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麻煩你送飯了。”
“不必客氣。”
聽到想聽的話,安室透唇角上揚,熱情的幫前輩把便當盒打開。
裡麵的食物很是豐盛,一看就是用了心的,連米飯都捏成了可愛的熊貓。
野木芽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
——身為一個幸福家庭的孩子,上大學前,母親也會非常認真的給他做便當。
但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成為臥底後,他孤立無援,彆說便當了,就連飯都經常將就。
當然,也有很多年沒見過母親了。
一旦露出些馬腳,組織一定會對他進行報複,所以他甚至連遠遠看一眼都沒有過。
現在這個豐盛的便當,成功把野木芽的記憶拉到了以前。
青年表情不變,但是安室透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他情緒的波動。
他一向是個聰明人,幾乎立刻就猜到了原因。
多餘的安慰其實無用。
前輩是個很堅強的人,經曆的事情要比他們多的多。
想了想,安室透膽大的夾起一塊玉子燒塞進了野木芽嘴裡:
“之後一起回去吧。”
一語雙關。
回城堡、回家、或者是……回日本。
野木芽抬眸望他。
青年眼尾微微上挑,因為平日裡帶刺的性格讓人很容易無視。
——當他卸下那身刺,認真的望向人時,仿佛盛滿了情感和依賴。
“好,一起回去。”
青年點頭,一字一頓地說。
他回答的認真。
安室透以為這是默認了他們可以成功做好臥底的工作,知道boss的真正身份。
但實際上隻有野木芽明白,這個回答永遠隻可能是幻想,他是不可能回去了。
澤愣在原地,發懵的盯著一人。
他並不清楚野木芽和這位混血兒的關係。
但他們間仿佛有著獨特的默契和磁場,屏蔽著周圍所有人。
而自己,也是被屏蔽的一員。
青年雖然給了自己再次在英國發展的機會,實際上眼裡卻並沒有自己……
清楚了這點後他明白自己不應該在待在辦公室了。
他和野木芽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能有短暫的交集也隻是青年那天的駐足。
明白這點後,最後再看了眼從一開始就帶給自己驚豔的青年,他長籲一口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警校現在不用尊重前輩了嗎?”
野木芽吞下嘴裡的玉子燒,輕斜安室透一眼。
雖然偶爾還是會炸毛,但是已經和幾個月前有了很大的區彆。
總有一天,青年會在他們麵前卸下所有武裝的。
安室透抿唇笑了笑,在心裡這麼想到。
野木芽畢竟不是專業做這種的,他隻負責把關,剩下的都有公司的專業人士。
開始擔心本德爾的人使陰招,但是現在有了澤,他的任務一下就輕得多了。
到了下午,交代了聲就準備回去了。
本來這是常有的事,但這個公司存在很嚴重的人種歧視,團隊裡的人連表麵功夫都不做,就開啟了冷嘲熱諷:
“你要是不懂這些就快給伯爵說一聲,不要耽誤我們的進度。”
“是啊,我們時間都很寶貴的。”
脾氣一向很好的安室透在旁邊聽著,火氣漸漸就冒了上來。
這讓他想到了小時候因為發色和膚色原因被排擠的事。
當時畢竟是小孩,可以說他們是不懂事。
但這些人年紀都多大了,竟然也是這副嘴臉。
“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
野木芽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聲音清晰的在辦公室裡回蕩。
“什、什麼……?”
那些人一愣,有些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我說,你們好好做本德爾的狗抱團取暖就好,怎麼還來歧視人類了呢?”
青年翻了個白眼,說話毫不客氣。
本德爾本身就是個自以為血統高貴的家夥,不把人當人看。
現在這些在本德爾眼裡不算人的家夥又看不起東方人。
就真的像是一個壞主人養出了亂咬人的狗似的。
“你說什麼!?”
那人反應過來後,氣的臉通紅。
見野木芽身型單薄,舉起拳頭就準備砸過來。
然而,他滿是篤定的一拳被安室透接住了。
“鬆開!”他使勁拔了拔,竟然沒有掙脫,隻能無能狂吼。
安室透麵上依舊是溫和的笑,手掌卻所收緊力道。
痛意襲來,一瞬間那人都以為自己的骨頭要碎了,就這麼在辦公室裡叫喊了起來。
“你快放開他!再這樣我叫保安了!”
這時他的同事才像是反應過來,有些畏懼的看著安室透叫喊。
“急什麼?”
野木芽抱著手臂,抬起下巴望著他,嘲諷道:
“不是他自己先動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