這種事情,吃虧的總是女子,外頭人說的更多的也是女子。
崔母早就問人,看看有沒有適合她女兒的人家。但是彆人不是說讓崔茜柔去找她的初戀情人,就是說崔茜柔不能生。這讓崔母很頭疼,她絕對不能讓這個女兒砸在手裡,還是得讓女兒早早嫁出去才可以。
“媽,你就快點幫我找一個,你給我找了,我就嫁!”崔茜柔道。
“行。”崔母道,“不出一個月,準保給你找到一個。”
崔母倒是想給崔茜柔找一個對她好還有錢的人,可是這樣的傻子真的沒有了。崔茜柔能遇上章牧凱那樣一個傻帽就已經很不容易,哪裡可能接二連三遇見,真當地球遍地都是傻缺麼。
“看你的了。”崔茜柔有些不耐煩,自打她嫁給章牧凱之後,她的生活就是順風順水的,除了那個誰,一定是那個不健康的孩子帶來的晦氣。
讓她享受都不能繼續享受下去,就隻能享受幾年,還賠上了自己的子宮。
夜裡,林清雅還感覺到有些熱,但是比白天好太多,她就是蓋著一個毯子,小寶寶就是在旁邊的小床裡。
房間比較大,章牧清沒有睡在床鋪上,他乾脆就是打地鋪。他想的是他在房間裡,也能方便照顧妻子和兒子。
“你在這邊吹風扇都不能吹了。”林清雅道。
“沒事。”章牧清道,“就是稍微熱一點而已,又不是不能忍受。你都能忍受,我還有不能忍受的?”
章牧清把地鋪都鋪好了,他是男人,身體也比較強壯。這麼熱的天氣,也不會受涼。
“我去給你煮點線麵。”章牧清道,“等吃了東西再睡。”
“一天都吃七八頓。”林清雅感慨。
“生孩子得耗費不少體力,身體也有消耗。”章牧清道,“就是得少吃多餐,多吃一點,身體才能恢複。等到下個月,你還得去上學。估計再過兩個月的時間,你就想著去上班。”
章牧清還擔心妻子的身體受不了,就得讓妻子多吃一點,多補一補。
“是得等兩個月去上班,到時候也會提前下班回來。”林清雅道,“我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不要擔心。”
“不擔心不行啊。”章牧清道,“你是我的妻子。”
章牧清鋪好了地鋪,他就下樓。他才到樓下,章老太太就從廚房裡走出來。
“來得正好,把這一碗線麵給清雅端上去。”章老太太道,“用的今天燉的雞湯,還有幾塊雞肉。味道是淡一點,她剛剛生完孩子,就是不能吃鹹的。”
“還想著我去煮呢。”章牧清道。
“用不著你。”章老太太笑著道,“媽也會記得的。”
章老太太就是想著給小兒媳婦多做一些吃的,讓小兒媳婦的身體早點好起來。
自打章超凡的身體好了之後,這個家裡就多了很多歡聲笑語。
章老太太一直都非常珍惜現在來之不易的歡樂,小兒媳婦的身體好,這歡樂才能長久。
“麻煩媽了。”章牧清道。
“一家人麻煩什麼。”章老太太道,“快端上去。吃完了,就先把碗放在旁邊,等明天再拿下來。彆把空碗放在床頭,容易碰著,放在客廳裡。”
“記著了。”章牧清端著吃食上樓。
章老太太就沒有上樓,她稍微收拾一下去睡覺,明天早上得早點起來做飯。她還得去買一些豬腳,把豬腳燉了給小兒媳婦吃,這樣才下奶。
在章牧清把吃的端上來之後,林清雅還道,“這麼快?”
