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心裡很是感動。
“三哥、五弟, 我這也算是給大家夥提個醒,彆看那些奴才當著咱們麵老實,背地裡不定怎樣, 就說咱們, 當日在宮裡難道誰不曾吃過那些奴才的悶虧, 都警醒著些。”
“是,四哥說的很對。”
十阿哥很是讚同,“說起來也是咱們沒記性,以前在宮裡頭的時候還抱怨過, 出來後怎麼就忘記了。”
“這不是咱們忙嗎?”
三阿哥道:“咱們出宮建府, 裡裡外外都是事,不比在宮裡頭當個小阿哥那會子隻需要惦記讀書就成, 人一忙,哪裡顧及得來那麼多的事。”
三阿哥這番話算是說到眾人心坎上了。
可不就是忙。
剛出宮建府, 要忙安排府內人員, 要跟親戚來往,光是應付外家親戚, 就不輕鬆。
四阿哥見兄弟們都來,便叫人去整治一桌席麵招待他們, 也算是感謝他們這麼上心。
席麵過後, 眾人吃飽喝足就告辭了,三阿哥還留了句, “四弟, 下回等我得空, 我去你們園子做客。”
“好,那會子我一定掃榻相迎。”四阿哥笑著說道。
他以為隻不過是三阿哥客氣一句,但見三阿哥神色又好似不太像, 倒像是他有什麼發愁的事似的。
四阿哥把兄弟們送走了,蘇培盛走了過來,“爺,十三爺打發人過來,送了些東西。”
“請進來。”四阿哥說道。
蘇培盛誒了一聲,下去不久,領了個熟人上來,正是十三阿哥的奶兄長保。
長保先放下馬蹄袖,掃袖打千:“奴才見過王爺。”
“是你。”四阿哥認出他來了,叫了起賜了座。
長保斜簽著坐下,麵容恭敬,“奴才奉我們阿哥的命,給您府上送些密雲金絲棗、大石窩大菱棗跟些阿膠。”
紅棗、阿膠都是女子補身子的東西。
四阿哥一聽就明白,十三阿哥這些是給二格格的,他道:“十三弟有心了,他這程子腿上如何?”
長保站起身來,“回王爺的話,我們阿哥腿上的毛病好些了,前陣子下雨的時候已經不疼,太醫說,等再好好治個半年就好得差不多了。”
“嗯。”
四阿哥吩咐蘇培盛去拿了一匣子人參過來,“這人參你帶回去,讓你們阿哥好好休息,等回頭我再去看他。”
長保忙雙手接過,答應了一聲。
送走了長保後,四阿哥吩咐人把那些紅棗一半送去給福晉,一半則是打算帶回去,給二格格。
他吩咐完之後,想起一件事。
今兒個這老九怎麼一聲不吭的,這可不像是他的脾氣。
“爺……”
九福晉見了九阿哥進來,連忙起身。
九阿哥的臉色不太好看,他看向九福晉,“東西都拿回來了?”
“是。”
九福晉攥著帕子,聲音發抖,“早晨我打發了幾個婆子去當鋪把東西拿回來,隻少了一套珍珠頭麵。”
九阿哥抬眼看向她,“那當鋪可說了頭麵賣給誰了?”
九福晉道:“當鋪的人說了頭麵給拆了,剛好有一家要珍珠粉入藥,就、就……”
上等的珍珠難尋,何況乎那麼齊整一套頭麵,自然是都磨成粉末了。
這會子就算找到那家人,也拿不回頭麵,反而會把事情鬨得沸沸揚揚,人人皆知。
九阿哥之前聽說雍親王府二格格的事,也怕家裡頭阿哥格格的嬤嬤們表麵一套,背地裡一套,就讓人仔細去查。
結果五格格的奶嬤嬤估計是做賊心虛,被何玉柱瞧出來了,悄悄打發人盯了,發現那個西嬤嬤背地裡拿五格格的頭麵去當。
九阿哥一下惱火了,把人審問了下,發現不是頭一回,先前也偷龍轉鳳調換過好些五格格的首飾。
五格格是妾室兆佳氏生的,今年虛歲六歲,還沒到用首飾的時候,九阿哥、九福晉等人送的首飾多半是嬤嬤們管著,誰知道管著管著就出了個內賊。
那些個首飾,但凡金的都掉包了,換成鍍金的,紅寶、藍寶那些頭麵,那位西嬤嬤倒是不敢動,沒東西頂替,但也時不時的拿去活當!
九阿哥盛怒之下,發落了那西嬤嬤,叫人按在院子裡打,叫其他嬤嬤丫鬟都來看,把人活活打死了,才算罷了。
丫鬟婆子們都嚇得臉色發白,兩腿發抖。
九阿哥指著那白布擺著的屍體,“今兒個你們瞧見了,以後敢背主的就不隻是這個下場,這西嬤嬤一家子都給我拉去賣了。”
所有人都嚇得連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