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這一示好, 簡直就像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蘇柔反而有股山雨欲來的不安之感。至於是不是於氏做下此事,蘇柔不怎麼相信。
她更是不信, 在她對皇帝的循循善誘下, 皇帝對淑妃竟然還是沒有一點懷疑。
隻能說,皇帝還不想陳家世族落敗而已。
這是蘇柔第一次對皇帝的到來表現得愛搭不理,沒有了笑容滿麵的熱情, 周身洋溢著排斥彆扭的氣息, 即使之前再怎麼被冤枉被禁足她也沒表現得如此鬱鬱寡歡。
梁銳心裡裝著事,可難得對蘇柔有了體諒之情, 好生問道:“皇兒今日鬨你了?”
“回陛下, 皇兒乖巧如昔,妾好的很。”
“朕見你今日似乎比往日沉悶?”
皇帝不解美人兒突如其來的冷淡, 蘇柔聽了後臉色一怔,她似有所感。
歪過身子, 扶著笨重的腰身, 蘇柔悵然提起, 她曾經也與於貴人說過幾次話, 心覺於貴人不是那麼偏激嫉妒之人,她不明白事情怎麼一波三折,局勢瞬息萬變, 一個小小的貴人, 一紙認罪書,就寥寥結束了此事。
梁銳心裡嘶了一聲, 他不成想蘇柔竟是執著於真相。
蘇柔不像其他局外人一樣,她身在漩渦中,得到的消息與證據要比其他妃嬪要多得多, 自然看得出於氏這事結案結得蹊蹺。
“於氏並不無辜。”梁銳隻保證了這麼一句。
蘇柔撫了撫手邊的披帛,作出低眉恭敬的模樣,嘴邊卻死犟著輕聲辯駁:“妾也委實看不出於氏哪裡不無辜了?”
梁銳靜靜地耐心聽完蘇柔這麼半泄氣似的質問,驀然間,胸膛鬱悶了幾日的陰霾儘掃,他陡然發笑起來,深覺玉貴嬪這拐七拐八,又驚又恐,但又大膽的質問,實在可愛至極。
他拉過女子揉地不成樣子的粉色披帛,將它大大咧咧地撫平,貼在女子柔嫩的身體上。