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心裡歎氣,將士的命是命,百姓的命就不是了嗎?這征蠻稅一收,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無辜百姓凍餓而死。
可他如今已經十分了解殷稷的脾性,知道自己一時半會改變不了他的決定,隻能暫且將這茬壓下,等以後時機合適再徐徐圖之。
“臣方才進宮時,見宮中守衛森嚴,可是宮裡又出了事?”
殷稷捏了捏眉心:“你對宮裡的事,是不是太關心了?”
“臣未過門的妻子還在宮中,自然要多幾分在意。”
提起井若雲,殷稷的不耐煩硬生生收斂了幾分,誰讓他現在欠著人家人情呢。
“昨天是出了點事,好在有驚無險。”
祁硯隱在袖中的手控製不住的一顫,宮裡果然又出事了,是誰呢?皇帝還是謝姑娘?
他打量了殷稷一眼,見他除了精神差些之外並沒有任何不妥,心裡頓時一沉,看來昨天出事的是付姑娘。
“臣可能去乾元宮探望一下內子?”
“不能。”
殷稷拒絕得乾脆利落,昨天謝蘊和祁硯說悄悄話的事他現在還惦記著,要不是不想在謝蘊麵前表現得太小氣,他都想找個由頭把人攆出京一段時間。
“乾元宮裡正亂,你去不方便,回頭朕讓那誰出宮去尋你吧。”
祁硯低下頭,眼底閃過濃重的失望,他進乾元宮,想見的可不是井若雲。
“不必了,進出宮闈說不得要生事端,”他的神情微不可查地冷了下去,“臣這次進宮帶了兩樣小東西,請皇上轉交內子就好……還有一件是付姑娘的,多謝她照料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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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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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