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回來不是挺好的?
不至於經曆這樣的事。
織田作之助沒回答,隻是在心裡這麼想著。
“好了,彆頹廢了。”
太宰治有些嫌棄的踢了踢他:
“還有事需要你做。”
說著,他把拍的野木芽刻字的照片遞給了織田作之助:
“這人,是罪魁禍首。”
就算是港口mafia也不可能一直攔著這艘渡輪,確認船長和剩下的人都沒問題後太宰治就放人離開了。
至於港口mafia這艘船,他利用職務之便直接放棄了他們運輸的這批貨,讓人去打撈屍體。
能冷靜地原因是,他篤定,野木芽一定沒有死。
[書]上呈現的世界線並不會出錯,上個世界的‘太宰治’,確實用[書]做了什麼。
所以他更偏向於,野木芽回去了。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青年會跳海。
但是不能告訴織田作之助。
[書]的影響不能超過三個人知道,他算一個,已經猜中事實的野木芽算一個,要是織田作之助再知道,那就太不保險了。
不過,他能像織田作之助保證:
“我一定會帶他回來的。”
就算他看到的所有可能裡,名為‘野木芽’的人已經徹底消失。
但他不會放棄。
“好。”
織田作之助沉默半晌,沒什麼表情的點了點頭,沒有絲毫外露的情緒。
從這天開始,兩人像是達成了什麼默契般,分工明確。
織田作之助處理著新聞社大大小小的事,太宰治則是在那條產業鏈上一個個揪人。
期間,他發現了森鷗外曾經的手筆。
思考了一會,回去和織田作之助商量。
——雖然野木芽不在了,但他們還是住在這個屋子裡。
無論當天有多繁重的任務,都會在深夜歸來睡一覺,仿佛這樣就能抹除疲憊似的。
“你想怎麼辦?”
織田作之助眼睛盯著手裡的文件,把問題又拋給了太宰治。
“全交給我做嗎?”
太宰治有些驚訝。
畢竟一直以來,都是織田作之助更失控。
“我擔心處理完這件事,真的成以前的殺手了。”
織田作之助沒什麼保留的把想法說了出來。
然後他緩緩站起,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書。
那是本講經濟學的,這個家隻有野木芽會看。
頓時,氣氛就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織田作之助把書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掀開。
在兩人生日對應的數字裡,分彆夾著兩個福袋。
太宰治記得,那是他們過年去祈福時寫的。
織田作之助把太宰治的那張遞了過去。
後者垂眸看了一會,然後靜靜的打開。
裡麵是一張被折的很整齊的紙張,抽出來,上麵寫著:
希望太宰能長命百歲。
對一個無時無刻不想著自殺的人抱這樣的期待,未免也太不切實際了點。
太宰治指腹輕輕摩挲著紙麵,眼神暗了下去。
“你的寫的是什麼?”
良久,他仰起臉問織田作之助。
少年坦蕩的遞了過來。
野木芽對織田作之助許的願望是——
拋棄以前的生活,成為優秀的作家。
‘優秀’這個詞後來被劃掉了。
後麵又用小字解釋:優秀不優秀無所謂,實現願望然後開心就行。
“所以我不能直接對森鷗外動手。”
少年把這個小小的福袋掛在了脖子上,然後對太宰治說。
一個好的作者,是不能雙手染血的。
“我明白了。”
太宰治聽出了他話裡的潛台詞,抿唇笑了笑:
“那後天,拜托你刊登一下森醫生以前的所作所為了。”
說完,他把那個福袋抓在了手心,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自己的房間。
等躺在床上後,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心都是黏膩的汗。
黑暗中,他抱著雙膝安靜了好一會,最後跳下床打開抽屜,在各種研究自殺方法的紙張裡,找到了個藍色的福袋,打開看了眼後小聲呢喃:
“騙子。”
這個福袋是野木芽硬逼著他寫的,小小的太宰治並不相信神明,自然也不會寫下‘想要無痛自殺’這樣的願望。
最後聽到旁邊吵鬨不停的小孩說自己要寫這輩子和爸爸媽媽在一起這種願望。
心裡嗤笑著,卻抄下了答案。
但顯然,並沒有實現。
那句‘騙子’也不知是在說神明還是什麼彆的人。
最後,他直接把那個藍色的福袋扔進了垃圾桶,卻悄悄把青年寫的那個放進了抽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