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青年綻開了一個漂亮的笑,吸引了大幫人的視線:
“僅憑你,還稱不上這個詞。”
老頭胸膛大口大口起伏,看著本就虛弱,現在更是一副隨時可能會倒地不起的樣子。
太宰治看了一會,肚子裡又揣滿了壞水。
他坐起彎腰將身子前伸,把老頭麵前的杯子拿了過來。
“哼,這個時候討好也已經晚了!”
看到這個動作,老頭的麵色略顯好轉。
“喝點茶吧。”
幼童動作優雅的將茶斟滿遞了過去。
老頭輕咳一聲,以為太宰治是真的擔心自己把這件事說出去,其實他也並不想和兩人鬨的太僵,端著架子就準備接過茶杯。
結果,他手剛碰到杯壁,幼童指尖就鬆了開來。
滾燙的茶水就這麼澆透了他灰色的和服。
“啊——!”
“你乾什麼!?”
老頭猛的站起身,惱怒的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太宰治聳了聳肩,裝著可憐,鳶色的眼底卻是化不開的惡意:
“大概是因為你的威脅嚇到我了吧。”
周圍聽到動靜的人理所應當的以為是老頭在欺負人,雖然這種場景經常發生,但太宰治的表情讓他顯得格外弱勢,那些人難免不滿了起來。
他們沒膽子直接說,但零零碎碎的傳來的嘀咕聲已經讓老頭臉色慘白。
他已經沒有任何資本去賭這些謠言會給自己造成什麼影響了。
不是走投無路,他怎麼會聯係港口mafia呢。
“港口mafia不會再考慮和你的合作。”
太宰治撐著桌麵猛的跳了下來,笑嘻嘻地做了決定。
然後抬臉看向了青年:
“野木君,我們去吃飯吧?”
他這護短的行為確實讓野木芽氣消了一大半,但是該教訓的還是不能少。
青年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最後領著人離開了。
“今天的任務差不多該結束了,你們都回去吧。”
太宰治像個剛從學校被家長接回家的孩子一樣對那群港口mafia成員揮了揮手,和野木芽一起離開了。
留幾個大高個在原地一臉恍惚……
走過去的路上太宰治還不忘裝乖試圖逃脫懲罰:
“野木君,我今天沒準備喝酒的。”
他是看出來了,野木芽今天是真的生氣了。
想起他之前加入港口mafia的事,此刻側臉仿佛還隱隱做痛。
嗯…經驗告訴他還是早早承認錯誤比較好。
“沒關係,在那種組織肯定逃不過這種事。”野木芽抿唇一笑,理解的說。
太宰治:“……”
看來一時半會是消不了氣了。
無奈,他隻能爭取彆的事,
“那能不能換個懲罰?至少彆讓我洗一周碗筷了。”
“啊對,確實要好好想一下懲罰方式呢。”野木芽抿唇一笑,誇獎似的揉了揉太宰治柔軟的發。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太宰治幽怨的看了眼青年,小大人一般歎了口氣,決定還是不說話了。
兩人走到包間門口,還沒進去時,就聽到了一陣囂張的男音:
“織田君,你是新聞社輩分最小的,理應這麼多嘛!”
聽到這句話,野木芽直覺裡麵沒什麼好事。
推開門,果然,織田作之助在幫長穀川久治倒茶。
其實在日本這種很講究前後輩禮儀的國家,這種事本來無傷大雅。
但讓野木芽生氣的是長穀川久治的表情,那副高高在上、刻意刁難人的樣子。
一個可有可無的成員,什麼時候配有這麼大的架子了?
青年冷下了臉。
“社、社長。”
欺軟怕硬慣了,長穀川久治表情立刻變得有些慌張。
但轉念一想,野木芽總不會因為這件事開除自己這種老員工。
頓時,他表情又變得自然了起來。
“這是在乾什麼?”野木芽緩緩走了進來,坐在主座上淡淡的看著他。
旁邊滿臉憤怒的雪乃剛想開口,長穀川久治就打斷了她:
“如您所見,教織田作之助一些前後輩禮儀。”
“他現在在新聞社還好,不懂這些也不會有人在意,但某天要是做采訪時還這麼目中無人,會耽誤事情的。”
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無非就是和自己玩文字遊戲罷了。
係統:【……他憑什麼覺得自己能說得過社長。】
野木芽有些嫌棄的解釋:【有些人就是天生普信,覺得自己沒做好某件事一定是因為時機不對,完全不會想自己的原因。】
顯然,長穀川久治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現在還在叫野木芽會長,但私底下已經把自己當作新聞社頂梁柱了。
“你的意思是我教育的不行咯?”
野木芽示意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坐一起,然後望著男人冷冷地問。
“是您自己這麼理解的。”
長穀川久治笑著說。
顯然,他確實是這麼覺得的。
旁邊雪乃已經氣到恨不得把高跟鞋砸過去:“你剛不還在教人禮儀?看看你現在說話的態度,適合嗎?”
但是野木芽卻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既然覺得我做的不好,那就沒必要在新聞社待著了。何必委屈自己。”
這種人一旦涉及自己的利益就變得慌張了起來,“你什麼意思?要開除我?!”
野木芽沒有說話,隻是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掏出了一份文件打開擺在了眾人麵前。
裡麵是長穀川久治在賭場上笑意盈盈的場麵。
這人出了性格壞外,還有賭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