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既然王爺也沒什麼吩咐,你們就先住在撥霞院,青兒、蘭兒負責照顧你們。”
青兒跟蘭兒都是福晉院子裡的三等丫鬟,出來後跟兩人行了行禮。
靈安還想問份例的事,霜葉給她使了個眼神,笑道:“多謝福晉。”
“好了,也不必客氣,你們先下去收拾吧,有不懂的就問問青兒她們,你們才剛來,先了解下我們府裡的規矩,旁的事以後再說。”
四福晉直接了當地吩咐完,就讓人把她們兩個領去撥霞院。
霜葉識趣地帶著靈安下去了。
她們走了,四福晉才問道:“怎麼回事?”
“奴婢聽說蘇培盛是要去請太醫。”禾喜說道,她道:“好像請的還是劉太醫。”
劉太醫?
若是這個劉太醫是她知道的劉太醫,那這就叫人嘀咕了,什麼事需要請那位來。
“福晉,咱們要不要過去?”
禾喜問道。
四福晉撐著下巴,思索了片刻,搖頭道:“不了,若是我去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我在窺視鬆青院跟前院動靜。”
禾喜這才意識到自己糊塗了,忙縮頭道:“是奴婢想的不周到。”
四福晉手輕輕擺了擺,“這也怪不得你。”
霜葉跟靈安兩人安置的撥霞院坐落在鬆青院不遠處,可論大小,論方位,卻是哪裡都比不上鬆青院的。
院子也不大,原先是住兩個老嬤嬤的,老嬤嬤年紀大了被接出去後,就空出來。
這是昨兒個福晉知道王爺把人帶回來,才叫人收拾修繕,窗戶都糊了紙,簾子也換了新的。
可靈安一進來,瞧見這巴掌大的小院子,臉就拉了下來。
“這……”
她剛想質問這是什麼個意思,就被霜葉瞪了一眼。
霜葉拉著靈安進了屋子,四處瞧了下,東西倒是齊全的,床褥幔帳什麼也不差,她對青兒兩人道:“你們去給我們打些水來洗臉吧。”
“是。”
青兒、蘭兒兩人答應一聲,出去了。
兩人走後,霜葉把門窗全都打開,瞧著兩人確實不在院子裡,這才看向靈安,“你鬨什麼!”
“我鬨什麼?!”靈安眼珠子險些沒瞪出來,她指著屋子裡的擺設,指著空蕩蕩的院子,“你自個兒瞧瞧,這是給咱們的院子,這分明是寒磣人!”
她跟霜葉出宮,可不是為的住這種小院子。
霜葉不禁笑了,“寒磣人,咱們要不是娘娘臨走前提了一嘴,這會子不定在園子裡哪個角落待著呢。你要不願意,去王爺福晉跟前說一句,給你安排個旁的前程也不是不能夠的。”
靈安被說的啞口無言。
她跺腳道:“難道、難道咱們就這麼挨欺負?”
她不由得委屈地說道:“咱們過來的時候,你沒瞧見那望春院、鬆青院,那院子一個比咱們三個還大呢。”
“急什麼,先來後到,早晚也有咱們的好日子。”
霜葉道:“你既瞧見了那兩個院子,怎麼就沒想過咱們還有好處。”
“什麼好處?”靈安疑惑地問道。
霜葉把包袱放下,“近水樓台先得月。”
劉太醫被匆匆請了過來。
他見了四阿哥要行禮,四阿哥直接道:“太醫就彆多禮了,這回匆匆請你過來,實在是打擾你了。”
“王爺客氣,下官是太醫,這病人叩門本就該趕緊過來。”劉太醫寒暄了一番。
四阿哥跟他說了情況。
耿妙妙躺在床上,劉太醫瞧了眼她的肚子,摸著胡須,“下官心裡有數了。”
他將醫箱放下,雲初拿了條帕子搭在耿妙妙手腕上,劉太醫坐下後,邊把脈邊問起懷孕時的情況。
蔡嬤嬤對這些了若指掌,但凡劉太醫問什麼,她都能回答出來。
問了幾個問題後,劉太醫不問了,他沉吟著,“王爺,這位嬤嬤猜的倒是對,貴府的格格確實是懷了雙胎。”
雙胞胎?
耿妙妙腦袋裡懵了下。
她詫異地道:“可我們家裡從未有人懷過雙胞胎啊。”
“是啊,就是皇家也不曾有過。”四阿哥大馬金刀地坐著。
劉太醫笑道:“這都是不一定的事,有時候運氣就是這麼巧,就是懷了雙胎,下官就把出了兩個。至於是男是女,就不好說,但這是好事,下官還得恭喜王爺,恭喜格格。”
四阿哥是既驚又喜,親手攙扶了劉太醫起來,“太醫多禮了,那這,這要不要緊?可需要開什麼方子?”
劉太醫搖頭:“這就不必了,格格的身子骨很好,平日裡估計也是在進補的,隻是不妨多走動些,將來也方便。”
他說的含含糊糊。
但耿妙妙聽明白了,這是因為她從未生過,生一個就不容易了,要是生兩個那就更加不容易。
“是,是。”
四阿哥此刻已經高興糊塗了,叫人賞了劉太醫二百兩,又吩咐蘇培盛讓人用轎子把劉太醫送回去。
四阿哥也沒忘記讓人把這個消息告訴福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