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代心儀支起畫架開始勾勒起來時, 叢筱、黃穎和段虹三人為了不影響到她的創作,乾脆搬著凳子圍坐在了門口,拿出撲克鬥起了地主。
所以, 當門外響起敲門聲時,坐在距離門口最近位置的黃穎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連貼在臉上密密麻麻的紙條都沒時間扯下來,毫不猶豫的將手上的牌扔到牌堆裡,耍賴, “不玩了不玩了,是不是夏青過來找咱們吃早點了?我去開門!”
說著,黃穎連身都沒起,扭頭就打開了房門。
可惜, 門外的不是曲夏青, 也沒有她的新男友,而是一位看起來風塵仆仆的女人和兩個男人?!
後麵跟著的兩個便衣民警也很無奈,按理說在接到這種拐賣婦女兒童的案子時,他們根本不可能這麼貿貿然的就跑到嫌疑人房間敲開對方門的,偏偏這個自稱是孩子老師的報警老師將一段錄音交給他們後,就來了一通分析輸出, 聽的他們都覺得對方分析的有點那個意思。
因為知道訂房間人的身份也能準確說出房間號,幾人很容易就問出了樓上房間的情況,在知道今天一大早來了三個女生也去的那個房間, 其中一個甚至還穿著白大褂後, 兩名民警想不認同袁老師之前的推論都難,竟然又被她說中了!
難不成這個犯罪團夥真的打算在酒店內就對兩位被拐者實施犯罪行為?!
再不救人一切就來不及了!
聽到袁老師的話,兩位民警最後還是換了一身便裝找到了李芹電話裡說的房間號。
兩人確實不想來的,但他們沒有禁錮報案人人身自由的權利, 而這位袁老師還信誓旦旦的說就算他們不跟著,她也會自己去找人的,兩位民警沒辦法,隻能不放心的跟上來了。
可無論是篤定的袁老師還是將信將疑的兩位民警,當看到貼滿了紙條連五官都看不清的黃穎後,還是愣了一下。
“誒?你們是?”以為敲門的是夏青的黃穎,看到來了三個陌生人後,連忙起身,將臉上的紙條飛快的摘下來,尷尬的問道。
袁老師看著門口放著的四個椅子,三個坐著一個當桌子使,也愣了一下,難不成裡麵已經開始‘手術’了?!
想到這,袁老師再也顧不上之前的計劃了,扯著嗓子喊道,“小草!小草媽媽?!你們在裡麵麼?”
隨著袁老師的聲音,幾個三四十歲的漢子突然衝過來,“人販子,休想拐賣我們陶村的人!”
“小馬爸爸?天宏爸爸?路子爸爸?!”袁老師詫異的喊完後,就看到兩名民警懷疑的看向自己。
“不是我……”帶的人。
“袁老師?!媽媽,是袁老師的聲音!”房間裡,突然響起一聲歡快的女童聲音。
早在門口出現陌生人時就將叢筱擋在身後的段虹突然回頭小聲和叢筱說了句話,叢筱恍然的看了一眼最先出現在門口的兩個男性,了然,這才喊道,“心儀,先彆畫了。”
“怎麼了?”代心儀拿著顏料盤和畫筆走了過來,詫異的看向圍在門口的眾人。
幾分鐘後,所有人都呆呆的看向說什麼也不起來的李芹母女倆,就算是之前隻看到過照片的兩個民警也都大受震撼,畢竟照片上還是有些失真的,並沒有親眼看到半邊臉還是胎記的畫麵帶來的衝擊大。
也正是因為衝擊太大,所有人才會覺得母女倆另外半張臉簡直太驚豔了。
陶村來的幾個人自以為小聲的議論道:
“哎呀,大樹哥你看,小草的鼻子還是很像賈哥的。”
“眉毛也像,你賈哥雖然長得一般,但那對兒眉毛格外的秀氣,小時候我還笑話過他呢!”
“所以,賈哥她媳婦是真的帶孩子來看病的?京市不愧是咱們國家的首都啊,大醫院就是厲害,竟然這麼快就治療好一半了,是不是很快就能治療好另一半了?”
原本擔心說話會耽誤心儀姐姐創作的賈草再也忍不住了,“才不是京市的大醫院治療好的我呢,是叢筱姐姐發明的新材料治療好的我和媽媽,袁老師說的對,隻有搞好學習才能考上青大,才能做科學家,發明偉大的東西。”
不愧是自家老師的第一小粉絲,這種時候賈草還不忘記暗搓搓的誇一下自己的袁老師。
反倒是袁老師這個支教大學生整個人的臉爆紅,原來不是小草媽媽上當受騙了,她們是真的遇到好心人了!
好心人也確實有一位叫做叢筱的大佬朋友,人造皮膚這個名字確實聽起來和電子皮膚挺像是,但問題是,那根本不是越級碰瓷!
而是因為兩個新材料的名字都是大佬自己取的啊!
根本不是什麼犯罪團夥在搞什麼器官移植的買賣!
“對、對不起!對不起大佬、對不起美女,都是我的錯,是我沒弄清楚狀況,是我誤會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請你們原諒!”意識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的袁老師連忙起身給叢筱和代心儀鞠躬致歉。
隨後又看向兩位民警,“兩位警察大哥對不起,是我之前誤會了,我浪費了警用資源,真的很對不起!”
此時,兩位民警也從幾人的對話中徹底了解了事情的經過,還知道了袁老師其實隻是一名剛剛去陶村的支教大學生老師,頓時也心軟了。
“沒關係,有警惕心確實是好的,但下次彆這麼莽了,直接上來敲門,也幸好這次是個誤會,萬一房間裡是真的犯罪分子豈不是危險了。”其中一位年長的民警好心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