“媽煮好的,我就是端現成的。”章牧清道,“你吃。”
隻是林清雅還沒有吃幾口,小浩然就哇哇哇地哭了。
章牧清連忙查看兒子的情況,“沒有尿,應該是餓了。”
“把他抱過來。”林清雅就隻能先放下吃的,先給孩子喂奶。
小孩子就是這樣,一天就得喂好幾次。
好在林清雅的奶水還算充足,也能喂飽兒子。
清早,章牧清就拿著兒子的尿布去院子裡洗,他也不覺得臟,小孩子就是喝奶水的。真要是臟的東西,他也得洗,那是他的親兒子。
章老太太也沒有說讓章牧清放著等她洗,兒子想要洗,就讓兒子去洗。
等做好飯之後,章老太太就先把吃食端上樓,讓兒媳婦先吃。
“小浩然睡著了啊。”章老太太看看小孫子。
“才吃飽。”林清雅道,這個孩子就是餓了尿了就哇哇哇地叫。
林清雅心想難怪有人說夜裡都不得安生,說白天也沒有辦法休息。小娃娃需要投喂,當媽的哪裡能不喂孩子,就隻能辛苦當媽的了。
好在章牧清也不是一個甩手掌櫃,他也懂得抱一抱兒子,哄一哄兒子。
小娃娃已經沒有剛剛出生的時候那麼紅了,小小的一隻,還挺可愛的。
“讓他睡。”章老太太道,“給你這邊掛了一個鈴鐺,要是我們在樓下,你有需求就搖晃一下鈴鐺。就算我出去買菜,你爸也在家裡。”
章超凡這幾天都不愛出去玩,他就待在家裡。說是家裡有事情,得給家人省省心,他也想看看小弟弟。
“好。”林清雅點頭。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章老太太道,“女人坐月子的時候就是得休息好。”
“有需要一定叫你們。”林清雅道,自打她出院上樓之後,她就沒有下樓,就是等著家裡人端吃的上樓。那些人也是讓她待在樓上,讓她好好休息。
上午,袁嬸嬸,也就是林清雅以前寒暑假常去的她爸的戰友的妻子,她過來了。
袁嬸嬸帶著一籃子的雞蛋過來,還抓了兩隻雞。袁叔叔有事情,他就是看了一眼林清雅和小娃娃,他就先走。而袁嬸嬸就留下來多看看林清雅。
“本來是想要不要把雞給殺了帶過來,又想著也許你們已經準備了,就沒殺了。”袁嬸嬸道。
“一大早就吃雞湯了。”林清雅笑著道,“沒有殺的好,殺了一下子也吃不完。”
“你就安心吃,一天一隻雞。”袁嬸嬸道,“過兩天再給你抓。”
“不用了。”林清雅連忙道。
“這雞也不是都是我們家買的,就是你的那些叔叔讓買的。”袁嬸嬸道,“他們在外地,沒有過來,就交代我們給你買。他們都給錢放在我這裡了,就不用給他們留著了。”
“多謝叔叔們了。”林清雅有些不好意思,“我都已經工作了,他們……”
“就算你工作了,在我們的眼裡,你還是孩子。”袁嬸嬸道,“你又不是年年月月生孩子。要是你爸還活著,你哪裡還可能缺這幾隻雞吃。”
“我婆婆他們有準備。”林清雅道。
“他們準備是他們準備的,我們準備的是我們準備的。”袁嬸嬸道,“多補補也沒什麼。生完孩子,不是補這一個月就夠了,後麵幾年也得多補補。我們能顧著的也就是你坐月子的時候,你就收著。你要是不收,他們以後也不敢收你寄過去的東西。”
“好,我收。”林清雅道。
“這就對了。”袁嬸嬸看看小浩然,“睡得還真香。”
“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其他時候都還挺乖的,就不知道以後有沒有這麼乖巧。”林清雅道。
“男孩子調皮一點也沒什麼的。”袁嬸嬸道,“對著自己的孩子,就是一邊說不好,一邊又心疼的。”
“確實。”林清雅認可袁嬸嬸說的話。
林大海家,林母沒有去看林清雅,也沒有再另外送雞蛋和雞過去。
“不要送東西過去嗎?”林大海問。
“不送了,那麼多人送東西給她吃,她也吃不完。”林母道,“多送一點,你的兒女也有話說啊。不對,你都沒有工資了,攢下的錢就那麼幾個,我還有工資呢,他們不能說我是拿你的錢買東西給我的女兒。就是清雅說過不要我的那些東西,興許你的兒女都想著這一點,到時候又有話說。”
“正常的人情往來,又沒什麼。”林大海沒有想到妻子還記著這一點。
“在彆人眼裡是正常的人情往來,在你的兒女眼裡,那就不一定。”林母道,“我多過去我女兒那邊幾次,他們就該說我把家裡掏空,把東西都拿去送我女兒了。”
林大海黑線,“不至於……”
“至不至於,你自己心裡清楚。”林母道,“你的兒女是什麼樣的性子,就算你不清楚,我也明白。”
林大海覺得有些心塞,自打林清雅跟他斷親,他的那些戰友就都遠離他。他們都覺得他是一個心黑的人,都認為他不是一個好人。而他根本就沒有機會辯解,也沒有辦法彌補過去的錯誤。
