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丟下湯匙,攪亂了平靜的湯麵,也將伺候用膳的宮人嚇得跪伏在地,蔡添喜小心翼翼道:“皇上?怎麼了?可是飯菜不合口味?”
殷稷嘴硬,自然不會說他是被謝蘊攪得沒有胃口,隻能擺擺手:“朕不餓,都撤下去吧。”
蔡添喜有些懵了,這還一口都沒動呢:“皇上,好歹吃……”
“朕說了,不餓,都賞你了。”
見他再勸就要發火了,蔡添喜隻能閉嘴,將炕桌端了下去,囑咐廚房開火,預備著皇帝什麼時候想用飯了,好立刻就端上來。
然而直到晚上殷稷都沒開口要進食,甚至連口水都沒喝。
蔡添喜有些著急,殷稷身上的傷那麼重,政務也繁雜得厲害,這要是不用飯身體怎麼扛得住?
他打定主意晚膳無論如何都要勸殷稷用一些,為此還特意改了菜單,添了兩道蘭陵的地方菜,然而殷稷卻連看一眼都沒有,就擺擺手讓人撤了下去。
蔡添喜急了:“皇上,您午膳就沒用,要是晚上再不吃,身體該受不了了。”
殷稷擰眉,兩頓不吃就受不了了?你這是在提醒朕謝蘊兩天都沒吃了,更該受不了了是嗎?
他語氣嚴厲:“兩頓不吃又餓不死人,彆囉嗦,下去。”
“可您身體本就不好,龍船上又濕冷,要是再不用些熱熱的飯菜,會生病的。”
身體不好,龍船濕冷,會生病?
殷稷有些惱怒,暗示起來沒完沒了了是嗎?
“你含沙射影地說誰呢?”
蔡添喜被質問得懵了,他說什麼了?
“滾滾滾,都下去!”
殷稷不耐煩的揮手,將蔡添喜一肚子的解釋都壓了下去,他茫然又無奈地讓人將桌子端了出去,原本還想著等皇帝冷靜一下再去解釋,可他前腳出來,後腳所有宮人就都跟著出來了,問就是皇帝嫌煩,要自己清淨一下。
蔡添喜無可奈何,隻能將宮人先遣散,自己走遠一些守著。
外頭很快安靜下來,殷稷揉了揉餓得發慌的肚子,臉色很有些變幻不定,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狠狠錘了下床榻,黑著臉起身下地,見周圍都沒有人,這才做賊似的往門口走去。
“皇上。”
殷稷渾身一哆嗦,他不是讓人都下去了嗎?怎麼還留了一個?
他僵著身體看過去,就見薛京靠在耳房門口,正困惑地看著他:“您這是……”
“朕吃得太飽,出去走走。”
薛京臉色越發茫然,他雖然在耳房養傷,可外頭的話聽得十分清楚,他分明聽見殷稷讓人把晚膳撤了的。
可他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明知道皇帝在撒謊也沒有拆穿:“是,臣請隨同護衛……”
“老實呆著。”
殷稷一揮手,拒絕中透著一絲絲的不自然,“朕想一個人走走,你不準過來。”
薛京還想再說什麼,可被殷稷凜凜的目光逼視著,不得不退回了耳房。
等房門被關上,殷稷才鬆了口氣,他把這小子忘了,還好他不是多嘴的人。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回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彆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麼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