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如今輪到她領教這一招了。
“四哥、四哥……”
九阿哥跟賴皮糖似的跟在四阿哥身後,他腳步飛快,利索地把手裡的馬鞭丟給何玉柱,跟著四阿哥進了園子,“您就成全弟弟的這片孝心吧。”
何玉柱趕緊接住鞭子,低著頭跟在蘇培盛等人身後,丟人,實在太丟人了。
他一路跟著四阿哥進了九州清晏,還非挨著四阿哥坐下,大熱的天,彆說挨著了,就是人一多,都熱的厲害。
四阿哥被磨得沒脾氣了,“有必要嗎?你五哥又不是沒園子,況且暢春園裡也有的是農田,你要去種地,難道皇阿瑪還能不許?”
“這哪裡一樣。”九阿哥死皮賴臉,“五哥的是五哥的,暢春園的地那更是早就種好了莊稼,難道還要為我去把那種好的地給拔出來,我就是想跟您親近親近,跟您一塊種地,也學學些人生道理。”
四阿哥被惡心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打了個寒顫,“你好好說話。”
他以前沒覺得老九這麼膩味啊,頂多就是討厭而已。
“行,你是我四哥,我都聽你的。”
九阿哥立刻好好坐直了。
他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四阿哥。
下人送了茶點上來。
四阿哥喝了口菊花茶,這茶放的溫度正好,溫溫的入口又清涼解渴又不至於傷了腸胃。
九阿哥喝了一口卻是嫌棄起來,“四哥,您這裡怎麼不喝冰拜的酸梅湯啊,可是份例不夠?要不明兒個我叫人送幾車冰過來。”
九阿哥身為貝子,份例裡的冰當然是比不過四阿哥的,可誰讓九阿哥生財有道,早早就做了冰塊生意,他那邊自然是不缺這個。
“不必了,夏日裡也不能貪涼,這從外麵進來再喝冰的,一冷一熱激了腸胃可不是鬨著玩的。”
四阿哥習慣念叨了一番。
九阿哥心裡嘀咕了下,四阿哥就是愛念叨,麵上也老老實實答應,“四哥說得對,以後我絕對向您學習。”
隻一看九阿哥這神色,四阿哥就知道他肯定心裡嘀咕,也不揭破,道:“你來倒是沒什麼,隻是你內務府那邊的差事怎麼辦?”
九阿哥神色尷尬,要不是為了躲內務府的差事,他至於跑來種地嗎?
不就是為了有個正當理由生病,他才懶得折騰。
“內務府那邊的差事不多,忙完我過來就是。”
“那也好,不耽誤正經事就成。”四阿哥點點頭,“隻是種地這事辛苦,我怕你撐不住。”
九阿哥笑了,“四哥您這不是瞧不起人嗎?不就是種地,早些年誰沒種過地?咱們跟皇阿瑪一塊下地種田的您可彆忘了。”
四阿哥意味深長地看了九阿哥一眼。
“那就好。那你明日吃飽了再過來吧。”
九阿哥立刻答應了。
目的既然達成了,九阿哥就識趣地不在這裡賴著,寒暄幾句就告辭了。
次日,九阿哥處理了些內務府的事,看了看時辰,正是用早膳的時候。
何玉柱過來問道:“爺要用什麼?”
九阿哥一擺手:“不在這裡用了,老四那園子裡夥食好,咱們去那園子吃好的去。”
何玉柱一想也是,想來四阿哥也不介意招呼九阿哥一頓早膳,主仆便過去了。
等到了園子,蘇培盛過來領九阿哥先去換了身衣裳,還給九阿哥預備了個紗布做的麵罩。
九阿哥拿起麵罩,笑了:“大熱天的戴這個做什麼?四哥也太仔細了,難道還怕吃些灰土不成?”
蘇培盛委婉地提醒道:“九貝子,您還是帶上吧,這東西到地方有用處。”
“不必,我一個大老爺們帶這個像什麼樣。”
九阿哥一擺手,很有男子氣概地說道。
蘇培盛眼神複雜地看了九阿哥一眼。
什麼叫做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這就是了。
他領著九阿哥去了杏花春館,還沒走到地方,遠遠的九阿哥就聞到一股臭味。
他捂著鼻子,“這什麼味?”
蘇培盛道:“您到了就知道了。”
九阿哥狐疑地看了蘇培盛一眼,等到了杏花春館,九阿哥就看到那幾畝地旁邊有一個個木桶。
四阿哥在附近的亭子裡等著,見他過來,出來迎,“九弟來得倒是早,看來今日的活能早些完了。”
九阿哥用袖子捂著鼻子,“四哥,您先告訴我今兒個咱們做什麼成嗎?這怎麼這麼臭?”
“你不是也下過地嗎?哦我想起來了,當年咱們都沒學過施肥是不是?今兒個哥給你補上這一課。”四阿哥臉上帶著麵罩,拍了拍九阿哥的後背,“這莊稼就得施肥才能長得好,今兒個可得辛苦弟弟你了。”
“那些難道不是……”九阿哥指著木桶,臉都綠了。
“對,就是你想的那些。”四阿哥抿抿唇,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