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發展總是伴隨各式各樣的意外。
比如這次,警察的逮捕令下達的很早。
第二天青年就喜提銀手鐲,被關進了拘留所、
野木芽:“……”
被關進去的臥底,他可能還是第一人。
係統安慰:【沒事,畢竟你是第一個日本公安的臥底嘛!就當是試錯了。】
這次它難得情商高一次,沒有說出□□桶的話。
但是野木芽心情還是有些沉重。
因為他不知道外麵在發生什麼。
剛誇完靠譜的係統又變的不靠譜了起來:【要不然越獄……?】
野木芽冷漠:【然後從拘留所套餐換成真正的牢飯?】
【雖然在監獄裡渡過之後的時間也沒什麼不好,但,這完全不符合人設!】
野木芽給它甩過去個貓貓扇巴掌的表情包:
【我不想扣工資!】
索性係統並不是完全沒用,至少它還可以偷偷給自己彙報外麵的消息。
不過不能太多。
因為這是違反時空管理局規定的。
野木芽被關進去後不久,就找上了門,說希望儘早完成工作對接。
安室透他們並不想讓外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最後還是答應了。
於是,三人忙到連軸轉。
白天要完成那一大堆的工作,晚上還要抽出時間調查黑田島最後的親友去了哪。
看的在監獄躺著的野木芽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但無奈,丹尼斯死亡案件絲毫沒有進展。
野木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
今天中午,拘留所照例送來餐飯。
野木芽看著那人推餐車緩緩把碟子放了進來,眼睛眯起: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這是什麼新型搭訕方法嗎?”
那位警官笑的陽光,摁了摁自己的帽簷抬起臉,說:
“您這樣的長相應該不缺戀人吧?”
很討厭彆人拿自己長相說話的野木芽眼裡閃過絲厭惡,沒有在理會那個人。
那人滿含歉意地笑笑:
“抱歉,我以為這句話是誇獎的意思。”
野木芽沒有理他,赤腳走過去端起餐盤。
英國著實沒什麼好吃的,監獄餐更是單調的要命。
他已經連續吃了好幾天的燕麥牛奶配土司了。
今天到是難得,竟然是白粥和煎蛋。
野木芽將餐盤放在桌子上,正準備開吃卻發現那人還在盯著自己。
“還有什麼事嗎?”
黑發青年放下了叉子,挑眉問道。
“沒。”
那人笑著說:
“隻想祝你用餐愉快。”
丟丟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他就離開了。
【係統,幫我屏蔽一下攝像頭。】
野木芽把叉子仍在桌子上,對係統說。
【你現在用我作弊到是越來越熟練了。】
係統嘴上嫌棄,卻還是幫野木芽做了。
然後,青年用叉子把煎蛋攪碎扔進了碗裡,連帶著粥一起倒進了下水道。
聽他抱怨了好多次夥食太差了的係統震驚到:【!乾什麼!】
【那人有問題。】
野木芽麵無表情地打開水龍頭把殘渣衝洗乾淨,然後解釋說。
係統疑惑:【???】
其實野木芽對那張臉完全沒有印象,隻是突然換了個看管員習慣性的試探而已。
顯然,那人表現得十分僵硬。
【也許他隻是不習慣和陌生人說話呢?】
【也有可能。】
野木芽走到欄杆前,把餐盤放在了出口處,然後躺在硬邦邦的單人床上閉住了眼睛:
【所以試試不就可以了?】
大約過了有十分鐘,匆匆的腳步聲就從外麵傳來。
果然如野木芽所說,那個警察激動的摘掉了帽子,拿出一串鑰匙就準備打開門。
野木芽不動聲色,等他靠近時狠狠勒住了那人的脖子:
“是誰派你來的?”
“你、你竟然真的認出我了!?”
那人因為缺氧麵色漲紅,惡狠狠的瞪著野木芽嘲笑:
“我還以為尊貴的pomace不會記得我們這些臭魚爛蝦呢。”
野木芽眼裡閃過絲迷茫:
“我們之前見過?”
一句話,氣的那人呼吸急促,“你……你裝什麼傻!”
