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青年的承諾後, 織田作之助才算是放心去做任務。
至於野木芽,這個時間門段也沒閒著。
趁新聞社成員忙碌沒人注意到自己,他戴著口罩和鴨舌帽走了出去。
係統見狀忍不住吐槽:【謊話連篇的大人!】
野木芽滿臉無辜:
【我可沒說這期間門不會出去。】
係統:【……】
好狡猾!這不就是在玩文字遊戲嗎?
身為一起帶過那麼多世界的老搭檔, 野木芽大概能猜到係統在想什麼。
默默把口罩往上提了提,然後在心裡歎了口氣。
他當然也不想這樣。
事實上, 在那麼多世界扮演受害者,他最擅長的就是說謊。
但前提是和小世界的人關係是平等的。
這個世界顯然有所不同——
他是家長,從一開始就和太宰治還有織田作之助處在不同地位。
當他自願把織田作之助帶回來時, 就同時肩負起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責任。
要包容他們的錯誤和缺點,更要完成自己的承諾。
【之前某個世界,我的鄰居是個單親媽媽, 在工作的同時要帶一對雙胞胎。】
那個媽媽很愛自己的孩子, 工作和生活下去的動力全都是他們。
但她的壓力實在太大了,時常忘記自己許下的承諾。
開始是當天的晚飯吃什麼, 後來慢慢發展到忘記學園祭的時間門。
當天下了雨,野木芽迄今記得兩個濕漉漉的失望的表情。
慢慢地, 他們和媽媽產生了隔閡。
某次大吵一架後身體虛弱的兒子跑了出去, 一晚未歸。
然後,他們在某個巷子裡發現了少年的屍體。
自那日起, 一開始還算溫馨的家庭徹底天翻地覆。
母親終日活在愧疚中以淚洗麵,而更要強一點的女兒也時常不回家。
再次聽到他們的消息時,是警車的鳴笛聲。
原來女兒為自己的弟弟複了仇, 被警察抓緊了監獄。
那位母親為了保釋女兒變賣了房產後離開了這裡。
那個家庭徹底解散。
【所以,做不到的事情還是不要輕易許諾較好。】
尤其是在孩子麵前。
野木芽這個想法沒問題,但是身為時空管理局成員來講,就有些天真了。
係統本來想勸他幾句,但是想到這人的性格, 最後還是沉默了下來。
嗯……
隻要不耽誤任務,它永遠是以野木芽為主的。
全副武裝的青年來到了橫濱知名的‘黑市’。
因為這個城市的特殊性,黑市並不算見不得光,隻要有介紹人,普通市民也能在這裡買到槍支器械。
當然,他並不是來乾這種事的。
穿過一個個攤位,野木芽最後在一家擺著一堆瓷器扇子的攤前停下了腳步。
“你還在繼續賣假貨啊。”
望著那滿目琳琅,野木芽淡淡地說。
聽到有人說自己的懂東西是假貨,攤主的脾氣猛地冒了上來,剛拿起個順手的鐵棍準備把人趕走,看到野木芽摘下口罩後又停下了動作。
“是你?”
攤主愣了愣,然後說。
野木芽和他是舊識。
能在黑市賣假貨不被砸攤子,這人自然是有厲害之處。
但他四肢纖細,手掌細膩,一看就知道不是武力很強的那種類型。
所以,這人實際是靠販賣情報為生的。
和新聞社不同,他的情報並沒有什麼時效性可言,並且隻針對些犯罪組織。
因為這些限製,隻能將攤子擺在了‘黑市’。
但很明顯,他本人對販賣情報並不敢興趣,反而更喜歡這些古董。
好不容易賺來的錢全用來搞這些了。
可惜,他運氣太差,經轉手的古董基本都是假貨。
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但從未有人拆穿。
畢竟他們來這裡是為了情報,花錢買了家夥讓男人開心,他才願意和他們多說。
——除了野木芽。
他花的錢都夠買不少正品了,野木芽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也因此,兩人關係可以說是水火不容。
“你憑什麼說它們是假的?”
男人半靠在搖搖椅上,眯著眼睛強裝鎮定,依舊不忘了嘴硬。
野木芽把口罩拉在了下巴處,然後指著其中的某把扇子:
“這個扇子我采訪某富豪時看到過,是他的藏品。”
“說不定她的是假的呢?”
攤主撇過了臉。
“不巧,那天正好有專家做鑒定。”
野木芽蹲在了攤前,淺笑著說:
“你要是感情興趣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順便鑒定一下這些東西的真假。”
攤主:“……”
知道青年沒有騙自己的必要,他強行還了個話題:
“就因為你這樣我才一直不願意加入新聞社!”
戰爭初期,兩人其實是朋友。
一起報道了很多事,但後來他嫌棄野木芽太正經了,所以選擇了另外的生活方式。
當然,野木芽對他的選擇表示理解並且尊重。
隻是他不知道突然鬨什麼彆扭,開始疏遠野木芽。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擔心再往後發現自己每個藏品都是假的,他乾脆自暴自棄。
“確實有事需要你幫忙。”
野木芽淺淺一笑,把那個扇子拿了起來:
“我就買這個吧。”
攤主這裡的規矩,買古董給情報,他也在遵守。
這人一直是這樣,明明兩人以前是朋友,說兩句好話就能讓自己心軟的事,他卻總堅持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