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下麵眾人就忙活開了,收拾主子的東西的,趁著空擋吃東西墊吧肚子的。
老住持原想留眾人在這裡用了素齋再回去,因著眾人著急趕路,也沒閒時間吃東西,便把事先準備好的素齋裝在各個食盒裡,送給了各位主子。
馬車候在山門。
蔡嬤嬤攙扶著耿妙妙上了馬車,又點了下人,見沒落下一個,這才對趕車的車夫道:“我們院裡人齊全了。”
馬車裡,燈兒伺候耿妙妙脫了披風,惋惜道:“可惜今日居然要下雨,不然咱們多坐一會兒多好,他們廟裡還有好些錦鯉,奴婢剛尋了些饅頭渣子要喂它們呢。”
“那就留著等喂咱們府裡的魚吧。”
耿妙妙說道,“咱們附近橋下那些魚也沒見你去喂過。”
“那怎麼一樣。”燈兒搖頭道:“咱們附近那橋下的魚不缺吃不缺喝的。”
蔡嬤嬤等人哭笑不得。
這紅螺寺這一兩年香火鼎盛,這裡的錦鯉更不缺人喂。
過了一會兒。
馬車動起來,眾人都要回去了。
路上,耿妙妙就拿出香囊,想把簽紙收在香囊裡,這一支簽無論靈不靈,都是個好兆頭。
雲初見了,道:“格格,奴婢拿個新的荷包給您裝這簽紙吧,這簽紙可得收好了。”
她從坐墊下的抽屜裡找出一個紫緞漆繪寶相花荷包,將那簽紙折疊了好生收了起來。
許是他們這一行人運氣好。
等他們趕回王府的時候,豆大的雨水就啪嗒啪嗒地從天上落下來,簡直像是天被人捅破了個簍子。
采菱等人打著油紙傘出來迎接,耿妙妙進了屋子,趕緊去換了一身衣裳,雖然說走得及時,可這褲腿旗服下擺都被雨水打濕了。
“這雨下得真是大,明兒個那小溪的水得溢出來了。”采荷捧了一盞茶上來,“奴婢們剛才見到天黑,還擔心你們耽誤在路上,沒想到格格你們就回來了。”
“我們在寺裡的時候,有人進來說要下雨了,就趕緊趕回來。”燈兒這會子不惋惜了,她隻可惜自己一雙厚實的千層底鞋子濕透了,“幸好今天你們沒拿被子出來曬,不然今晚上大家都沒得蓋了。”
耿妙妙笑了下,吩咐人把那身氅衣拿下去洗,又叫人熬了薑茶,無論有沒有被淋著都先灌一碗再說。
這年頭風寒可嚇人,會過人不說還不一定能治好。
四阿哥從外麵回來的時候,雨還在劈裡啪啦地下,打在油紙傘上發出劈啪作響的聲音。
蘇培盛等人一手提著袍角,一手給四阿哥打傘,剛進書房,人連衣裳都還沒換,望春院就來人,說小阿哥又哭了。
正院裡。
福晉已經換了一身湖水綠水紋旗服,她手裡捧著銅鏨花瓜綾手爐。
禾喜過來道:“福晉,王爺過望春院那邊去了。”
福晉嗯了一聲,衝霜葉招了招手,“走,咱們也去瞧瞧小阿哥。”
鬆青院,耿妙妙喝了薑茶才去看兩個孩子,小格格精神十足,大概是被雨聲吵醒了,她睜著眼睛,被奶嬤嬤抱在懷裡,眼珠子看著窗外。
“哎呀,這是在看什麼,看下雨呢?”耿妙妙拿手指摸了下她肉乎乎的小臉蛋。
小格格眼睛轉過來,看到是她,一下高興了,藕節似的小腿一蹬一蹬的。
“小格格這是要您抱呢。”孫嬤嬤笑著說道。
耿妙妙把鐲子擼下來,遞給了雲初拿著,這才上手抱小格格。
這孩子現在快三個月,已經快十五斤重,每次抱她的時候,她還特彆活潑,小手小腿,小腦袋都要動彈,耿妙妙是有心愛女但實在抱不了太久,好在小格格也好脾氣,抱一抱她就心滿意足了。
她把孩子放在胳膊上,飛機抱了一會兒,大概是這個姿勢比較好玩,每回小格格都要笑。
正逗著小格格,蔡嬤嬤從外麵走進來,在門口烤了火,去了寒氣這才過來,“格格,望春院那邊不知怎麼了,王爺剛過去,福晉這會子也過來了。”
福晉也過來了?
耿妙妙心下詫異,把小格格抱起來遞給孫嬤嬤,又看了眼小阿哥,這家夥今日倒是睡得香甜,早上出門的時候,耿妙妙還怕他哭鬨,把自己的衣裳都留了一件給他抱著。
看完孩子,她才走到對麵次間,問蔡嬤嬤道:“怎麼回事?福晉是去看望春院小阿哥的?”
“奴婢瞧著不太像。”
蔡嬤嬤斟酌著道,“奴婢在門口看了一眼,福晉來的時候還帶了個人過來。”
“誰?”耿妙妙問道。
“是撥霞院的霜葉姑娘。”蔡嬤嬤說道,雖然外麵還下著雨,可霜葉的模樣蔡嬤嬤記得清清楚楚,就算隔著老遠也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