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荀兩家此時才反應過來,王家在朝中的權勢已經太大了,太後被迫放下私仇,再次聯合竇家,將矛頭對準了王家,可惜他們早就兩敗俱傷,已然不是王家的對手了。
就在這戲越來越熱鬨的時候,殷稷收到了楚鎮送回來的奏折,他說要回京省親。
時間比他記憶裡的要早很多,大約是已經從蕭家的落敗中察覺到了不對勁,想要回京一探究竟。
他的確是敏銳,可惜自己已經不是曾經的蠢貨了。
他發了兩道聖旨,一明一暗,他仍舊會允許楚鎮回來,隻是對方有沒有那個命到京城,先皇那道遺詔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天日,可就不可說了。
趕在臘月前,三家的爭鬥落下帷幕,有了殷稷在暗中幫忙,再加上私吞了蕭家的大部分家底,王家以一敵二,卻仍舊險勝。
蕭竇荀三家徹底退出朝堂,太後也去了萬佛寺吃齋念佛,再不回宮,如今朝堂之上,隻剩了王氏一族。
許是意識到自己再沒了對手,王沿在前朝逐漸囂張,接連暗示了殷稷幾次該立後了,至於立誰,不言而喻。
殷稷卻隻當聽不懂,將這樁請求一拖再拖。
最終王惜奴等不下去了,坐著軟轎找來了乾元宮。
彼時殷稷正陪著謝蘊午睡,隻是睡著睡著,那原本摟著腰的手就挪到了胸前。
他動作小心翼翼,宛如做賊,唯恐驚醒了謝蘊把他踹下去,所以蔡添喜進來稟報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無聲地瞪了對方一眼。
蔡添喜連忙賠笑,卻不敢不說,畢竟如今王家太過得勢,就算他是皇帝身邊的人,也不敢得罪。
“物極必反的道理,他們是真不懂啊。”
殷稷低哂一聲,也罷,明天早朝就收網吧。
他輕手輕腳地鬆開謝蘊下了地,抬腳走了出去。
天上飄著細碎的雪花,王惜奴披著一身狐狸毛的鬥篷立在傘下,一看就是精心設計過的露麵。
可惜殷稷連看都不願意看她,自顧自開了口:“朕的皇後不會是你,彆妄想了。”
王惜奴見自己沒能引起他的注意也不在意,隻低笑了一聲:“臣妾知道皇上對謝蘊姑姑餘情未了,可她畢竟是罪人之後,不可能為後的,皇上還是放棄這個念頭的好。”
“若是朕不呢?”
王惜奴又笑了一聲,卻沒有口出威脅,反而自藤蘿手中拿了一個盒子過來。
“皇上一心對謝蘊,可她未必是真心對您啊。”
盒子打開,竟都是寫給旁人的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