算了,野木芽也懶得和他爭論之前認不認識這件事。
“你直接說是誰派你來的吧。”
青年纖長的睫毛被室內的燈光打下一層陰影,很是好看,但望向他的眼睛裡卻毫無感情。
看來,是真的不記得。
那人慘白著一張臉接受了事實:
“抱歉,我不會說的。”
他眼睛望向了另一邊,拒絕與野木芽對視。
稍微有些麻煩。
野木芽嘖了一聲,把人拖到了剛才的水槽前狠狠地摁了下去,等他快窒息暈倒時才抓著頭發拎了上來:
“我不想在這裡和你浪費時間,快點說吧。”
當然,青年也不愛用這些刑訊手段。
但是在這種組織裡待久了,往上爬時,他沒少被這麼對待過。
耳濡目染之下也會了幾招。
不得不說,還是有作用的。
來來回回窒息了好多次後,青年終於受不了,崩潰的說:
“我說,我全部告訴你。”
果然,任何一個人都克服不了對死亡的恐懼。
野木芽沒有在動作,靜靜地等他下麵的話。
青年頭發濕透,冷水順著臉頰鎖骨往下流,小心翼翼地說:“是、是。”
“原來是他啊。”
野木芽到是毫不驚訝,然後仔細地看了青年一會:
“啊,我想起來你是誰了。”
是以前一個跟過野木芽的新人,因為實力一般,被扔出去了。
“後來是去跟了啊。”
野木芽嗤笑一聲,嘲諷地說:
“他倒是什麼垃圾都不拒絕。”
當然,以前好歹是公安,野木芽就算在組織裝的在冷漠,也不至於因為某個人實力不行就討厭他。
他厭惡眼前人的原因是因為這人不但實力不行,還特彆好色。
那個前麵和野木芽相處的還不錯,後腳就把床伴領回家的就是他。
被撞破後就開始對野木芽死纏爛打。
特彆煩人。
“垃圾?”
那人聽到這詞的瞬間又激動了起來:
“我好歹成功潛進了警察局,而現在跟在你身邊的那幾個人呢?連怎麼幫你證明清白都做不到。”
野木芽:“……”
不好意思,自己的後輩不但成為了公安,還被國家下達了這麼重要的任務。
“你在警局潛伏這麼多年,就是負責看管犯人的?”
野木芽本來想一腳踢到他臉上的,但是被係統阻止了:
【小心他爽到!】
雖然清楚自己一腳能把人牙踢掉,但聽到這句話還是覺得臟臟的。
最後硬是控製住了即將抬起的腳。
那人緊緊地盯著野木芽,恨到牙癢癢,
“看管犯人又怎麼樣,隻要在計劃中能用到就好。”
“比如今天,把你迷暈後我會帶著你逃出監獄。”
到時候野木芽就會成為逃犯,在英國他是沒辦法待下去了。
而他身邊信得過的隻有那三個新人,隻要從他們手裡搶過野木芽現在負責的產業,就會成為西方權力最大的組織成員。
很快就能得到晉升。
【你可以和他交流交流。】
無語的聽他說完,野木芽在心裡給係統建議到。
【教會他怎麼真正的協助彆人工作?】
【不,你們笨的異曲同工。】
都能想到越獄這點。
係統:【……】
啊啊啊討厭死了!
怎麼覺得宿主在這個世界後就變得惡毒了起來!?
沒辦法,天天扮演一個脾氣差的人,本體多多少少也是會受到些影響的。
“但你現在的計劃全部泡湯了。”
野木芽蹲在他身前,用手撐著臉,懶洋洋地說。
“哼,現在你就是逃獄未遂!等著被關很久吧!”
那人嘴硬的喊道。
“先想想你自己的工作吧。”
野木芽站起了身,看著身後的攝像頭說:
“被知道你工作夾雜私人恩怨,是會開除的吧?”
“這個攝像頭早壞了!”
“是嗎?”
野木芽笑了出來。
可惜,在這人說自己事的那段時間,他讓係統解除了屏蔽。
三十分鐘後是換班時間,沒看到同事的約翰以為他是去摸魚了。
一邊咒罵同事的懶惰一邊不情不願的過來收餐盤,然後,他就看到了濕漉漉的同事。
最後結果不出意外,那人被開除了。
安室透他們調查案件真相也終於有了進展,捉到黑田的親戚後,青年被無罪釋放了。
“感覺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看到藍天了。”
出來的野木芽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自言自語。
也不知道公園那隻總是和自己坐在長椅上的鴿子怎麼樣了,有沒有餓死。
係統:【……】
不要說得你好像給人家喂過薯條一樣。
正準備攔量的士,一輛銀白色的車就停在了旁邊。
車窗緩緩放下,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笑著和他打招呼:
“野木先生,一起去吃飯吧?”
