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麼個緣故。
耿妙妙心裡了然, 她說怎麼劉氏那麼得寵,又有兒子,卻還是個格格, 感情是先前出過事。
她道:“那九福晉真是被氣流產的?”
蔡嬤嬤笑笑,“這外人哪裡清楚,他們府上既然這麼說,外人便都這麼想。不過, 奴婢算算日子, 那會子九福晉都四個月了,按理斷然不至於如此才是。”
耿妙妙道:“想來又是一筆糊塗賬, 興許這不封劉氏為側福晉也是為了護著她。”
“誰說不是,咱們府上算好的,似其他府裡那麼多人, 一個個心眼又多,不知私下裡多少隱私見不得人的事。”
蔡嬤嬤頗有感慨地說道。
既知道原委, 耿妙妙就心裡有數了,日後跟劉氏說話自然也會防著些,免得說到人家傷心處。
說來也巧。
他們這邊說著側福晉不側福晉的事, 前麵書房裡, 四阿哥擬好了請封側福晉的折子,他把折子給蘇培盛, 道:“這折子先收起來,等日後耿格格生了孩子,我再送上去。”
“喳。”
蘇培盛雙手恭敬接過。
門外頭響起簾子響動的聲音。
四阿哥機警:“誰在外麵?”
禾喜心中懊悔不已,瞪了眼後麵的兩個小丫鬟,臉上浮現笑容,嬌滴滴答應一聲, “王爺,是奴婢。”
四阿哥皺皺眉,蘇培盛忙壓低聲音道:“王爺,是福晉身旁的禾喜。”
原來是她。
四阿哥素來不怎麼留意丫鬟,聽了這話,叫了進。
禾喜理了理鬢發,打起簾子進來了。
四阿哥看她一眼,隻問:“有什麼事?”
禾喜忙道:“福晉是想找王爺商量明日福晉阿瑪壽誕該備什麼賀禮。”
費揚古今年六十快七十的人,也算是高壽,因而特地辦了壽宴。
四阿哥這個王爺女婿自然是早早收到了請帖,也答應要去,消息放出去,費府的門檻險些被人踩踏了,人人都想要一張帖子。
“你跟福晉說,就說我的意思,嶽父難得辦一場壽宴,家裡賀禮無需小氣。”
四阿哥道:“便是庫房那邊沒有的,就過來這邊拿也是一樣。”
“是。”
禾喜說完話,嬌滴滴行了禮。
四阿哥吩咐完,見她還在,皺眉,“還有事?”
“沒了,奴婢這就告退。”禾喜有些尷尬地退出去。
兩個小丫鬟忙也跟了出去。
四阿哥眉頭沒舒展開,對蘇培盛道:“去問問是誰當差,好好的差事當的有外人來了都沒個人知道。”
“喳。”
蘇培盛打起簾子出去,可巧趕上從茅房裡回來的孫吉。
他皮笑肉不笑,“你小子當的好差事,王爺問你呢,你當差怎麼當的有人來了都不知道?”
孫吉心道不好,連忙道:“昨夜吃了冷茶,今日又吹了風,適才是去茅廁了,下次再也不敢。”
四阿哥在屋裡聽了,念在他是身體不適,放過他一回,隻是吩咐了人以後安排兩個人看著。
“福晉。”
禾喜回來跟福晉回了話,福晉正要叫人去拿冊子,看挑選些什麼禮物,卻見禾喜還站在跟前。
“怎麼了?”福晉抬頭看禾喜。
禾喜沒說話,把眼睛看圓福她們一圈。
圓福抿了抿唇。
四福晉淡淡道:“你們都先下去,圓福你去拿冊子,新竹你去前院把他們那邊的冊子拿過來,省的再跑一趟。”
“是。”
圓福新竹等人都退了出去。
禾喜等人都走了,才走上前去,把自己剛才聽到的話嘰嘰咕咕說了出來。
她還道:“奴婢剛聽到這裡,小豆兒就不小心弄出動靜,要不然奴婢也能多聽些消息回來。”
四福晉眉頭微皺,心裡覺得禾喜這麼做不妥當,隻怕王爺心裡忌諱,但一方麵又覺得禾喜也是忠心。
她道:“王爺沒問你什麼?”
“沒有。”
禾喜搖搖頭。
四福晉心裡有些複雜,她發覺自己捉摸不透王爺的想法,若說王爺提防她,那就該訓斥禾喜才是;但若說信任她,寫折子給耿氏請封側福晉又不曾跟她商量過。
她居然還是從一個丫鬟嘴裡得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