就算林大海想讓林母對林清雅好一點,林母也不願意多過去。彆人都說妻子是為了他這個丈夫,她才不多去看親生女兒的。
“真沒什麼。”林大海再一次道。
“不必要的麻煩,能減少就減少吧。”林母歎息,“我們的年紀都大了,經不住折騰。”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九月,林清雅也坐完了月子。
林清雅剛剛做完月子,她第二天就去學校報道。
章牧清跟林清雅一起去學校報道,林清雅沒有住校,而是選擇住在自己的家裡。學校那邊也知道林清雅的情況,林清雅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名醫了,還有首都的人過來找她治病,林清雅就是年紀小,要是她年紀大一點,興許學校都找她來當老師了。
林清雅的導師就是薑主任,她要學的功課也好說。有的功課可以提交免修,說免修,其實就是沒有去聽課,但是要考試,不是真正的完全不要修讀。
“有很多年輕人。”章牧清看到了路上的學生。
“有很多人都結婚了。”林清雅道,隻不過有的人結婚了還說沒有結婚。
這個時候在學校裡找另外一半,也跟開盲盒差不多。誰也不知道在大學相處的對象是不是一個人麵獸心的人,是不是一個拋夫棄子或者是拋棄妻女的人渣。
渣渣對渣渣倒是還好,就怕那種好姑娘好男人碰上了渣渣。
“也是。”章牧清點頭。
“平時在學校的時間應該比較短。”林清雅道,“老師也說過了,我的相關知識都比較紮實,到時候可以直接參加考試。最重要的還是在醫院實踐,救治更多的病人。”
薑主任不是不懂得變通的人,國家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他當然也不可能要求林清雅一定得天天待在學校,醫學生就是得在醫院裡多學習,在學校裡學習的知識不用於實踐,那些學生也容易遺忘那些知識。
“就是還得跑過來。”章牧清道。
“不是天天跑,有事的時候再跑過來。”林清雅輕笑,“是不是覺得有很大的壓力?”
“有。”章牧清跟林清雅並排而走,“你這麼優秀,怕你看上彆的人。”
“你對我好一點,就看不上彆人了,就隻看你。”林清雅開玩笑道。
“是得這樣。”章牧清的表情認真,“一個優秀的女人,就算她帶著孩子,還是有很多人喜歡她。”
“林醫生。”一個人小跑到林清雅的麵前,那個人正是張護士。
“張護士。”林清雅看向張護士,“你這是來上學,還是來報道?”
醫科大學的本科生和研究生、博士生報道的時間不一樣,但也就是相差一兩天。
“正準備去圖書館。”張護士道,“就是一次借一個月,有時候還看不完。”
“多看看書好。”林清雅點頭,“慢慢看。”
林清雅有時候還做夢,夢見她借了圖書館的書,但是沒有按時歸還,超過一個月的時間去還,她就被限製借書。這就是一個噩夢,當她驚醒之後就想著以後還是彆做這樣的夢,但是下一次還是會做這樣的夢,她根本就控製不了。
圖書館的書確實非常多,比林清雅的個人藏書多非常多。
書本比較貴,一點都不便宜。
林清雅買的書也不算多的,遇見喜歡的,她沒有看過的,她就想買下來慢慢看。要是有電腦,有電子檔的話,她還能下載下來放在一個文件夾裡。
“你們多看看學校,我先走了。”張護士朝著林清雅揮揮手,她手裡還抱著一本厚厚的書。
“還有認識的人啊。”章牧清問,他見過張護士,知道這麼一個人,就是感慨一聲。
“醫院的同事,他們也有人考大學考研的。有的人去彆的省份的學校,有的人就在我們省內的醫科大。”林清雅道,“就是比較少人考上。”
很多人都想追求更高的學曆,也有人想著他們目前的學曆就夠用了。這都是正常現象,不同的時代不同的追求。
這個年代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又沒有像後世那般擴張,林清雅曾經看到一個新聞,說是一個城市的研究生和博士生畢業的人數超過了本科生。這也難怪彆人都說大學生不值錢了,更高學曆的人多了太多。
“走,我們去食堂吃飯,嘗嘗學校的食堂如何。”林清雅道。
林清雅還不知道學校的食堂在哪裡,她跟章牧清一路尋找過去。
偏巧,他們在食堂門口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的人,那個人還站在食堂門口朝著他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