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眼睛亮了亮,起身就準備幫野木芽收拾東西:
“您為了任務犧牲了那麼多,公安一定會保護好您的。”
“你不會以為琴酒是傻子吧?”
野木芽抱著手臂,走到落地窗前拉開了窗簾,窗外滿是一片冬日的蕭瑟。
“現在絕對有狙擊手隱藏在哪個角落。我要是逃跑了,第一個射殺你們。”
畢竟這兩人是野木芽一手帶到現在的後輩,萬一其中一方心軟,在琴酒那裡都可以視作是另一種背叛。
再說了,連叛徒都處理不了的組織成員,要他們有什麼用?
兩人都還抱著期望:“在倫敦時,不是找到了狙擊手嗎?”
“你們清醒點。”
野木芽皺眉,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甩了甩有些發疼的手背,然後說:
“當時那種情況能出現的概率不過萬分之一。”
先是太陽出現的時機,再是正巧出現在廚房的反光以及屋內有一位專業人員。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事實上,這時的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找到狙擊手的。
“你們現在這樣,讓我很懷疑現在公安的選人水準。”
青年望著他們,眼神裡帶著失望。
當下已經陷入了死局。
在場的三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局麵不要繼續難看下去。
“琴酒肯定是有辦法聯係上本田的。”
野木芽深吸一口氣,坐在了沙發對麵,說:
“到時候會有各種嚴刑拷打,讓我說出彆的成員。”
安室透篤定地說:“您不可能揭發彆人的。”
“你能這麼想到是不錯,”野木芽又拿起了那把槍,走到了安室透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但,我一定要受那樣的刑罰嗎?”
這句話,徹底讓兩人身體僵硬了起來。
野木芽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屋子內閃著動人的光。
他緩緩彎下腰,慢慢貼進了安室透,說:
“其實是可以避開的,而且,你也很清楚避開的方法。”
說完,他沒等淺金發色的青年反應,一根根掰開了他的手指,將冰冷的槍塞了進去。
係統:【……你看上去宛若教人做壞事的反派。】
野木芽:【?還不是為了給時空管理局打工!】
而且,這聽上去很殘忍,但無疑是最好的方法。
讓監視這裡的人親眼看到是他們解決了叛徒,這樣既能打消琴酒的疑慮又不會影響他們在組織的地位。
“既然你加入組織時就做好了犧牲的覺悟,那殺人的覺悟應該也有吧?”
野木芽繼續蠱惑著眼前的後輩,就著他的手給槍上了膛:
“扣動扳機就行了,很簡單的。”
射擊成績優異的將穀零自然十分清楚這點,但警校裡可沒教過對同伴射擊的方法。
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明明他們才確定野木芽沒有背叛公安,一路走來如此順暢,都是前輩的庇佑。
現在連感謝的話都沒說過,就要殺了他?
無論如何都辦不到。
看著他的表情野木芽就能大概猜到安室透的想法。
雖然很想出口安慰,但果然還是不要留什麼好印象了,否則,他們說不定也會變得像萩原千速那般。
輕吐一口濁氣,野木芽換了個表情,聲音裡滿是嘲諷和不耐:
“這種程度都做不到嗎?”
明白前輩這是失望了,但……
安室透凝視著地板,最後抬起臉堅定地說:
“總有可以救前輩的方法吧?”
“放跑你,大不了我們先沉寂一段時間。之後我會更加輩努力,讓boss看到我的。”
為什麼要執著這件事啊,反正自己遲早都是要死的,甚至都做好被時空管理局罰錢的準備了。
野木芽在心裡歎了口氣,冷笑一聲:
“你以為組織boss是在教學生嗎?還允許你們犯錯?”
有這樣的想法可大錯特錯了,那個人,隻是想有用的順手的下屬而已,不順手直接丟了就行,怎麼可能還給他機會。
安室透激動地說:“但我也不可能就這麼看著前輩去死!”
野木芽有些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怎麼這個世界他們也想救自己。
明明前不久還連順風車都不讓搭。
他沒有多想,將一切都當成是安室透他麼身為警察的正義感。
這種人,他始終沒辦法徹底狠下心。
青年漆黑的瞳孔閃過一絲水光,他捧起安室透的手,將槍口抵在自己的心臟處:
“既然已經加入了這種組織,為了活得輕鬆點,就儘量丟棄以前的自己的吧。”
隔著槍管,仿佛能感受到野木芽的心跳聲。
異常的平靜,估計他早就已經在心裡模擬過不下百次自己死亡的場景。
安室透使勁,準備掙脫,卻被看穿他心思的青年抓的更緊:
“這麼好的機會不殺我,琴酒也一定會懷疑你們的。”
到了此刻,青年乾脆丟棄了之前所有的偽裝,笑的溫柔:
“公安廢了那麼多心思才將你們送進來,總要做出些成績吧?”
“當然,要是能真的除掉這個組織就太好了……”
他沒有做成的事,隻能薪火相傳,交給後輩。
“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啊。”
野木芽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背以示鼓勵,就這安室透的手,自己扣動了扳機。
裝了□□的□□發出子彈的聲音及其沉悶,除了在場的兩人和遠遠監視的人,沒人察覺到,這棟樓有位消失在大眾視野中許久的公安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