這種氛圍實在難以拒絕,再加上他們剛救過自己。
就連安室透和諸伏景光都很自信,這一定是拉近關係的絕妙機會。
然後,就聽到青年語調上揚的問:
“和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兩人:“……”
怎麼有種被教官考核的緊張感。
最後飯也沒吃成,幾人回公寓點了份外賣,把最近的項目全部給野木芽過目。
野木芽望著那厚厚一遝文件,再次忍不住感歎後輩勢力的強勁,給係統絕望地說:
【看完這些我可能會死。】
係統貼心提示:【就算是猝死也是提前死亡,工資照樣會扣哦。】
野木芽:【……】
他可不想十年以後組織瓦解時悼念自己的詞是:從監獄出來後猝死。
聽上去一點也不高大上。
“前輩剛出來,可以先好好休息一晚。”
安室透不著痕跡的換了稱呼,然後把點的烤串往野木芽麵前一推:
“先吃東西吧。”
青年漆黑的瞳孔銳利的看向了他。
他不著痕跡的坐直了身體,其實還是有些緊張的。
但心裡已經決定:
——要是前輩拒絕了這個稱呼,那就下次再試!
總之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警校第一的毅力可不是說說而已。
但是漂亮的青年僅是淡淡地看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這應該是同意了吧!?
安室透淡紫色的眼睛亮了亮,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
後者也有些靦腆的叫了聲:“前輩。”
今晚有組織下達的任務所以回來晚了的赤井秀一恰巧撞到了這幅場景,挑眉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脾氣最好也最有耐心的諸伏景光給他解釋了一番。
原來是這樣!”
赤井秀一唇角揚起一抹笑,躍躍欲試到:
“那我也……”
話還沒說完,青年的刀眼就甩了過來。
裡麵的意思很明顯——
敢叫一聲看看。
為什麼區彆對待啊!?
本來隻是想開個玩笑的赤井秀一因為這個眼神反而認真了起來:
“前輩。”
野木芽麵上表情不變,但是卻捏扁了手上的啤酒罐。
【我不想被犯罪組織的人叫前輩啊!】
係統安慰:【忍忍就過去了。不是還有人造謠你和琴酒有一腿嗎?】
這都過去了,還有什麼忍不了的。
野木芽:【……】
謝謝,完全沒被安慰到,反而覺得更抑鬱了。
係統見他還不開心,繼續說:【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嘛!反正被叫‘前輩’吃虧的也不會是我們。】
野木芽麵無表情:【好了,閉嘴吧。】
也不知道一個人工智能數據庫裡哪來這麼多騷話。
有了係統的對比,這件事好像也就沒那麼糟心了。
野木芽默默地把手裡的冰啤酒灌完,最後還是接受了這個稱呼。
赤井秀一回房間洗了個澡,也加入了這場聚餐。
雖然這個公寓裡的人心思各不相同,但不得不承認,至少此刻,他們都是因為彼此而感到開心的。
宿醉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頭疼的要命,想到另外三人喝的不必自己少,早起的野木芽乾脆煮了鍋醒酒湯。
係統:【不是說了不對他們那麼好嗎?】
野木芽動作一頓,有些心虛的移開了眼:【我煮多了不行?】
見宿主有生氣的前兆,係統老老實實地選擇閉嘴。
雖然有了這個小插曲,但完全不影響野木芽現在的心情。
本就長得好看的青年真心高興起來時漆黑的眼底就像是盛上了星星,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但是,這份好心情甚至沒維持到醒酒湯做完。
野木芽在拿碗時,明顯感覺眼睛一晃。
他動作迅速的朝窗外看去,卻並沒有什麼動靜。
但剛才的感受絕不是心理作用。
常年執行危險任務的直覺告訴他,是狙擊槍。
看來那邊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比起刷計謀,他更想直接殺了野木芽。
也不知道那家夥是哪來的自信,組織成員間內鬥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boss允許他們互相吞噬製衡搶奪,但唯獨不允許他們真的用武器撕破臉。
這樣奪權的行為幾乎是視boss於無誤了。
野木芽一邊快速朝客廳走去一邊撥通了琴酒的電話,
那邊思考了一會,聲音低沉的問:“所以你想怎麼做?”
野木芽動作一頓,滿是野心的說:“可以申請殺了那家夥嗎?”
盯著他手上的權力,他又何嘗沒有看上的呢?
他死了,一時半會肯定是找不到人頂上來的。
野木芽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把那些權力給後輩們瓜分。
而且還能在boss那邊留個好印象。
——看吧,我可不是為了權力不擇手段的人,組織的安穩才是我最關心的事。
簡直是一舉兩得。
“隨你。”
琴酒那邊斟酌了一會,扔下這兩個字後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估計又是在做任務的途中。
野木芽感歎一聲,然後敲響了後輩的門:
“快醒醒,有人盯上我們了。”
平時三人自控力都是很強的,但是昨晚遇到了意外,他們頭發亂糟糟的,眼裡掛著生理淚水,還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
這副樣子可不行啊!
野木芽在心裡歎了口氣,默默地把鍛煉警惕性這點加到了之後的計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