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好了,我聽說她們倆病了,也不知如今如何,你替我去看看她們。”霜葉說道,還拿出兩銀子讓蘭兒去置辦兩份禮。
蘭兒不解地問道:“姑娘,咱們跟她們也不認識,何必去看她們?”
霜葉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咱們初來乍到,自然是廣結人緣的好。”
蘭兒聽她這麼說,便也不多問,拿了銀子讓膳房做了幾樣點心就提溜著去看珍珠跟金鐲。
等蘭兒回來,已經是黃昏時分。
她累得不輕,霜葉給她倒了杯茶,問道:“她們怎麼樣了?病好些了嗎?”
蘭兒喝了口茶,這才喘過氣來說話。
她搖頭道:“我沒見到她們,是她們家人出來的,還說謝謝您的禮。”
“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得了什麼過人的病?”
霜葉好似關心一樣問道。
蘭兒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想來不是,奴婢見到她們家人都沒什麼憂色,若是真得了這種病,哪裡還敢讓她們在家裡待著。”
“那就好,我就想著她們年紀輕輕的,若是得了什麼大病,那如何得了。”
霜葉感歎地說道。
蘭兒見她說這番話,心裡不禁有些感動,她道:“對了姑娘,珍珠的妹子還問起您來了。”
“問我做什麼?”
霜葉心裡一動,問道。
蘭兒笑道:“無非是見咱們先前都不曾走動,這突然上門關心,有些受寵若驚罷了。”
是這樣嗎?
霜葉可不這麼認為,她笑著岔開話題,“我給你留了一盤子點心,就在你們屋裡,你快去吃吧。”
“誒。”蘭兒高興地去了。
霜葉坐回了羅漢榻,屋裡擺著的銅盆劈啪作響,星星點點的火星閃耀著,霜葉拿起繡棚,邊繡邊思索。
這就對了。
那珍珠、金鐲隻怕根本沒得病,而是受罰出去的,既不是過人的病何必出府去呢,隻怕是被罰了見不得人,也不好走漏風聲,這才被打發回家裡養著。
靈安這陣子又跟鈕鈷祿格格走的格外的近,鈕鈷祿格格以前可是從不拿正眼看她們,那般眼高於頂,突然屈尊下節對靈安這麼好,沒個緣由是不可能的。
會是什麼緣由呢?
霜葉突然想到一點兒,她想到了。
“姑娘,您還繡花呢?”蘭兒從外麵進來,她手裡提著個食盒,“您這會子動針線,回頭一年到底都要忙個不停的,倒不如歇歇。”
霜葉笑道:“旁人正月裡不動針線是怕忙活,我又是個閒散人,我巴望著忙還來不及呢,況且我這不抓緊,二月裡福晉生辰,就沒什麼好禮物可送了。”
原來是這麼個緣故。
蘭兒將食盒放在桌上,“姑娘真是有心,這食盒是福晉派人送來的,說是賞各院的,咱們院子裡也得了兩份。”
兩份?
霜葉心裡一動,把繡棚放下,臉上露出笑:“有什麼好吃的?”
“奴婢也不知道。”蘭兒開了食盒,裡麵是四道菜,兩葷兩素,葷菜有雞凍、燒鴨,素菜有油鹽炒枸杞、羅漢麵筋,主食是兩道餑餑,鴨子口蘑餡包子跟肉絲掛麵。
這頓飯菜算得上十分豐盛了,還熱氣騰騰。
霜葉忍不住笑了,她明白福晉是接受她的投誠,霜葉道:“我自己一個也吃不了這麼多,這雞凍跟油鹽炒枸杞給你跟青兒分著吃,剩下的我吃吧。”
“這怎麼好。”
蘭兒受寵若驚,“姑娘自己吃吧。”
“我有呢。”霜葉道:“你跟青兒來伺候我們受委屈了,我們倆又是不得寵的又是沒名份的,便是你們一個月拿到的月錢也比旁人少,難為你們還這麼儘心儘力。”
蘭兒先前是有不少怨言,可聽到霜葉這麼說,心裡感動不已,“姑娘快彆這麼說,奴婢曾經聽福晉說過一句話,人生無常,富貴難料。您現在是這樣,將來未必沒有出頭的日子。”
霜葉心裡頗為受用,麵上還要搖頭歎氣,“出頭什麼,而今我隻盼著平平安安,若是能有幸伺候福晉,便是我的造化了,好了,不說這些,你先下去吃吧,免得飯菜冷了。”
蘭兒猶豫了,霜葉再堅決,她這才端著兩盤子菜下去。
她們的飯菜剛才也一並有人幫忙送來了。
青兒是過了一會兒才過來用飯,瞧見桌上有這兩道菜,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